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渊,竟是扶渊?!他真的来了!”
“之前的紫气便是他?”
“他不是在伽罗山和那个邪修‘长相厮守’吗?”
“凤云栖又在哪里?”
白曦和步无邪都看了过去,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过她的消息了。
一个眼底是仙之慈悲,一个眼里是魔之殷冀。
“你到底也是来了。”白曦说道,一旁的聂初分明瞧见他眉心的银色图腾微微闪动。
师徒契能感知到她。
很近。
宝塔之中,温枯瞥了一眼自己的战刃,被那紫气生生击出了一道坑来。
她挥手一指,战刃直朝扶渊的脖子。
“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冷冷道,“滚开。”
扶渊看着她,顶着小帝姬的皮囊,眼底的那份冰冷却一眼就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很镇定,甚至可以说是面色无波。
“小帝姬,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扶渊说道,身上的紫气淡了几分,可他的手里却握着剑。
森冷的寒剑在炙热的烈焰中泛着刺目的光。
一刀一刀的割在温枯的身上。
温枯觉得很疼,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很快就被她抹去了。
“废话甚多。”她再度举起战刃,挥砍而去。
扶渊身后,圣尊有些发懵,他盯着那紫色的背影,有些意外。
扶渊是什么意思?
扶渊却是没回头看他,他直直的盯着温枯,硬生生扛下了她的斩击。
强悍的神力震的他都往后倒退了几步。
心脉狠狠一动,一股子血腥几乎都要涌上喉咙来。
她已经不单单是枯枯了……沧澜的力量在觉醒,扶渊很肯定,小帝姬的皮囊下,便是她的灵魂。
她……好似不认得他了。
是故意的,还是?
无论怎样,扶渊的心都狠狠的疼着。
比尖刀刺入还疼。
偏生他那张绝美无比的容颜上,却尽是无情。
就好似他完全没认出跟前的人。
温枯连连数斩,他都挡着,就像圣尊才是他的情人一样。
“铛铛铛!”宝塔被这两股力量震的几乎要碎裂开,十八层宝塔,从每一层里都迸出暗红色的血管,铺天盖地,张牙舞爪。
那些怪物穿梭在蹦碎的星辰之中,如恶狗扑食。
众人疯狂逃窜,那场面宛若地狱末世。
偏生还有那么些个不要命的,敢大着胆子往宝塔看的。
白曦就是个不要命的。
他手中扇子一挥,斩断了身边怪物的半条臂膀,“扶渊,他为什么要护着圣尊?”
聂初一脚踹扁了怪物的额头,“本帝怎么知道?他们什么关系?”
刚好步无邪和宋致也跑了过来,两位仙帝在前,他们在后,步无邪绿影缥缈,一手扯断了缠在宋致身上的血管,“扶渊和圣尊是一伙的。”
宋致一身血,大叫,“他奶奶的,那圣尊竟如此不安好心,这是要将我们都吸干啊!”
“他到底想干嘛?”
她肩膀上都被戳了两个窟窿,疼的要死。
那些血管扎进身体的时候,她分明感觉到一身力量都在被疯狂的吸收。
“这三十三重天,竟比我们魔界还诡异!”她指着那宝塔大骂,“圣尊,你个丧良心的狗玩意儿!”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你!”
步无邪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给了她一记眼刀,“省点力气,留住你的狗命!”
“扶渊都和他勾搭在了一起,我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男人必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他和那狼崽子夜寒如出一辙!”
“我该拼了命劝阻凤云栖的!”
白曦仙帝就在一旁,他纯白的衣袖上染了一抹血,是旁边人喷溅上的。
步无邪的话,此刻他却是赞同的紧。
扶渊不是好东西,任何诱拐他徒弟的男人,都不是个玩意儿!
宋致,“你想的是不是有点太多?”
咋就看出扶渊大神不是好东西了?
宋致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打脸了。
宝塔里,扶渊和圣尊并肩而立,他们一个紫衣,一个银裳,皆是无与伦比的耀眼。
“我说过,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想去登顶之路,成为众世主宰,必须与我合二为一。”
扶渊说道,“否则,你连跟前这个小帝姬都对付不了。”
圣尊侧过头去,现在见他时,终觉得有几分似从前了。
“你想通了?”他问道。
扶渊则道,“去天宫找你的时候,已然想的很清楚。”
“跟前这个小丫头,你就没看出什么东西来?”圣尊又问。
扶渊,“涂山小帝姬,以前在伽罗山住过,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圣尊除了在他的脸上看见无情,便再也挑不出什么别的东西来了。
他却依旧不放心,又说道,“她身上有神力。”
扶渊冷笑一声,“涂山与青丘祖上,皆为神兽,小帝姬的身上有神力,是什么特别之事吗?”
“我听说,这孩子身受咒诅,想来以前也吸收了不少别的力量,倒不曾想,如今连你也怕了?”
圣尊沉默片刻,他盯着扶渊看了好半天。
确定这个男人真的没看出别的端倪来。
外面还是无尽的惨叫声。
源源不断的力量在通过血管输送过来。
全部汇入了他的身体里。
此刻,也着实是与扶渊合体的大好机会。
他们一起挡住了温枯的再一次攻击,圣尊便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你那捧在心尖尖上的邪修娘子,不要了?”
扶渊,“自然是要的,只愿你我归为一体时,日后你且待她好些。”
话落,他的目光又转向温枯,沉沉道,“我这辈子,唯一深爱过的女子便是她。”
“她叫温枯,也叫凤云栖,爱她,此生不悔。”
“若然可以,我拿一切去换她安康,快乐。”
快乐……她已经不认得他了,待她回归她原本的地方,成为她自己的光,她一定会是快乐的。
枯枯,神源,我将还与你。
无上尊崇的地位,也只属于你。
愿你过往云烟散,往后岁月,安康无忧,快乐随心,
不记得我,便罢了。
就当这无尽岁月,大梦一场,醒来过后,一切都是曾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