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我上个月从京都带来的佳酿,还有叫楼下的人换一场戏。”
“那是换什么戏?”伙计唯唯诺诺的询问。
此时张凌将目光投向了王娇娇。
“离别哪里有重逢好,来场牡丹亭。”
她的话落,伙计却很为难的看着张凌。
他们从来没有听过什么牡丹亭,也不知道讲述的是什么故事。
“夫人可为牡丹亭,实在是没有听过,不知道怎么表演。”
张凌也是深望着她,亦不知道牡丹亭出自何处,讲的什么故事。
“嘶~”
“何为牡丹亭?我从来没有听过。”
王娇娇忘记这个时空不同于之前的时代,他们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来都来了,要是想听没听到,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再听曲了。
她从袖子中取出几页纸,其实是问空间中的ai买的戏本子,借着袖子遮挡取出,上面详细的记录了牡丹亭的故事和唱曲,还有那个后台打板弹琴的曲子也一并在这里面。
“呐。这是曲谱和唱词,你让他们快快安排上,不然我可要怀疑你们戏班的实力了。”
她将那纸张放在桌上。
张凌瞥了一眼,打趣道:“王娘子今天来不会就是找我听曲的吧,所以才会早有准备。”
说完拿扇子的手敲了敲那桌上的纸。
王娇娇也不能承认自己是一时兴起啊,不然她怎么解释这戏曲的纸张,那要怎么办,可能是认下啊。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回答的很理直气壮,张凌是一点问题也没有,拿起纸张随意看了几眼,就让伙计拿下去安排去了。
“可以问问这牡丹亭是王娘子写的吗,竟不想你有如此才学。”
彼时,那伙计已经把张凌说得那坛佳酿端了上来,随后很识相的退了出去。
他们从没见过五香镇有如此贵女,以为是张凌心仪的女子,看她对凌爷的态度居然敢直呼其名,他们猜测这蓝衣女子,要么就是家世显赫,要么就是凌爷的新宠。
“问那么多作甚,喝你的酒吧。”
王娇娇不客气的端起新上的佳酿,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品尝了起来。
张凌第一次被女子怼,哑口无言,心中还有点暗爽,难道他有受虐倾向吗。
随即也端起酒盏小酌了起来。
见她这次没有在挑剔,心中忍不住暗道,她真是乡下妇女吗,嘴也太叼了吧。
意识到自己想法的张凌觉得可笑,会那么多稀奇之物的人,怎么会是平凡的女子呢。
“王娘子这酒如何。”
“还凑合吧。”
说完她便探头往楼下张望,怎么还没有开始啊,真慢。
“这戏班子也是你们开的吗。”
王娇娇问的很是直接。
张凌也不否认,微微点头。
“怎么那么慢啊。”
虽然她知道一场新戏要排练,但这对老戏子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在等等。”
张凌倒是不紧不慢的边喝酒边观望着眼前的女子。
一袭水蓝色的衣裙,淡扫峨眉,轻点朱唇,肤白如雪,真的和第一次见面相差甚远。
只是那青丝上只别了一根木簪,他倒不认为她是买不起首饰,可能这就是她随性的性子吧。
倒真是妙人。
张凌还在盯着她看时,就见王娇娇兴奋的伸手指着楼下道。
“开场了,开场了。”
王娇娇回眸正对上张凌凝视的目光,但她没有多想,反而是冲着他笑吟吟道:“张凌要是牡丹亭戏场大爆的话,记得给我分红啊。”
张凌端着酒盏喝酒的手一颤,口中的酒差点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
张凌打开扇子半挡着脸,在那咳嗽。
她的脑子里除了钱还有什么,刚才那丝暧昧气息还没有等王娇娇察觉就被她给掐灭了。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张凌应声道:“好。”
得到满意答复的王娇娇才不管张凌什么表情,也不管他那咳得涨红的脸色,兴冲冲的望着一楼台下。
戏曲开场,王娇娇托着腮在那安静的听着。
听到妙处还会鼓掌。
果然张凌的选的人不管是做什么,他们都是人才。那么短的时间内居然就排好了牡丹亭,果然是厉害啊。
张凌微眯着双眼,似也在静静的听着那出戏。
半壶酒下肚,王娇娇面色微红,不施粉黛的脸就像上了一层天然的腮红般。
此时台上的戏曲也落下帷幕。
“好~好~好~”
“这唱得真不错啊,以前从来没有听过,真是妙哉啊。”
台下的观众都在那叫好,更有甚者在往台上扔着银钱作为打赏。
这一出新戏可谓是把观众的心推到了最高处,有得还在回味刚才那出戏的精彩之处。
张凌也是头一次看,头一次听,心中也是赞扬。
他本就认定这场戏词是王娇娇所写,故此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地倾慕。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
“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王娘子这词写得果然妙绝。”
王娇娇此刻脑子开始混沌了,这酒后劲也太上头了吧。
她没有搭话,一怕自己说不利索,二怕自己说漏嘴,泄露自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
她轻轻摆了摆手,一手托着脸颊,一手捏起袖子对着脸扇风,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
张凌试探道:“王娘子可是醉酒了,我派人送你去休息吧。”
还没有等她回话,那刚才唱曲的戏子来到了两人所在的雅阁。
“凌爷好。”
张凌不需多想就知道这是来感谢王娇娇的,这一曲他很快就会成名。
张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而是看向王娇娇。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这厮来得怕不是时候。
听到有人进来,王娇娇轻抬眼睑,看是刚才唱曲的戏子,他连那衣服都还没有来得换呢。
她放下捏起的衣袖,冲着那戏子勾了勾手指,眉眼如丝。
张凌虽然不知她要干什么,但还是给了那戏子一个眼神。
那戏子立马上前跪在她的身旁,声音丝软道:“姐姐刚才写得戏曲果然妙哉,写的词也是妙,奴家难耐不住心情想来拜谢。”
浓妆艳抹之下,不知道藏着何等容貌,但那比女子都娇滴滴软绵绵的声音听得她是心中一颤。
嘴里喃喃:“这就是君王不早朝的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