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修吾呀,
这个名字吕恭已经有一年没有听过了,那可是吕家吕恭这一代人的噩梦。
当年吴得常到吕家后,也不知道和吕慈说了什么,竟让吕慈同意将吕欢嫁给胡修吾。
这个小白脸一来就摘取了吕家最鲜嫩美丽的花朵,让吕家很多青年对他都不爽,其中尤其以吕恭拱火拱的最是热闹,他还召集起了一批吕家中爱慕吕欢的小青年,一起去想要给胡修吾一个教训。
然后,他们就深刻的明白了降妖伏魔的上清派的作风。
上清降妖伏魔,降的可不是外魔,就是自己心中魔。
我才是这世间最彪悍的妖魔。
以太上忘情之心,驾驭凶悍狂暴的妖魔手段。
什么时候将妖魔扫清,那便是功德圆满,可以成仙了。
别说是当年了,胡修吾现在也没有到仙圣的境界,吕家少年们撩拨,那就是个还凶威滔天,刚刚出世的凶厉鬼神。
出师未捷身先死,等被吕恭挑唆过来和胡修吾对线的吕家少年们,还要点脸面打算和胡修吾单挑的时候。
胡修吾已经出手,将他们全部都干翻在地了。
关键是,事后,看着一个人就击败了吕家一代人的胡修吾,吕慈竟然独眼放光,站在胡修吾那一边!批评他们挑事,
被同龄人暴揍之后,还要被长辈收拾,还吕家孩子那还不成熟的身心都遭受了重创。
什么叫别人家的孩子,划掉。
吕慈:什么叫别人家的孩子,站着的才是我吕家的好孩子。
回忆起当时胡修吾的拳头印在自己脸上的感受,吕恭就浑身不得劲,不太想要聊这个话题:
“没什么,只是来我家请求帮忙救治而已。”
“去吕家求医?”吕恭这一提王震球反而兴趣更大了,“吕家可不是以医术见长,若论救人的技术,上清还要比吕家强吧。”
“再不济人家也可以去找国手,凭什么去你们吕家。”
“哼,无知。”吕恭举起手骄傲的向王震球展示着自己的明魂术,“我吕家的明魂术可不仅能测谎,也是一门优秀的治疗元神之伤的法术。”
治疗元神之伤,就是说明魂术实际上能作用于元神吗?
啧,更感兴趣了,这么有趣的能力竟然是先天异能,真可惜。
光是想想,王震球就想到了很多的骚操作,最起码也能将爱之杀马特来一个升级,让人灵肉皆爽翻天。
一旁的吕安见王震球总是给吕恭下套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小恭,那边还有村民需要帮忙,你去看一看。”
“哦,好的。”吕恭听后没有犹豫,便乖乖的赶了过去。
在吕恭走后,吕安冷冷的瞥向王震球:
“王震球,我听过你的名字,西南毒瘤,我吕家的家事,还用不着你来操心。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王震球捂嘴而笑:“我只是好奇而已,既然你们不待见,那我可就要走了。”
昨天得到了消息,华南那边想要一份曾子杰更详细的资料,需要他这个和曾子杰正面交手的人回去做份报告,正巧王震球也对后续单调重复的边远村庄的调查工作没什么兴趣。
“那就不送了。”
吕安不假辞色的说道。他对王震球这个总是有意无意的,探究自家手段和家事,套自家后辈的人,可没什么好感。
······
“这是西南那边传过来的最新消息,你看看···嘿!我在跟你说话。”
华南的一间会议室内,廖忠对着和陈朵聊的正嗨,看都没看他一眼的胡修吾大吼,同时将文件扔到了胡修吾的面前。
“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胡修吾拉着陈朵的衣袖,指着廖忠,当着他的面对陈朵说,“你看到了吧,朵儿,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情绪不稳定,你以后可要看住了他,不能让他晚上单独出去呀。”
“没准那一天晚上他就再外面和人啪啪啪的打起来,那他很可能会被撤职的。”
陈朵重重的点了点头,看她认真的模样,八成是当真了。
廖忠太阳穴旁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你个小赤佬,不要乱叫朵儿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呀!”
狠狠背刺了廖忠一波,胡修吾心情畅快极了,谁叫他匆匆将朵儿和自己叫了回来,打断了他们两个美好的独处时光。
这就是报应(报复)。
胡修吾愉快的打开面前的文件,进行了快速阅读。
将通篇文件从头到尾看完后,胡修吾反倒砸吧砸吧嘴,觉得有些失望:
“我还以为,那个曾子杰想出了什么好办法,能越过信仰的束缚,从时光长河里捡起被遗忘的神明。”
“没想到,他竟然用的是这种笨办法。”
没错,以人身封神就是一个笨办法,这还是个老办法。
廖忠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你详细说清楚。”
本来这件事和华南没什么关系了,但没想到那个邪师步鑫,竟然也是出自华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怎么就和曾子杰混到了一起。
这次事件,华南牵扯的太深了,难保曾子杰他们在华南没有什么谋划,廖忠对此很是重视。
“人身封神,就要用人身承载香火,很容易就会被香火洗脑成世人心中的形象。就如同狮会先辈用万千世人的念头,修改神兽·瑞狮的形象。”
“可是相应的人心也易变难测,就算是人本身也很难看透自己的本质,更何况是他人对自己的看法。可能因为立场不同,看法也不同。甚至很可能由于冲突的立场,产生矛盾的看法,所以才有彼之仇寇,我之英豪的说法。”
“世人心中对神的形象就割裂,若只是个泥塑木胎,无思无想,只是被动接收信仰香火的神像当然不所谓,但若是个正常的人,那可是会疯的。”
“当年前辈们也不是没尝试过这个路子,你以为各家祖师都是怎么有了仙人下凡的说法。”
“但后来又为什么变成了死后成神。”
突突说完一大串话,胡修吾停顿了一下,让廖忠消化这些信息。
廖忠也不傻,其中的诀窍被胡修吾点明后,他确实有所收获:
“所以,在他的描述经文里,才会有哪些十分接地气的描述,那是他在挽回自己的意识?”
“没错,要知道,人身封神,这么多年来,也就只有白莲教还敢使用,但白莲教培育圣子圣女的手段的残酷性,可是一点也不亚于药仙会培育蛊身圣童。”
和药仙会一样,白莲教也需要一个白莲圣子,负责攻城拔寨,传播无生老母的神名,增强信众的信心。
但就药仙会一样,明知道信仰(蛊毒)的危害,教主当然不会自己上。
白莲教会挑选刚出生天赋出众的婴儿,将其钦定为圣童,说其是白莲降生,这样原本虚无缥缈的信仰,就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一个实体的代言人。
孩子作为人的懵懂意识,被磅礴汹涌的香火冲刷干净,
婴童死去,圣子降生。
教中有了真正的神迹,而有了神迹后,信仰也越发的坚定,形成了一个正循环。
只要白莲教稍有规模,就必然能有一个起码是豪杰级别的异人坐镇,所以白莲才如此的难以扑灭,如恶蔓烧之不尽。
见胡修吾当着陈朵的面说起药仙会的事,廖忠担心的望了一眼陈朵,怕她想起痛苦的往事。
但陈朵毫无表情,仍然那副恬静的模样,好像胡修吾说的不是她一样,她当时还是个无思无想的傀儡,根本没有自己的想法,当然也体会不到什么叫痛苦。
人偶会感觉到痛吗?能感觉到痛的还是人偶吗?
见胡修吾和陈朵都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廖忠叹了一口气,
果然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相互理解,相互吸引,他还是不懂他们小孩的想法。
难道我真的老了,和这些孩子都有代沟了?
没理会廖忠突然泛滥的情绪,自怨自艾的神态,不过就是一个遭遇中年危机,发现自己老了的父亲而已,没什么值得关注的,胡修吾继续推测道:
“写这篇报告的人说的对,要是只是千人规模的信仰,不足以支撑起一个能影响天象的级别的异人,起码也要有个几十万人的信仰,才和曾子杰所表现出来的这股力量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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