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归心似箭
作者:一任天机   我在异世伏魔修仙最新章节     
    另外,他心里十分清楚,知道这件宝贝存在的绝不仅仅只有他们几个,也许在还没有落到他手里以前就已经在某些人群中间传开了,所以他明白这次的任务极其艰险,才不惜花重金请素有京城第一镖局美誉的鸿远镖局护送这件东西,相信可保进京的路上安然无虞。
    这也是他第一次公然违抗圣命,同京城里的人联系,但他又不得不这么做,要是让陆修武他们亲自带着这件攸关他命运的宝贝在光天化日下长途奔波,万一遭遇什么危险或意外,怕是难保其安全。
    他太了解三人当中唯独陆修武一人靠得住,另外两个不过是充数而已,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人终归是不行的,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
    面对如此这般两难抉择的境地,为保万无一失,他也只好铤而走险,去京城求援,只盼望父皇得知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后能宽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一切还不都是为了把如此珍贵的东西呈给父皇陛下,他老人家要是怪罪下来,做儿子的受着便是了,能有什么办法,要是不能回京,现在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说到底,这也是不得已!”当时他这么想道,只犹豫了片刻,便拿定了主意,并且一刻也没耽搁地立即给镖局掌柜去了封信,简短地交代了自己所托之事。
    还明确表示这趟走镖的酬劳是眼下他手里仅有的一件值钱的东西,即除了他自己以外再无人知晓的父皇在他十二岁生辰那年赠给他的一柄短刀,其做工之精美,刀刃之锋利,世间罕有,用吹毛断发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而且刀柄的一端还嵌着一颗精美绝伦的赤红宝石,识货的人一眼便可看出,光是这颗宝石就价值不菲,更不用说这柄绝世短刀本身的贵重了。
    他相信,即便是堂堂大齐第一镖局的掌柜也定会为其所动,因为这柄短刀可不是什么不知名的家传之物,而是名闻天下、人人求之不得的至宝。
    只不过已在江湖上消失匿迹数十年,世人皆以为其已淹没在哪个荒郊野岭或沉入了江河湖底,殊不知他就在当今皇帝的手中,且一直随身带着,就连最接近他的侍役宦官也毫不知晓。
    至于现已转手到了王爷这里,更是除了皇帝陛下本人以外,再无第三个人知道。
    但其赫赫大名依旧在所有爱好兵器的人们中间流传着,更有执迷不悟者至今仍四处搜寻其踪迹,只为一睹其美妙真容。
    实际上也不出他之所料,或许正是他所开出的这一报酬打动了鸿远镖局的掌柜,为此不惜全员倾巢而出,只为完成这样一项自打镖局成立以来还未曾接手过的任务,因为此番不同寻常的押镖,不光酬金丰厚,前所未有,就连其保密程度也极其罕见,不能不引起鸿远镖局上下的格外重视。
    其实,之所以选择鸿远镖局,王爷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一方面齐国境内大大小小的镖局多如牛毛,只有几人、十几个人的也啥活都敢接,简直可以说是良莠不齐,像鸿远镖局这样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号的镖局不超过一个手掌指数,他信任其从未失过手的无可置疑的实力。
    另一方面还因为在京城的时候他就同鸿远镖局的掌柜有过一面之缘,对他的印象很好,相信其人品。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只能确保这一路的平安,至于东西到了宫里会出什么差池,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他只能听天由命,毕竟那里已经没有他可以信任的人替他把东西呈给皇上,陆修武他们断不可能见到父皇,假手第三人,甚至第四人、第五人,是不可避免的。在这一过程中,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
    他太清楚这件宝贝一旦在世人眼前现身,想要得到它就可以说是人之常情,连他自己都抵拒不了它那致命的诱惑,何况是宫里那些嗜钱如命的大小侍卫与为敛财不择手段的宦官呢!
    他相信任何一个见到它的人都会想将其据为己有,有那么一刻,连他自己都想爱不释手,甚至动了不将它送给父皇的念头,他甚至为此自我安慰说父皇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也许对这样一件东西并不稀罕,那还不如自己留下的好。
    这样的想法甚至一度使他感到兴奋,抵消了他因不能回宫而在心中郁积已久的忧伤。
    但是,最终想要回宫的渴望战胜了他那突然冒出头来的一点贪欲,经历了艰难的内心挣扎与思想斗争后才下定决心忍痛割爱。
    这也是他强使自己回到现实中来,从长计议的结果,他明白他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所以他别无选择,必须把握住。
    不过回不回得去,还不是他最关心的,他只是想见父皇一面,这种急迫的心情随着岁月的流逝,以及父皇的年事越来越高,一刻也没有平息过。
    往昔的记忆只在梦里出现,不知多少回,他在梦中重返儿时的家园,重新回到父皇的身边,两人还像从前那样畅谈、对弈。
    他是多么想念那个幸福成长的地方啊!五年过去了,他不知道宫中现在是什么情况,不知道父皇身体如何,纠缠了他十几年的风疾好些了没有。
    不仅如此,过去的许多往事也在梦里反复出现,他甚至不止一次地梦见过父皇健康急剧恶化,自己则痛哭着奔到他的卧榻前,无论怎样声嘶力竭地呼唤都得不到他的一点反应。
    他绝望地扑倒在地,伏在父皇的手臂上痛哭流涕,每次都在他几乎哭得就要背过气的时候,乍然醒来,睁开眼看见的却是已经变得熟悉的洛城卧房的屋顶,双手在眼角还能摸到温热的泪水。
    有几回,他甚至想到了最坏的一层,那就是父皇已经不在了。
    不过理智又告诉他,既然自己从未收到过这样的消息,那么就是说尽管父皇身体不好却还健在,一想到这一点,就使他感到万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