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莫夺尔也多了一个疯子
作者:编号7兽   兽世重新:兽夫嘎嘎猛最新章节     
    “屋子打扫干净了吗?”
    “干净了。”
    “那件衣裳也烧干净了?”
    “是的,按照您的意思,已全部处理干净,包括那个雄性,奴婢也一并杀了。”
    说话间,雄性模样的答珵瞬间变成了雌性的模样,接着又道,“那雌性蠢得很,连鹀兽和鹰兽都分不清,我昨日带来她时,她竟毫无察觉。”
    “驳杂那种低等兽人能见过什么世面,自然是不知道鹀兽的。”
    予颜抿嘴浅笑。
    更何况还是善于伪装的阴阳蓝鹀,别说鹀兽里极为罕见了,就算放眼整片大陆,答珵这种雌雄双体的兽人也找不到第二只。
    “退下吧,别让人起了疑心。”
    “是。”
    失控的蛇,终还是被他的师父拿下。
    伤不得落杉分毫。
    落杉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得变了模样,她既已不在,他又何必再去旱谷渊。
    他去了她生活的地方,正如那条蛇所说,毫无痕迹。
    她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砰——”
    房门被撞开。
    不等落杉开口,予颜已起身,“从我搬进你的客房,你就没有给我好脸色,如今我也想通了,与其受你冷眼,不如趁早死心。”
    随行物品都打包好了,看来是真要离开。
    “她在哪里?”
    落杉冷冷道。
    “什么她,在说谁?”
    予颜既然敢做这件事,就不怕落杉兴师问罪。
    但凡心虚,她也不必等他回来。
    “别跟我装傻,除了你,没有人再去招惹她。”
    “我说过很多遍了,酒楼的事,与我无关,我也只是碰巧撞见了她,我没有通天的本事,串通灏闵的徒弟演那么一出戏给你看。”
    “我说这次!”
    “那我就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了。”
    话音未落,予颜猛吃一痛,她惊恐地看着那只掐着她咽喉的手,难以置信,“落杉你疯了吗?你想杀我?”
    “我只想知道你把她弄去了哪里……”
    他是如此虚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分不清是身体透支的羸弱,还是他此刻崩溃的心情。
    不要再逼他了,他真的快疯了。
    他不想留着莫夺尔,不想当莫夺尔的继承人,对变强的欲望也没有膨胀到非要一蹴而就去闯旱谷渊,是这些人非要把他拽进本就与他无关的生活里。
    一个个的都逼着他,拿他的雌性要挟他,他听话了,照做了,可他的雌性却不见了。
    甚至还要一条蛇跑来质问他!
    那是他的雌性!
    “她有手有脚的可以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你不能因为她不见了,就认为是我干的。”
    予颜信心十足。
    答珵一直以雌性姿态示人,没有人会想到去驳杂接艾峦的雄性是答珵,自然也不会有人联想到是她予颜。
    昨夜云雨,也被答珵清理干净,不留痕迹,她予颜依旧是那个固执等他落杉晋升强尊,要与他结侣的痴情雌性。
    那背影神似落杉,且穿着落杉衣裳的雄性,也在利用完之后,被答珵杀了。
    衣裳也烧干净了,没有任何证据。
    这件事怪天怪地都怪不到她予颜身上!
    “我真的累了……”
    他已经没有力气听废话了,如果她死了,那他又要过回以前那种灰暗漫长看不到尽头的日子,他不想回去了,他也回不去,他没有办法当她没有出现过。
    “落……”
    予颜吃痛,她奋力挣扎,但指尖的力道却越来越紧,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杉儿你在干什么——”
    “快住手——”
    来者是予颜的母亲闫来和落杉的父亲兀馗。
    “爹……”
    “我累了……”
    “我真的累了……”
    在见到兀馗的瞬间,落杉竟然崩溃了,他哭着像个无助的孩子,“我听你的话了,我全都照做了,可她不见了……”
    兀馗看着儿子这样,很是心痛,但作为一个父亲,他只能摆出严厉的模样,他厉声呵斥,“你又是要闹哪出,还不快速速放手!”
    “杉儿,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颜儿……”
    闫来着急,但她又不敢激怒落杉,只能哀求。
    她这当母亲也不是没劝说,但予颜一直不听,她也想过落杉终有一日会忍无可忍,但万万没想到落杉真的会对予颜动手。
    屋外得答珵喘着粗气,原来是她见情况不妙,叫了二老来。
    “我受够了……”
    落杉目光阴沉,黯淡无光,“今日,要么你们杀死我,要么我杀死她。”
    “杉儿你冷静——”
    闫来惊恐,不知所措。
    “子……”
    “子隼河……”
    在死亡的威胁下,予颜终于松了口。
    落杉闻声,连忙松手,跌跌撞撞地冲出屋子。
    “……”
    兀馗看着儿子,心里五味成杂。
    那只小雌性对他真就这么重要吗?
    因为她,他变得听话;因为她,他日日跟着灏闵去旱谷渊练级;因为她,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着说他很累;因为她,他变得现在这般失魂落魄。
    “娘,他真敢杀我……”
    予颜的脸庞因痛苦而扭曲,泪水像暴雨一般涌出眼眶,她是一直在挑衅落杉的耐力,但她不光是一个求偶者的身份,她还有免死身份。
    他再不爽也不会真的对他名义上的表姐动手。
    但方才,死亡的气息离她那么近,如果她再不说,她真要死在他手里。
    “娘知道,娘都知道……”
    闫来心痛地抱住地上痛哭的女儿,喃喃道,“回家,娘带你回家……”
    ……
    “少主好像疯了,不知道在子隼河里找什么。”
    “是啊,天天都在找,不知道在找什么。”
    “灏闵大人怎么不帮少主找?”
    “他不让人靠近他。”
    ……
    楼宇上,坐着一个呆滞的少年,他也静静地看着子隼河,这条关乎莫夺尔人民生息的河流,竟然淹没了他们莫夺尔少主心爱的女人。
    好笑的是连尸体都打捞不到。
    苍白的脸,一会儿呆滞,一会儿嗤笑。
    看呐,那个后知后觉的蠢蛋在找他的雌性,好像这样就可以掩盖他的罪恶似的。
    来不及了。
    那双精致修长的手,在匕首形态的长虹下,开裂一道又一道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就像赤链,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苍白的脸庞却看不到疼痛的表情,就像一个麻木的雕像,只静静地看着子隼河边赎罪的疯子。
    真好,莫夺尔也多了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