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云肆渡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长睫羞得轻颤,垂下眼去不敢看对方。
又听见戎遣轻笑的声音,不由得偏过头轻哼一声,轻声说:“你又欺负我。”
“真的不亲?”
戎遣挑眉,目光在人鼓起的侧脸停留片刻,然后颇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我可就要走——”
话还没说完,戎遣就感觉自己胸前的衣服一紧,接着脸上就被温软的触感碰了一下。
很轻的一下,就像是被羽毛扫过一样。
却能轻易抚平心里的一切躁郁和失控。
戎遣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没得意忘形地调笑,不然已经够害羞的小少爷会更加羞恼。
到时候恐怕就不好哄了。
他曲起指节轻轻蹭了蹭对方柔软的侧脸,将人放进被子里,一边解领带一边说道:“我先去洗个澡,有事用智脑呼我,别怕,我就在这。”
好在他之前早就做好了准备,把小少爷智脑里的其他联系人全部删除了,只存上自己的。
这样除了戎遣之外,云肆渡不会有机会接触到其他任何人。
直接从根本上杜绝了被骗走的可能。
男人身材高大、肩宽腰窄,脱下衬衫,暴露在空气中的腹肌和肱二头肌线条流畅、结实有力,带着让人血脉偾张的禁欲性感。
云肆渡只匆匆瞥了一眼,就将自己蒙在了被子里,漂亮的眼睛里莹润着水光,脸颊红得不像话。
这人怎么这样啊,当着他的面就脱起衣服来了?
就算是男朋友也不能这样随便吧!
戎遣看了一眼床上的小鼓包,无声笑了笑,心说这才哪跟哪了。
男人制服长裤束在军靴里,勾勒出优越的腿长,他边往浴室走,边解腰带,腰带被抽掉的时候,浴室的门正好被关上。
过了一会,浴室里传来水流声。
云肆渡将自己从被子里放出来,轻轻眨了眨眼睛,抓着被沿盯着覆盖了一层雾气的浴室门看。
银白长发散了一枕头,宝蓝色的眼睛清澈纯然,在抛去所有身份和关系束缚之后,他把戎遣当成了自己唯一的寄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云肆渡等的都困了,浴室里的男人还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水流声还是和刚开始时一样,只是玻璃门上的雾气淡了。
云肆渡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手腕上的智脑,“喂,给戎遣发个讯息,问他怎么还没好。”
智脑的声音听起来很伤心:【主人,我有名字的,我叫绒绒,你怎么能喊我喂呢?】
主人失忆后连它都不记得了,呜——
绒绒?
这是他自己起的名字吗?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戎遣呢。
云肆渡不跟自己的智脑计较,从善如流地改了口:“绒绒,给戎遣发讯息。”
绒绒顿时开心了,连语音都变得欢快起来:【好的主人!】
讯息发出去了,可是戎遣没有回。
云肆渡要闹脾气了,他从被子里爬起来,将智脑摘下来放在床头,双手抱臂抬了抬下巴,“绒绒,给戎遣发通讯请求。”
这次绒绒犹豫了两三秒,它觉得有点不合适:【主人,戎部长在里面洗澡呢,打开通讯全都是少儿不宜的画面,我们还小,我们不看哈。】
云家小少爷年纪确实不大,等今年六月过完生日的话,也才刚刚二十一岁。
在如今这个平均年龄最长五百岁的时代,这点年岁阅历还不够看,还是应该被好好保护的年纪。
“戎遣是我的男朋友,我为什么不能看?”
刚才还躲在被子里不敢看的云小少爷,此刻完全把羞耻心抛到了脑后,只想立刻马上见到戎遣。
绒绒通常不会忤逆云肆渡的意愿两次,本身就被设定成关心宠爱小少爷的程序,当然是主人说什么是什么。
它当即对通讯录里唯一的通讯号发去了通讯请求。
浴室里,戎遣刚平息下去体内的燥热,放在洗手台上的智脑就弹出一个通讯请求。
因为职务特殊,戎部长的通讯频道基本上是一直开着的,以防上司联系找不到人,也怕有什么突发情况。
不过戎部长有个让上司也恨得牙痒痒的毛病,就是从来不加班。
每天踩着点上班踩着点下班,任务从来只在当天做完,别想让他在执行大厦里多待一秒。
而只要回了家,通讯频道就算开着也别想着他会接,因为部长大人这时候不是出去撒欢,就是去逗云家的小少爷了。
不过这个通讯号不一样,是他设了特别关心的,而且刚才承诺过人自己一直都在的。
戎遣捋了一把额前往下滴水的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在水流声中说道:“01,接一下。”
01:【是,部长。】
通讯接入,投影中出现了云肆渡坐在床上抱着软枕的模样,银白长发散落在肩头,那双漂亮的眼睛不满地瞪着他。
控诉之意溢于言表。
考虑到隐私,01只投射了戎遣的上半身,他关上淋浴,一边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边问道:“小祖宗,怎么了?”
这会看见戎遣,云肆渡心里那股莫名的慌乱平息下来,被他忽略的羞耻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云肆渡不自然地转回头去,将半边发热的脸颊埋在软枕里,轻声埋怨道:“你怎么洗了这么长时间,我都等困了。”
戎遣看着投影里的人,扯过旁边放着的睡袍穿上,慢条斯理地系着腰带,嗓音低沉暗哑地不像话,“讲道理,总要让我解决一下私人问题吧?”
云肆渡没听懂,他抬起头,表情透露出懵懂和不解,歪着脑袋问戎遣:“什么私人问题,需要这么长时间?”
戎遣动作一顿,不禁眯起眸,嗤笑一声说道:“你再这样看着我,就是咱们两个的问题了。”
云肆渡还是没听懂,但他还没来得及问,绒绒就先欲盖弥彰地叫了一声。
【啊——这个问题还是以后再讨论吧,主人你看时间这么晚了,你该睡觉啦!】
云肆渡身体不好,睡觉时间极其固定,睡不够的话,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不小的损伤。
听绒绒说完,刚才勉强被压下去的困意此刻卷土重来,很快袭上了云肆渡的大脑。
戎遣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切断通讯推门走出浴室,就见云肆渡果然已经昏昏欲睡了。
但是看见戎遣来,他仍旧强打起精神往里滚了一圈,让开了一个位置,咕咕哝哝地要求。
“被子里有点冷,快上来给我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