不夸张的说,孙道白此时就是白蝶和唐心怡的救命稻草。
二女的目光只恨不得能长在他的脸上,孙道白的每一丝的神情变化,她们都不敢落下。
心中的紧张与忧虑不断堆积,直让他们的娇躯都在微微颤抖。
命运加诸在这两个女孩儿身上的东西,实在不是一般的沉重。
约莫半盏茶的工夫,孙道白才放开了白振山的腕门。
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如山。
“孙老,我父皇他……怎么样?”白蝶的嗓音直打颤。
孙道白抬头向她望去,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好。”
孙道白一吐出这两个字,白蝶就如同被人狠狠的当头敲了一闷棍。
如果不是唐心怡见机的快,她都要瘫坐下去了。
“孙老,求求您,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我父皇,他……他不能死啊!”
白蝶泪眼婆娑的抱着孙道白的胳膊,连声哀求,几次要作势跪下。
孙道白忙将她搀了住,道:“老夫自会尽力!这样,你们两人为我护法,我要施展‘续命金针’!”
“续命金针!?”孙道白此言一出,唐心怡和白蝶皆都吃了一惊。
唐心怡张口问道:“孙老,不是说您火毒在身,不能施展‘续命金针’的吗?”
白蝶此时的心情也很是矛盾,她固然希望孙道白能将白振山治好,可也绝不愿意孙道白因此而送了性命。
白振山能活到现在,全都是孙道白的功劳。
孙道白对他们皇室,那绝对是有天高地厚之恩,白蝶的为人还是比较厚道的。
孙道白笑了起来,道:“说起来,咱们这位皇上,还真是有鸿天之福!
不瞒你们,我身上的火毒已经完全祛除了。”
“真的!?”孙道白的话音刚落,白蝶和唐心怡直激动的差点儿要跳了起来。
孙道白笑的越发开心,朗声道:“当然是真的!
说来,这还是托了耀庭那孩子的福!”
“徐耀庭!?”
孙道白的嘴里冷不丁的蹦出这样一句,立时让白蝶和唐心怡相继愣了住。
孙道白没有注意到两人异样的表情,道:“有什么话等我施过针之后再说,劳烦公主和唐统领先出去,等好了,我会叫你们的。”
白蝶和唐心怡对视一眼,各自怀着一肚子的疑惑,走了出去。
这‘续命金针’乃是东玄大陆,最为神秘,也最是玄妙的针灸大法。
想当年,孙道白凭借这一手绝技,不知道将多少人硬是从死亡边缘给拽了回来。
不过,‘续命金针’施展起来,极其消耗真气。
当年孙道白尚未中火毒时,都需要倾尽全身的真气,方才能施展一次。
在他中了火毒之后,压根儿就不敢再去尝试。
转眼的工夫,已是几十年了。
孙道白还真没想到,他有朝一日,竟然还有机会再次展现这门杏林绝技,心头不禁有些小激动。
长吸一口气,孙道白定了定神。
眉头蓦然一凝,一道细若牛毛,却闪烁着黄金般光泽的暖光,唰的便落在了白振山前胸上的一处要穴……
龙神殿内,孙道白全神贯注,全心施法。
殿外,白蝶与唐心怡则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走动,一刻也停不下来。
心中思绪万千,完全无法平静。
脑海中一会儿闪过白振山,一会儿又闪过万东的身影。
还有孙道白临了的那一句感慨,更是让她们倍生好奇。
一下子时间好像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是那样的漫长与煎熬。
两人完全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龙神殿紧闭的大门,突然从里面打了开。
唐心怡和白蝶就如同触电了似的,齐刷刷的回头望去。
只见孙道白没什么表情的站在那里,神容略显疲惫。
“孙老,怎么样了?”白蝶赶忙问道。
孙道白点了点头,道:“幸不辱命,总算是将皇上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真的吗?”白蝶闻言大喜,忙不迭的冲进了龙神殿。
唐心怡则满是关切的看向孙道白,问道:“孙老,您没事吧?”
孙道白笑着摇了摇头,以往他每一次施展‘续命金针’,几乎都要累个半死,少说也得调养个三天五日,才能缓过来。
可是这一次,孙道白不过是感到稍稍有些疲惫,哪怕是再施展一次‘续命金针’也并不在话下。
这前后一比,让孙道白自己简直都有些不敢相信。
万东为他祛除了体内火毒时,曾对他说过,他会因祸得福,修为再提升一重。
可当时孙道白并没有当成一回事儿,内心深处下意识的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将其当成了万东对他的宽慰。
可今晚他施展了‘续命金针’后,对万东的话,他再无任何怀疑。
心中惊喜的同时,对万东的那一身本事,就更是吃惊与赞佩了。
经过孙道白的全力施救,白振山的面色果然有了显着的变化。
少了几分苍白,多了几丝红晕。
虽然仍旧没有睁开眼睛,可是呼吸明显强力了不少。
见此情景,白蝶悬到嗓子眼儿的一颗芳心,总算是落了地。
转头看向孙道白,双眸含泪的道:“孙老,您又一次救了我父皇,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您了。”
孙道白摆手道:“有什么好谢的?
我孙道白也是青云帝国的子民,皇上有难,我焉能眼睁睁的看着?不过……”
说着说着,孙道白的神色突然又变得凝重,白蝶的心又是一揪,忙道:“不过什么,孙老只管说!”
孙道白叹息了一声,走过来,望着白振山,道:“‘续命金针’虽说神奇,可也只能续命。
想要彻底治好皇上的病,却是不可能的。
而且,皇上的身体几乎已经到了极限,就算是挺过了这一次,怕也未必能挺过下一次。”
“下……下一次?”白蝶的俏脸一阵泛白,呆呆的问道。
孙道白看着白蝶,神情有些犹豫,似乎有些不忍。
白蝶嗓音发苦的道:“孙老,有什么话您就说吧,我……我能承受的住。”
听白蝶这么说,孙道白点了点头,道:“老夫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坚强的孩子,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以我的医术,皇上的性命顶多还能维持一个月。”
“什么?父皇他……他只剩下一个月的性命了?”
尽管白蝶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当孙道白说出这句话时,她还是倍受打击。
顷刻间,眼泪便已脱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