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厮打还没有结束,黄村长带着一行人走过来,远远地,他就喊:“干什么呢?都给我放手,不然,就当是聚众闹事,全都抓起来。”
花家的五个人听到黄村长说的话,全都一脸愤恨又不情愿地松开彼此,站到花家门前两边,怒瞪着彼此。
黄村长走过来,指着花大嫂,对着队伍中的魏主任,说:“魏主任,这就是花有财的妈。”
革委会的魏主任看着花大嫂,拿出一张判决书,递给她,说:“这是你家花有财的判决书。
明天开批判大会,后天送农场改造,你们家属准备准备吧。”
花大嫂颤抖着拿着判决书,看到上面的判决年限,不可置信地大叫:“这怎么可能?判三十年?那个孟长贵不是才判二十五年吗?”
魏主任和黄村长听到花大嫂的话,离开的脚步停下来。
魏主任站到场地中央,轻咳了一声,然后看着群众,说:
“同志们,大家也知道这件事情,从花有财和张寡妇被抓奸,到审查出其他人来,这其中涉及到十余人之多。”
“什么?”
“十多人?”
“还有谁?”
“咱们村不就抓起来八个人吗?”
“难道还有其它村子里的人不成?”
大家伙惊讶不已,原本以为就都是盘龙村的人,没想到还有别的村子里的人。
“张寡妇厉害啊!”
“你说的叫什么屁话?她哪里是厉害?她那是骚好吗?都骚到外村去了,真是没看出来!”
“这下好了,别人不用光蛐蛐咱们盘龙村,还会蛐蛐别的村子。”
魏主任看到大家伙的反应,抬了抬手,示意说:“同志们安静,请听我说完。”
过了一会儿,人群安静下来,魏主任又接着说:“这个事件,其影响过于恶劣。
经大林镇革委会和镇政府共同商议,请示上级领导后,决定将这些人全都从严处理。
所有涉案男人全都判三十年边境农场改造,张寡妇也被判五十年。好了,我还要去下一家。”
“天哪,这判的也太好了吧!”
“是啊,真是大快人心!”
“这下子好了,不用担心张寡妇再回来的事情。”
“她这辈子都走不出边境农场,就在那里劳动吧!可比一枪毙了她要好,还给国家省一颗子弹。”
“主要是她一走,咱们村空气都清新不少。”
“从此后,村子里不但清净,还干净。”
“对,再有人做这样的勾当,也都要想一想自己的结局。”
“也就是这一两年,判的比以前轻。要是前几年,这些人都是挂树杈的命。”
“可不,一根麻绳解决完,还得示众三天。”
“可能国家也考虑到让他们一下死了太痛快,还不如去开垦农场,给国家发挥一下剩余价值。”
“他们也就这点用处。”
说这些话的,全都是女人。男人全都憋屈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突然,有人想起来,说:“不知道香草怎么样判的?会不会无罪释放?”
有人说:“她要是无罪,革委会的魏主任来咱们村,她不就应该一块被放回来吗?或者提前放回来吗?”
“是啊!不过,没看到香草回来啊!”
“我也没有听说。”
香草家,香草的娘听完魏主任说的话,再一次晕过去。
搞破鞋,不是被强。
他们明明都说好了的,怎么会这样的?
可他们也不想想,那革委会是什么地方,是她一个小姑娘能够糊弄过去的吗?
花如鱼听完花有财的判决,心情愉悦地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属院。
在回家属院的路上,在村子里,也听到关于香草的判决,搞破鞋,判边境农场改造二十五年。
花如鱼想,前世那些不好的人和事,都将一点一点的从她的生活里脱离,最后脱离她的视线,她的人生。
花如鱼刚到部队家属院门口,就被站岗的士兵拦住,他指着大门口不远处的两个年轻姑娘,对着花如鱼说:
“嫂子,那边有两位同志,说是你们家的亲戚,已经连续来三天。”
花如鱼顺着他指的视线看过去,确定不认识那两个年轻姑娘,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们家亲戚?”
士兵点头,回答的很肯定:“是的,她们俩说是你们家的亲戚。”
花如鱼问:“她们当初来找的是我还是锦天?”
士兵想也没想的说:“那没有,就说是锦团长家亲戚。”
这时,两个年轻姑娘已经看到士兵和花如鱼之间的互动,她们向着花如鱼走过来,隐晦地的把花如鱼从头看到脚。
花如鱼也不在意,假装没看见她们俩的打量。
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女孩,看向站岗的士兵,问:“同志,我看你向她指着我们,她是认识锦团长的家属吗?”
花如鱼肯定,这是冲着锦天来的。
士兵看向花如鱼,刚要回答,就见花如鱼看向两个姑娘,先他一步张口,问:“二位姑娘,请问你们来找的是锦天团长,还是她妻子?”
就听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姑娘说:“这位女同志,都行的。”
花如鱼浅浅地笑了笑,说:“那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们是哪一方的亲戚吗?
我的意思是,你们是锦天团长那边的亲戚,还是锦团长的妻子那边的亲戚?”
那女孩抬手掖了掖鬓角的毛发,羞涩的说:“我们是锦天团长那边的亲戚。”
花如鱼假装没看到她的小动作,说:“那你们能留个名字和地址吗?我是他们的邻居,他们要是回来,我会第一时间知道。
当然,也会把你们俩的信息,第一时间告诉他们夫妻俩的。你们看怎么样?”
站岗的士兵听了花如鱼的话,眼珠子瞪的圆溜溜的。上一秒惊诧,下一秒,收敛好表情,并没有被那两个女孩看到。
那个白衬衫女孩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你既然是他们的邻居,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花如鱼笑着摇了摇头,说:“那是人家夫妻俩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
那个女孩一脸失望的说:“这样啊!那我明天再来。”
“好。”花如鱼没有再问,而是看着两个女孩走远,眼里闪过沉思。
转身,叮嘱站岗的士兵,说:“二位同志,这两个女孩我并不认识,也没有听锦天提起过。
如果她们打着我和锦天的旗号,被其他军属带到家属院,请拒绝,别让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