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林沅霏屋内。
我现在每天都得来林沅霏屋里一趟，为了让林沅霏给我传输内力，压制我体内的寒冰的灵力。
这股极寒之力虽然已经没有办法侵蚀我的经脉和我自身的灵力，但仍时不时会给我带来一些身体感官上的痛苦。
“好。”
“果然，还是得来找你帮忙才行。我原本想到今晚我要靠自己的意志忍过去的，但还是有些顶不住。”
“现在，它已经不会再吞噬我的灵力和侵蚀我的经脉了，但是它就像蛔虫一样不走。”
这股纯阳的炙热灵力与我自身的灵力合力，内外一齐发力。
我自身的灵力将那股寒冰之力往林沅霏所注入的纯阳灵力处推了去，进而通过她身上的纯阳之力去吞噬那股寒冰之力。
“没关系啊，我也不会走啊，每天会陪你的，直到你完全恢复。不过你还是命大呀，之前你的状况比现在糟糕多了。我现在每一次注入的灵力可以不用像之前那么多了，不得不说，感慨这就是人跟人之间的体质区别。”
林沅霏闻言，浅浅一笑，言语间，手指倒是不断地拨弄着我的耳朵，抚摸着我的耳廓。
“确实是这样。只能怪我那时候掉以轻心了。虽然我觉得我其实并没有掉以轻心，只是那家伙真的是他，也是个很神奇的魔怔的存在。你能想象的到吗？鲁灵，她拥有极寒体质。我倒不是要为了我自己的情况找补，而是我真的觉得她确确实实是万里挑一的奇人。”
日子久了，我已经完完全全的习惯被林沅霏这样抚摸了。这种感觉很特别，让人平静如水却又沉溺于其中。
“也许这也是他被选为献祭者的原因吧。”
“虚空不可能选择一些平平无奇的人，如果是选择平平无奇的人的话，那么这场厮杀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个人从一个比较恶意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情的话，那就是我觉得虚空的目的最终还是要制造我们这儿的分裂和斗争。”
“就比如你和安琪身上各自的诅咒。”
林沅霏娓娓道来，言语间缓慢而有序地递进着，聊到了我和李安琪两人各自身上的诅咒的事儿。
“这股诅咒之火，让我对某个人陷入一种强烈的情绪之中。”
“这是我自己所感受到的。”
一不小心，我便被她的问题所吸引了注意力，竟然直接给出了一个毫无修饰的答复。
“安琪，是吗？”
林沅霏随即继续追问我，尽管语气柔和，似乎没有情绪波动。
“…”
我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她，眼前的她并没有丝毫的嫉妒亦或是负面情绪的表现，而是静静地微笑着，等待我的回应。
我察觉到了一股坚决之意，于其双眸之内所透露的，那股强烈的求知欲。
“嗯。”
“是这样。”
“但是我不确定在之前我是否就已经对她有这样的情绪了。”
“这件事情得等这场厮杀结束之后，我才能够给出你一个完整的答案。”
“我并不是故意要敷衍你的，这是我的实话，我既然给不出一个详细且精确的答案的话，那我没资格立即做判断。”
其实，我越说越急，我生怕因此而瞬间击穿她的所有平稳情绪。
眼下的我完全看不透林沅霏此刻所展露的情绪是否是真实的。
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在逞强，亦或是伪装。
“嗯。”
“我明白的。”
“不过，接吻的话，我可得在你身上报销…”
“至少，安琪在我这里消耗的，我得在你身上找回来。”
“而且，当初的委托里并没有涉及我要给你传输内力进行疗伤的事宜。”
“因而，无论是我作为朋友，还是说我自己，要以此作为一个新的依据向你提出一个必要的回报，你都得去考虑这件事情。”
“长青。”
林沅霏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提到了“接吻”的事情，她似乎还是很在意这一点，因而向我提到了“报销”这个事情。
而后，她也学着我的方式给自己的要求找到了一个合理化的原因进行自洽。
我能感受到的情绪是，林沅霏并没有因此而吃醋或者是嫉妒心拉满而失控。
似乎我和李安琪之间过于亲密的行为，她已然能够“容许”，或者说是在她的忍耐范围之内。
“报销？”
“你的意思是？”
我选择了装傻，以这种方式步步紧逼林沅霏，我想让她主动进行解释说明。
“当然，是自由亲嘴的权限了。”
“我的灵力可是我身体产生的，你在我这里榨取了这么多体内的灵力能量了都。”
“再怎么说…”
“也得让我好好恢复恢复吧？”
“长青。”
“师傅为徒弟做点有建设性的事情也是应该的，对吧？”
“并且，安琪也时常要在我这儿索吻，我如果不从你这得到点补充的话，压力很难消解…”
林沅霏说着，就从我的背后起身挪动到了我跟前。而后屈腿横放，坐在了床上，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我的下嘴唇，视线一直集中于此。
“你可真够会算计的，都是跟师傅我学的，对吧？”
“林沅霏，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正要抓住她的手腕，她却迅速地缩了回去，躲过了我这一下。
“这不是我胆子大不大的问题。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你也可以赶我走。你赶我走，就没人给你传输灵力了。”
“我说的更难听一点，你舍得吗？”
“师傅，你舍得丢掉我这么乖巧懂事听话的好徒弟嘛？”
林沅霏说着，但倒是托起了我的手腕，往她头上挪了去。
“自然是不愿意的。”
“也做不到。”
我反而是借此机会握住了她的手腕，而后反过来将她的手往我的脑袋上放。
“原来。”
“原来长青喜欢这样嘛。”
“这么说来，我的出生月份好像还比你提前两个月呢。”
“也就是说我按照年龄来讲的话，我应该是你的姐姐，对吗？”
“嘻嘻。”
林沅霏看破了我的心思，纤细且小巧的手掌在我的头上轻轻地挪动着，抚摸着。
“好姐姐…”
“之前我没想到你这么坏。收你的徒弟可真不容易，反过来被你吃了。”
林沅霏的撩拨显然是让我的依赖感瞬间拉满了，本就长期缺乏母爱的我，反而是在她的母性之下感受到久违的温暖。
这种感觉不是一次两次了，大抵是我与林沅霏相处时常常能感受到的。
因而我也没有因为腼腆而把那声“好姐姐”给憋在心里。
在日常接受她的灵力注入之后，我的身体也逐渐拥有了部分来自她的“感觉”。
进而强化了这股依赖感和想要与之亲近的从心而发的想法。
“我一直都是这样对你嘛。为了报你的知遇之恩啦。教我武功，给我好吃好喝，还老是维护我。”
“你说，外头的姑娘得有多羡慕呢。”
“温柔的美少年此刻就在我这儿，叫着我好姐姐呢。”
“嘻嘻。”
“谢谢你那天点了那份外卖。”
“这一切就像梦一样，就是不知道…”
林沅霏的温柔叙述让我全身心地感受到了放松，直到我意识到她可能要话锋一转了。
“梦是梦，现实是现实，现实的梦是独立的。你现在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是现实，都是来自现实世界的感受和反应。”
“不是梦。”
“现实是现实。”
因而，我用较为强硬的口吻略带些许严肃的反驳林沅霏，不想让她继续往那方面说下去。
提前扭紧负面情绪的开关。
“好啦。我知道的啦。”
“但你有想过以后要怎么办嘛？”
“就这样在姐姐身边待着真的好嘛？无论你做啥选择，我都会百分之一百的支持。”
“让我抱抱。”
林沅霏说着，停下了抚摸的手，而后双手捧着我的脸，贴近了我直至我俩鼻尖相互触碰。
我照做了，拥抱她。
而林沅霏也随着我的动作，前倾的身子不断往前，直到坐在了我的双腿上。
“…”
习惯了与林沅霏和李安琪两人的日常亲密接触之后，我早已是脸不红心不跳了，而是闭上了双眼，享受着此刻的温存。
我没有选择回应，而是感受着从她肌肤处所传来的余温。
橘味香水，静谧且缓和，让人感到极为放松。
“原本差点被你打死了，没想到劫后余生之后。我便解锁了一个这么有意思的权限。”
“这要是放在之前，都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嘻嘻。还好没被你打死呢。”
“天意。”
林沅霏庆幸且骄傲地念叨着，时不时传来小声却又听得清清楚楚的愉悦笑声。
“那事儿就别提了，并非我本意。”
这事就像颗钉子一样，扎在了我的心里，若要说不内疚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