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气愤不已,很快却又生出诸多疑惑。
“七世子,这封信笺的确够得上抄家灭门,但如此重要的事情,侧妃为何做得这样不小心,我怀疑……”
景帝没有将话说完,他怀疑的便是萧辰,很有可能弄出一封假的信笺糊弄自己。
“皇上,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的确让我很吃惊的。”萧辰不由得失望至极,即便如此,皇上还对侧妃存有袒护之心。
“此乃重罪,侧妃是心思缜密之人,绝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朕虽然深居皇宫,但也不是瞎子。”
景帝料想侧妃与沈家是有勾结,但对自己绝对是忠心耿耿。
“侧妃不会不去慎重考虑的,再者沈放是侧妃兄长,他们之间岂能有苟且之事,你就不要再提了。”
“皇上,你怎么就不明白,侧妃只是沈家一养女,跟沈家毫无血缘关系,再者他们从小便是耳边厮磨,难免会产生情愫,
另外就是,侧妃自以为沈家已经掌握了朝中大权,当时即使沈家几人在大牢之中,他们早已想好了营救之策,
皇上若还有所怀疑,那便让侧妃娘娘十月怀胎之后,生下孩子在滴血认亲。”萧辰气恼至极,却只能强忍。
若是放在现代社会,即使是腹中胎儿,同样也能够做dna检测。
“萧辰,侧妃偷情事小,却实在影响朕的声誉,你看此事可否?”景帝怕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将在大臣眼里颜面尽失。
“小民若是没有考虑周全,又怎么会和皇上你单独来到这里,小民只想提醒皇上,平皇子才是你的亲生骨肉。”
萧辰叹了一口气,若想让皇上迅速拿出注意,的确是有些为难。
“朕记下你的功劳了,不过此事再也不许再提,朕自有主张,另外沈家藤蔓太多,朕也不能用招过猛,
一旦引起朝廷动荡,再想控制,也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景帝将信笺叠好,塞进了怀里,没有再交给萧辰。
二人返回侧厅,众人眼在巴巴地盼着。
侧妃在小声安慰沈逸飞:“叔叔,你不要太过担心,皇上也绝非无情无义之人,沈家为大夏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
“娘娘,此番不同寻常了,老臣估计没有生存的希望,娘娘你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要作践自己,
即使不为你着想,也要为你腹中的龙子着想,切记,切记啊!”沈逸飞语重心长,满是遗憾之意。
“皇上驾到。”一名太监喊了一声。
所有人等,则是转身,向景帝下跪,行君臣之礼。
景帝摆摆手,沉色道:“全部都免了,朕要急着处理这里的事情,急着回宫,朝廷上下乌烟瘴气,是该好好管管了。”
众人谢过皇上之恩,朱忠则是满脸惶恐地问皇上:“皇上,沈大人该如何处理?”
“即刻斩首,沈逸飞府上其他等人全部缉拿,青壮年发配边关,年轻女眷充作官妓,年长者,全部遣送回家。”
景帝想到既然要收拾沈逸飞,索性就来一个干脆,彻底。
侧妃闻言,则是花容失色,她料想肯定是萧辰在背后说了什么:“皇上,你真的不给臣妾一条活路吗?”
“朕给了你活路,谁又给朕活路,侧妃,你想死便死,朕绝不拦你。”景帝一脸暗沉答道。
“臣妾那便死给皇上看了。”侧妃泪流满面,举起了匕首。
“娘娘,请珍重。”身边的太监急声喊道。
“不用管她,她要死,让她死去好了。”景帝面无表情,压根没有将侧妃的死放在心上。
侧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知道,皇上早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她并不想死,只是想以死要挟皇上而已。
很快,沈逸飞人头落地,朱忠前来复命。
景帝一脸冷酷道:“将沈逸飞人头高挂城头,用以告诫其他存心不良之人,朕也累了,即刻起驾回宫。”
而另外一边,赵蒹葭在和程樱,墨兰,上官澜在依依惜别:“三位姐姐,你们也看到了,皇上在大刀阔斧肃清朝政,
小皇子身体并不是很好,且十分黏我,所以我想留在宫中,多陪陪小皇子,还请三位姐姐原谅。”
赵蒹葭还有另外一重意思,宫中勾心斗角之事极多,皇上嫔妃甚多,小皇子年纪尚小,保不住又会遭到哪位嫔妃陷害。
“***,朕将平皇子就交给你了,你还不快跟朕回宫,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别叽叽喳喳嘀咕个不停。”
景帝并没有因为萧家出面助自己脱困而心存感激,他的脑中却闪过了一个词语,叫做功高盖主。
满朝文武大臣,拥护萧家者极多,仅次于沈家。
如今沈家大势已去,萧家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沈家,景帝不敢往下深想。
庄玉看出了景帝心里的小九九,而是看着程樱淡淡一笑:“老三,跟你两位妹妹回府而去,今日老身要为辰儿庆贺一番。”
“庄夫人,朕会准备一份贺礼送到。”景帝假意客套。
“岂敢,岂敢,恭送皇上。”庄玉带头肃立,送皇上离去。
皇上离开后,朱忠走到庄玉的跟前,恭恭敬敬道:“庄夫人,还请你带着众人离开,下官奉旨查抄沈府家产,还望你回避。”
“回府……”
庄玉拱手还礼,大踏步而去。
京城,淮北王徐平府宅。
沈家东窗事发,几乎所有与沈家有牵连者,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徐平在暗暗庆幸,与沈家划清了界线。
徐平将朝廷大臣赵德海,以及其兄弟赵德山请到了徐府商议大事。
赵德海的二女婿上官惊天也来到了徐府,女儿上官澜被萧辰强行带走,他觉得颜面无存。
赵德海的大女婿张震则是仇深似海,他的儿子张江中被萧辰砍断了一条手臂,终生成为了残疾。
徐平将几人请到了书房喝茶,表情凝重:“各位大人,朝廷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我等皆要做好准备了。”
“现如今,萧家萧辰是皇上的红人,我等又怎么入得了皇上的法眼,难啊!”张德海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