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籍终于回到了东平陵,王凌自然也跟着。他听说陈炎刚回到济南,不顾疲劳,先来见陈炎,向陈炎汇报了此行去中山无极的结果。得知婚事有了些波折,好在有惊无险,陈炎也安心了下来。
伊籍向陈炎引荐了王凌,陈炎也想了起来,王凌在三国后期可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历史上曾跟司马懿干架,没干过,兵败自杀了。如此英才,他自然要见一番。
王凌进来后,先向陈炎行了个礼:“太原王凌王彦云见过青州牧。”
“彦云无须多礼,早闻太原祁县王氏之名,今日见彦云,果然气度不凡。”
“州牧谬赞了。”王凌微微感到紧张,毕竟双方地位悬殊,他也没当过官。
“听机伯说,袁绍曾派郭图向甄家求亲,甄尧心中曾动摇,是你将其说服,坚定其心,才使郭图之计不能得逞。”
王凌听出陈炎话说对甄尧有些不满,只好解释:“甄郎君刚继承家主之位,心中不安,又被那郭图逼迫,一时惊慌,州牧婚约已定,又岂能更改?”
“哈哈哈哈。”陈炎笑了笑,也无心再谈甄家之事,又问:“按你之计,你欲前往邺城一趟?”
王凌行了个礼:“我在并州,久闻青州牧之名,早有投效之意,今借与机伯先生相交之际,千里迢迢,来到济南,愿投效州牧,若州牧不弃,肯收留于我,我再去邺城,谋划此事,让袁绍不会对甄家下手,亦使州牧能心无旁骛,发展基业。”
“能得彦云投效,乃我之幸,我岂会嫌弃?彦云无须多礼。”
王凌看到陈炎待人和气,心里也高兴,他投效的事情也就定了下来。
“对了,州牧,我来济南时,一时匆忙,就向甄郎君要来了四十多石白叠,这白叠乃西域之物,甚是罕见,特来送给州牧。”
“哈哈,你来济南,为我效力,又不是拜访亲友,何必客气……什么?你是说白叠?”陈炎初时没注意,突然想起白叠不就是棉花吗?这可是古代最好的御寒之物。
“正是,白叠长于西域,原本我大汉没有此物,先汉之时,博望侯出使西域,带回此物,后来有人就引种到各地种植,其所产白叠,可用于制衣,亦是名贵。”
“走,快带我去看看。”
王凌一时惊讶,他想不到陈炎会这么重视白叠。
陈炎和王凌来到存放白叠的库房,他细细查看了一番,果然是棉花。王凌送来了几十石,可这玩意太轻,占了库房不小的地方。
“彦云,你可是帮了我大忙,此物大有用途呀!”
王凌不明所指:“嗯,可用来制衣。”
“对了,你说是向甄家买的?那甄家上哪弄来的?可有种子?”
“是向甄家要的,甄郎君感念恩情,就白送了,不算钱,至于上哪弄的,我亦不知,怎么?州牧要种子……想种?”
“是呀,世人只知白叠制衣名贵,却不知其是御寒之物。大汉北境,极度寒冷,我青州亦是如此,每年冬季,会有不少人或牲畜冻死,青州每年都要冻死上千人,幽州之地,死的人想必就更多了。”
“今北方冬季御寒多半用皮毛制衣,点燃火炉,富人自然没有问题,穷人哪来的皮毛制衣,哪来的柴火?”柴火看似随处可见,但实际砍伐难度极高,冬天来临之时,百姓会在家里屯一些,只是所屯数量不足以过冬。
“若能种植棉花……白叠。”陈炎一时叫不习惯:“一亩白叠所产,能制衣无数,低价售卖给百姓,让百姓穿白叠衣御寒,必能度过寒冬。彦云,回头让甄家搞些种子过来,要快,争取春季之前送到,如此就能早点种植了。”
陈炎突然意识到,王凌要去邺城了,哪有空管这事,他连忙吩咐士兵:“去,把子绪叫过来。”
“还是州牧远见,若真能御寒,倒是功德一件,只是,此物真如此神奇?”
“哈哈哈哈,彦云放心,我岂会胡说八道?要是能早点弄到种子,春季能种植,秋季之时差不多就有收获了,届时你自然就见到了。彦云,你来济南,可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呀,哈哈哈哈!”
王凌对此事仍抱有怀疑态度,当然,他不能泼冷水:“州牧大才,此事必定能成。”
两人聊了会儿后,杜袭来了。
“子绪,此物乃白叠,你从库房里拿出些绢帛,再用这些白叠制衣,制白叠衣。这里有四十多石,约四千多斤,一件衣服用两斤白叠,先制一千五百件白叠衣,剩下的用来制成白叠被子。”
“制一千多件白叠衣?州牧莫非想拿去售卖?”
“不是,自己穿,这白叠衣能御寒。如今冬季将临,白叠衣要尽快做出来。另外,让甄家之人在明春前送来一些种子,甄家有多少就送多少来,再开垦些田,专门种植白叠。”
杜袭也是惊讶,没事种这玩意干嘛?没办法,陈炎只好把棉花的用途说了一遍,杜袭这才相信,并表示尽快去做。
“对了,有一事,你得上心一下。”
“不知是何事?”
“我婚事延后,要纳妾,你挑个长相漂亮的,品性好的,家世清白的,把这事办好。”陈炎突然有点怪怪的,怎么纳个妾,也还得交给下属,自己就不能做主。
“纳妾?”杜袭想了想:“倒有个好人选。”
“怎么?你还没找,就有人选了?”
杜袭笑了笑:“州牧,你忘了,我曾为州牧找过一段时间,只是州牧与甄家定下了婚约,后来就不了了之了,有一女子正好合适,两个月我还碰到他们家人,那女子如今年纪十六了,还没订亲呢,他们也觉得不能配州牧,甚是可惜。”
“但当时你与对方商量的是妻子身份,如今是妾,对方岂会同意?”
“可当初州牧只据济南,如今据整个青州,身份也高了不少呀。且那女子十六了,年纪也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