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宋姐说的没错。一看到你们的制服，我脑海里蹦出来的就只有这四个字。”王景阳立刻如释重负道。
    之前青年警官一时没听出宋韵的弦外之音，可现在就连另外两名警官，都听懂了宋韵话里的含义。
    其中一个警官和青年警官交换了一下眼神，“队长，我突然尿意来袭，去一趟厕所。”
    “去吧，让那两人也快点，别磨蹭。”
    青年警官刚一交代完，那警官就立刻跑了出去，三个阶梯并成一步。
    看得王景阳是胆战心惊，生怕他一脚踏空，人滚下去。
    可见其他人对此都没什么反应，最后他只能归结于自己体能太废，才觉得危险。
    看他们已经听懂了自己的提醒，宋韵也就将这件事丢开。
    转而问青年警官录口供要多长时间，录完口供能不能再坐他们的直升机回到山脚下。
    “你要回去那边做什么？”
    “我本来就是和家人一起出来旅游，就住在长白山脚下的酒店啊。不回去的话，难不成我能住你们单位？”
    “住我们单位不行，不过你可以住在派出所门的宾馆。
    现在整个长白山区域都被封锁起来了。
    你住的酒店要是靠近长白山，等排查过后没问题，那边应该会让你家人去县里。”
    青年警官因向成泓的关系，挑拣着将不涉及保密的消息，一一告诉了宋韵。
    感受到来自青年警官的善意，宋韵没再提出什么让他为难的要求。
    心想大不了到时候，她坐高铁过去就是了。
    一行人先走下了一层楼梯，又转乘电梯下到医院大堂，边聊着天边等上厕所的三人。
    等了大概十五分钟，李家齐就在两位警官的护送下，也出了电梯朝他们走来。
    等走近了，宋韵发现他脸颊上多了一处伤，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出来的伤口。
    她用看倒霉蛋的表情，故作不解道，“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有人不讲公德，撒了一地尿，你恰好踩到，摔了个狗吃屎吧？”
    听到宋韵的话，站在李家齐身边的两名警官的脸上带上了嘲讽的神色。
    李家齐从顶楼道13楼厕所，一直都被两人盯住，等撒完了尿，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要跑。
    他才刚抬脚，膝后窝就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这下子整个人就给站立式小便器跪下了，他脸上的伤就是小便器上的缺口划拉出来的。
    “好了，人既然到齐了，就快走吧。”青年警官看人在控制中，也没兴趣追问李家齐脸上的伤。
    他只想快点录完口供，再抓紧时间睡一觉先。
    心里有预感，向成泓那狗东西，会将长白山上的那些人全带他单位来。
    脸上的疼痛，让李家齐明白，眼前这些人已经对自己起疑了。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审问，就算是死，自己也不会多透露一句组织的事。
    宋韵作为一行人里面唯一的女性，自然而然拉开前面的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位上。
    除了开车的警官，其他人都挤在后面两排的位置。
    都是男人，谁也没法嫌弃别人的身上臭。
    车子开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地方，毕竟派出所和中心医院只隔着两条街道的距离。
    青年警官先把宋韵带去了一间审讯室，等了不到五分钟，进来一个女警官给她录口供的。
    大概是提前得了青年警官的提点，和宋韵说话时，语气很温和。
    “宋小姐，别紧张！你仔细说一遍，进山后到坐上直升机的经过。”
    “谢谢警官，不过我没紧张。”宋韵一眼就看穿了女警官暗含诱导的话。
    然后她抬头眼睛向上看，做出回忆状，语气平缓说出了上山后一路的所见所遇，进了大楼所遇到事情，最后被向成泓找到，再乘坐直升机来沈市。
    至于她弄死毁容的王小姐，还将17楼的大半东西搬走这些，都全被选择性遗忘了。
    女警官又来来回回交叉提问， 这当然难不倒宋韵，很轻松就应付了过去。
    看前后经过都对得上，女警官将手里的记录本一合，“口供到这里就录完了，宋小姐可以回去了。”
    “谢谢警官。”宋韵起身。
    和女警官一前一后走出审讯室，一出门就和中途休息的青年警官面对面碰上了。
    青年警官问道，“口供录完了？”
    “录完了。”女警官点头。
    “那你先去忙，我和宋小姐聊两句。”
    “好，那队长我先忙去了。”女警官说完，手里拿着登记本离开。
    宋韵眼含好奇看着青年警官，“李家齐的问话不顺？”
    青年警官脸上严肃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有了一丝龟裂。
    见宋韵双眼炯炯盯着自己看，他掩饰般轻咳了一声，“咳咳.....他坚持说，自己是被骗上山的。”
    “那你们搞他呀。十八般武艺全给他来一遍，什么辣椒水，针尖扎手指，一字马，不让睡觉....”
    宋韵掰着手指，如数珍珠，听起来好像她都做过似得。
    可听着她这越来越不靠谱的话，青年警官嘴角直抽抽，揉了揉额角，伸手急忙喊停，
    “这些都不能做！行了，我也真是晕了头，才会和你说起这事。”
    “别呀，为什么不能做，不让睡觉这个就很合适，你让人轮流审问，不让他睡觉。
    等累到极限，真话很容易就脱口而出的。”宋韵卖力推销。
    青年警官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起这个问题，他转移话题问宋韵，
    “再有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你要不要去派出所外面的宾馆，补一觉？”
    被他这么一说，本来还没什么困意的宋韵立刻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平时这个时间她已经睡了八小时，快要起床晨练了。
    “那我去宾馆对付一下。”宋韵对青年警官挥手告别，走出派出所时，隐约想到好似忘了什么事。
    可困极了的脑袋实在不好用，用手敲了敲头，她还是没想起来，“算了，想不起来，那大概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在宾馆开了房间，宋韵丢下背包，脱了外面的衣服和鞋子，这才感到两只脚已经冷到发白。
    从空间拿出四个暖宝宝，给脚底贴了两个，肚子和后颈处也各贴了一个。
    房间里的暖气虽然一插卡就自动打开，但需要点时间，房间里才能暖起来。
    有了暖宝宝发热，宋韵的身体很快就觉得暖和，又脱了毛衣和背心羽绒马甲，这才上床睡觉。
    这一觉睡到了中午才醒来。
    宋韵醒来感觉自己后背汗津津的，将身上早就没了暖气的暖宝宝撕下来，缓了下神，才去洗浴间洗澡洗头。
    吹干头发回到床边，拿起手机想点个外卖吃，却发现手机上有近三十个未接电话。
    有宋母和宋佳的，也有两个不知名电话号码，而且打得最多的，要属这两个。
    宋韵先给自己点了个外卖，然后先给亲妈回了个电话，接通电话宋母就关切地询问她怎么样，现在在哪里。
    等知道她现在在沈市，这才放下心，将他们今早就被要求离开酒店，现在刚到县里，正在吃饭。
    知道宋韵在沈市，不管她怎么解释自己没事，宋母一口定音要来找她，让她好好休息。
    然后就不给宋韵拒绝的机会，一下挂断了电话。
    宋韵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里暖暖的，有妈的孩子像块宝，不管你咋解释，妈妈没亲眼看到，就是不相信孩子没受苦。
    正在她感动得一塌糊涂时，手机又响了，她低头一看，又是不知名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