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吃完饭,蔡婶子看花如鱼还在,拎着一个小板凳出来,在花如鱼家大门口喊:“七七,来唠会儿啊?”
“唉,婶子,等着,马上来。”花如鱼回完,拎着一个小板凳,走到大门口,和蔡婶子坐着开始聊天。
花如鱼一坐下,蔡婶子就问:“这次回来能住上几天不?山上可是出蘑菇了,我腌了好些,还晒了一些,等腌好了给你拿些回部队吃。”
花如鱼笑着说:“能住上一两天。不过蘑菇就不要了,婶子,我想吃可以去后山采些的,又不远,蘑菇还成片的,我拿个板凳坐着采也是一样的。而且,家里还有些去年的呢!”
蔡婶子说:“行,上山最好找个伴,别自己去啊。”
然后,她开始兴致勃勃的说起来,七七啊,你这段时间没有回来,都不知道花家闹出多少笑话。
我和你说,这花有财要和香草那丫头结婚了,日子都选好了,就在后天。”
花如鱼这一下是真意外了,她好奇的问:“啊?婶子,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吗?香草的爸妈就同意她嫁过去?不太可能啊!”
蔡婶子一脸神秘的说:“听他们家左邻右舍的张家和赵家说,她们家都吵了好几架了,香草还被摁在屋子里,被揍了一顿。
可是,听张家的媳妇说,他们家吵架的时候香草喊了那么一句‘我都是有财哥的人了,不嫁也得嫁。’
然后当时正吵得凶得狠的一家子人,一下自销声匿迹了。
然后,隔天就传出花有财和香草两个人要结婚的事情。”
花如鱼说:“香草她爸妈,这是被花红和孟长贵的事情吓到了吧?
怕被有心人捅漏了,再被告到革委会去,尤其是再像花红那样怀孕就更完了。”
蔡婶子不屑地撇撇嘴,说道:“谁不怕啊?不过,也是她活该,要不是跑你面前得瑟,现在都和孟知青结婚了。”
花如鱼一脸愤怒的说:“婶子,你是不知道,花红她当时,就在部队大院门口,明晃晃的抚着肚子一脸得瑟炫耀,谁看不出来那是怎么回事儿啊!
还当众辱骂我,部队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要不,谁管她和谁结婚,还和谁生孩子的。这个人胆子是真肥啊!”
蔡婶子接着一脸不屑:“这个花红,上学的时候就笨的要死,上工也是做活慢悠悠的,不利索不说,还愿意磨洋工,谁都不愿意和她一组。
一看就不是啥聪明人,还觉得自己最聪明,也是没谁了。
你说,谁给她的自信?”
花如鱼说:“她妈啊!在她心里,她的女儿可是千好万好的。尤其是屁股大这点,可是从前几年,就愿意在我和我妈面前炫耀。”
蔡婶子这下是真惊讶到了:“啊?还有这样的事情?”
“婶子没想到吧?”
蔡婶子满脸鄙夷,“真是一大家子奇葩。我和你说,最近那个花老大媳妇,好像是总和村西头挨在知青院不远的刘老六眉来眼去的。
还有啊,你这是结婚了,我才和你说,不然,我都不会说。
就那个花有财,早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早和村西头的张寡妇勾搭好几年了。
那个张寡妇和刘老六也早就有一腿,现在,这个刘老六又和花大嫂。
你说,这个事,乱不乱?”
花如鱼张大嘴巴,半天才憋出一句:“婶子,这也太劲爆了吧!花有财知道吗?花家其他人知道吗?”
“这我哪知道啊!不过,自从花老四媳妇的孩子流产后,花家就分家了,几家人闹得跟生死仇人似的。
你说,这住在一个院子里,得多别扭,日子能舒心吗?”
花如鱼惊讶的问:“婶子,等等,你说花老四媳妇流产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个,你不知道啊?”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没听说啊!”
蔡婶子想了想,说:“也是,你没回来几趟,就是回来了,也不怎么和村里人来往,自然不知道。
这个事情要说起来,还是在花红被抓之前没几天,他们一大家子就坐在一起说分家的事情。
不知道怎么的,就闹起来,最后打起来,然后花老四家的被推倒。当时就流了好多血,到镇上医院,医生就说孩子没有了。
而且花老四媳妇以后怕是也不好怀孕了,两个人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这一胎。
听说这个消息后,两个人都有点不正常了,疯魔了好些天,然后分家也是分毫不让。
以前还你的钱不是花老四拿的大头吗?这次分家全折合成房子了。
你说笑不笑话?最少的两口子人分的房子最多,另外两家,一家就分了两间房,以前住的,都给空出来了。
这要是叫花老四媳妇知道花有财和花大嫂的事情,不定会怎么闹呢!”
花如鱼心里一喜,这个可以利用啊,本来她还想着怎么捅破花有财和张寡妇的事情呢!
没想到,花家人,各个都这么给力,必须点个大大的赞。
花如鱼感慨,“没想到,这几天没回村里,竟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
蔡婶子一脸的说:“这算啥,还有村长家呢!要不说人家牛呢!村长家的小儿子你知道吧?”
花如鱼附和地点了点头。
蔡婶子看到她的神态,一脸羡慕的说:“村长家的小儿子,在城里救了一个大官,人家为了感谢他,给他弄了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人家现在在省城上大学呢!
你说,我家里咋没有这个好命的呢?
这现在是工农兵兵大学生,毕业了可就是城里的干部,这辈子算是城里人了。
这将来再找个城里媳妇,生两个娃,这辈子算是鲤鱼跃龙门了。
再不用刨这一亩三分地,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汗珠子摔地上都得分八瓣的累了。”
“婶子,咱农民咋了,咱农民不偷不抢,咱凭本事吃饭,每年还给国家送那么些粮食,咱厉害着呢!”
“你说的都对,可,咱老农民苦啊!凭啥子一样的劳动,就是比不上工人呢?你说。”蔡婶子说着,满脸苦涩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