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奋斗六年,归来穷蛋
作者:星星鳄鱼   妈妈死后,我被病态男妈妈缠上了最新章节     
    怎么谁都想花钱买她?
    她是摆在货架上的高价商品吗?
    给钱就要给睡?
    高位,难道是最高的拍卖台吗?
    她,价高者得。
    真是——
    没等助理回答,她忽然笑了,笑得直不起腰。
    她扶着让‘高价礼物’增值的豪车包装盒,对助理说:“或许我应该放下我可笑的自尊心,这样我能拥有更多。”
    拥有更多,还是失去更多,她辨不清。
    “这是个很划算的买卖。”她似乎在说服自己般,喃喃,“我可以左拥右抱,就像其他人一样……尽情‘享受’人生。”
    跟秦沅接吻,跟秦峥结婚。
    沉浸在昏沉摇晃,暧昧腥臭的放纵窝。
    饮酒作乐,麻痹痛苦。
    ……
    阿花觉得大小姐的状态不对,但在车边笑过后,薛知恩一切如常,在后座默然地翻看今晚要用的合同。
    因为接受了最好的治疗,她手上骇人的烫伤只剩浅浅的,快要消失的印子,就像曾经的痕迹也要消逝……
    牛阿花收回目光,指挥司机回公司。
    首都的夜。
    合纵的赵贺桦挑剔,约见地点特地选在一家装潢雅致的私房菜馆。
    出于对这次合作的重视,薛知恩特意提前十分钟到场,谁知打开包厢门,那位从来都是卡点的赵总,已经坐在包厢了。
    他见到薛知恩,喜笑颜开。
    “小薛总,我等候多时了。”
    与之前预想得不同,跟赵贺桦的洽谈顺利到诡异。
    几乎是她刚拿出来合同来他就签了,翻都没翻,剩下的酒桌内容全是寒暄。
    “我跟你母亲是老相识了,总跟她说别把这么优秀的闺女藏着掖着,她也不听。”
    “孩子总要独立嘛,有人护着才能少些没必要的磕磕碰碰。”
    薛知恩一怔,没等她细究这句话。
    “好,机会难得!”
    无酒不欢的赵贺桦叫人把酒水换成百分百纯果汁。
    “咱叔侄俩边喝边聊。”
    不到九点,每次应酬都到半夜的赵贺桦看了眼时间:“哎,时间不早了,我这家里还等着呢,薛侄你也回去吧,哈,别弄得太晚了。”
    “合作的事儿就这么说好了。”
    薛知恩:“……”
    去结账的助理还告诉她——赵总提前结好了。
    如果到这一步薛知恩还没发现问题。
    她白活了。
    她捏着那份‘轻而易举’得到的天价合同,快步追出去。
    “赵总!”
    即将离开的赵贺桦顿住脚,瞧见几乎是跑来的薛知恩,‘哎呦’一声。
    “你可慢着点,不着急,怎么了呀,还麻烦你追上来?”
    他的关心,让那种违和感更强了。
    “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你说。”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
    她举起合同,直视对方慈爱的眼。
    “您原本打算跟秦氏合作,本来你们就有合作过的前情,这次他们甚至赔本让利,诚意满满,您没有拒绝的必要。”
    “对。”赵贺桦并不否认,“我本来是这个打算。”
    商人都是趋利的。
    这本来是一场结局注定的生意谈判。
    “那为什么?”薛知恩心中隐隐有猜测,她需要一个答案,“赵总,为什么选择我们?”
    “我不认为是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她提前说。
    赵贺桦这样的老油条,跟她母亲关系再好,也绝不会在赚钱上亏待自己。
    而且她才入驻公司不到两个月,就算她有商硕学位,从滑雪领域上在社会博得姓名,也不过是个初入职场的愣头青。
    她自认,赵贺桦绝不应该选择现阶段的她。
    但有人会一直选择她。
    赵贺桦脸上挂起笑,将几个字像石子一样打在薛知恩心脏。
    ——“我收到的画很喜欢。”
    “……”
    合纵产业的赵总,是位极喜艺术创作的有名收藏家,这也是他跟艺术品起家的秦家关系好的原因之一。
    特别一点。
    他尤其喜欢有才华的新兴艺术家。
    薛知恩明白了。
    她双眼空白。
    赵贺桦还在说:“这次小薛总就当练手了,项目有任何亏损,都有人买单,你大可放手去做。”
    “我这儿只是刚开始。”
    “……”
    她只觉耳内轰鸣更严重了。
    赵总离开后。
    薛知恩自己一个人站在走廊里久久没有反应。
    真是个蠢货。
    被骂成那样,被那么对待了,命都差点没了几轮,还上赶着。
    又蠢又笨,还贱……
    她冷漠无情地想。
    可……
    脸颊怎么好湿?
    是天花板漏水了吗?
    人均上万私房菜馆,天花板怎么会漏水?
    薛知恩胡乱擦眼眶如断线珠子啪嗒啪嗒往下落的滚烫的水滴,恶狠狠地,皮都要抹掉了,却怎么抹都抹不干净,还被迫吃了一嘴。
    又苦又咸。
    她咬紧颤抖的牙关。
    蠢货,蠢货,蠢货!
    对她这种人好到底有什么用?
    把拼命‘耍心机’赚到的钱花给她,真够蠢的!
    明明是毫无代价地得到合约,该开心庆祝的一天,不可一世的,高傲的,强自尊的薛家大小姐,蹲在原地,像落水的狗。
    泪像水库被砸了个口子,一发不可收拾。
    就像赵贺桦说的,这只是个开始,从秦氏落空的项目被新的资金快速包揽,对方好似根本不在意成本、亏损,疯狂往不了解的行业砸钱、烧财。
    其中砸得最多的是一家叫‘知盛’的新秀科技公司。
    ……
    ‘哐——!’
    被其他股东电话轰炸的萧骋一脚踹开齐宿家的大门。
    屋内仍是之前那副死样子,唯一不同的是——
    男人正坐在画布前吞云吐雾。
    他头发长长了不少,额前的发丝梢荡在眼睫,在黑暗中难以灿眼的金发上冒出一截黑色的发茬,再加之浓郁的烟丝飘浮,显得人越发阴郁,沉闷。
    萧骋是第一次见这样齐宿。
    他一直是周围人的太阳,不留余力地照亮所有人,而现在像是……
    太阳死了。
    耗尽了一切燃料。
    宣告死亡。
    萧骋心里难受,但架不住他实在生气。
    “齐宿,你到底想干嘛?!!”
    “眼巴巴把半数身家都送出去了!你的所有存款,股份分红,还有你手受伤的那几十亿保险赔偿金,就连你死活不愿意卖的画都送了!”
    萧骋痛骂他:“这回儿你倒不说出卖灵魂了?”
    “你**明天还吃得起饭吗?!!”
    这下别说豪车豪宅了,他现在够呛能逛得起老家两块钱起步的早市!
    奋斗六年,归来零蛋!
    真有他的!!!
    萧骋要被他气炸了!
    一夜之间资产清零的齐大画家倒没太大的反应。
    他看着空白的,怎么逼迫自己都无法下笔的画布,尼古丁的焦油味在腔内回荡,刺激得人肺部涩,鼻也涩。
    他扯唇干笑:“你不老说我是脑残粉吗?”
    “怎么办呢……”
    破碎的男人抱住自己的头,两个月了反反复复被他抠破的手还抱着纱布,隐隐渗血,嗓音如被沙砾捻过般低哑。
    “我真的是脑残粉。”
    不计前嫌,只想为偶像无私奉献的‘脑残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