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并没有对b站的播放量抱太大期望。
这是理所当然的。
考虑到他的直播观众数量大约在一两千人左右，b站视频的播放量最多也就五千左右。
虽然五千的直播观众已经相当不错了。
但b站视频的播放量至少要达到一万以上，才能获得最低收益。五千的播放量没有任何意义。
因此，对于像陆鸣这样规模的主播来说，指望b站收益，在初期是不现实的。
“可能……要上传二十多个视频，才能看出一点收益趋势。”
“现在连广告收入都不会有。”
“这是面向未来的投资。”
这是企鹅公司会议上提出的观点。
“谁也不知道b站频道能不能成功。”
“在斗牙平台上受欢迎，并不代表在b站上也受欢迎。”
“没错，斗牙平台的前景更好，b站的话……”
“当然，b站的影响力更大，如果能成功当然最好。”
他们大多数人都不认为烤核桃的b站频道能够真正成功。
与其说是低估陆鸣，不如说是理所当然的想法。
就连被称为b站一姐的大司马，在b站上的表现也并不理想。
“谁也无法预测b站上的情况。”
这句话，几乎成了所有主播的座右铭。
然而，这个“谁也无法预测”，却似乎对陆鸣格外有利。
【播放量：5.3万】
【播放量：9.8万】
【播放量：6万】
之前上传的三个视频，播放量全部超过了五万，其中一个甚至接近十万。
考虑到这仅仅是一天之内的数据，这简直是个奇迹。
“……哈。”
早上醒来，再次确认b站播放量的陆鸣，难以置信地不断刷新着页面。
“怎么会这样？”
他喜欢的大司马主播在b站上都表现平平，所以他并没有抱太大期望。
但没想到，他在b站上的表现竟然如此出色。
“b站剪辑师的选择非常重要。b站的成功，80%取决于剪辑师。”
他想起了pdd说过的话。
pdd的b站播放量，相较于他的直播观众数量，也相当不错。
据说，这都归功于他的经纪人兼剪辑师——娜娜。
“是因为剪辑师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成功，大概也是因为肖鹿吧。
他突然想起了肖鹿之前上传的精彩集锦视频，便搜索了一下。
【播放量：70.8万】
【播放量：45.2万】
对于一个玩冷门游戏《王国时代》的无名主播来说，这播放量简直不可思议。
这些视频带来的影响力，肯定也波及到了烤核桃的官方频道。
“真是捡到宝了。”
陆鸣这样想着，完成了刷牙洗脸。
噗！
他吐掉漱口水，正准备冲洗的时候。
周磊在门外兴奋地喊道：
“喂，老李给我发消息了，说韩经理那天一整天都脸色铁青，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后台。”
周磊兴奋的表情，隔着门都能感受到。
“他怎么会这么想？我哪有什么后台……”
“因为企鹅的吴主管帮你撑腰了啊？”
“真的这么有效？”
“嗯，他们那一代人，就吃这一套。”
陆鸣漱了漱口，忍不住笑了。一个大企业的经理，竟然如此肤浅。
“真是个简单的家伙。”
想到自己之前竟然在这样的人手下拼命工作，他感到一阵羞耻。
“哦，你出来了。”
砰！
陆鸣刚出来，周磊就冲进了卫生间。看来是憋坏了。
“感觉好像一起生活了一年似的……”
陆鸣一边嘀咕着，一边换衣服。他现在每天早上都会慢跑或做一些运动。
以前上班的时候，至少还有一定的运动量。
但自从做了主播，他几乎就不怎么运动了。
即使是运动员出身的陆鸣，也感觉体重在增加。
“昨天还吃了啤酒烧烤……”
嘶啦。
他拉上厚厚的连帽衫拉链，出门散步去了。
......
他戴上无线耳机，听着欢快的音乐，沿着河边慢跑。
“呼……呼……”
虽然冬天快到了，冷空气让他喉咙发紧。
但陆鸣还是喜欢这种运动带来的感觉。
叮铃铃铃！
音乐停止，手机铃声响起。
“啊……又是谁啊。”
不出所料，又是周磊。
“什么事？”
“你没看消息吗？”
“我正在运动呢！”
周磊或许天生就是当经纪人的料，他太擅长打扰别人了。
“你简直像我妈复活了一样。”
尽管陆鸣抱怨连连，周磊还是自顾自地说道：
“对于我们这种规模的主播来说，b站的播放量非常罕见。”
陆鸣也知道这一点，他也做过一些调查。
“所以，理事想请你吃饭。记住，只有你一个人去。好好表现。”
“……就这？”
“不。”
“还有什么？”
“你不觉得应该感谢一下肖鹿小姐吗？”
“嗯？”
“这可是巨大的成就啊，这种情况下，应该表达一下感谢吧？”
虽然肖鹿会分走40%的收益，但似乎还应该做点什么。
人是有感情的。
只要在社会上待过一段时间，就会明白这一点。哪怕只是送一盒饼干，对方也会很高兴的。
“我是不是应该带点礼物去？”
“去吧。啊，不用了，你不用去了。”
“嗯？”
“我现在和她在一起。”
“什么——？”
嘟！
陆鸣挂断了电话。
因为他看到了也在河边慢跑的肖鹿。
“你好。”
“？”
戴着帽子的肖鹿转过身，看到陆鸣后，眼睛瞪得老大。
“你经常来这里运动吗？”
......
最近最火的网红汉堡店“shake shack”，开业一周就需要排队等候了。
“还好来得早。”
陆鸣把买好的汉堡套餐放在肖鹿面前，说道。
“谢谢。”
“真的不用再点些别的吗？”
陆鸣问肖鹿：“b站频道发展得这么好，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吗？”
但肖鹿说，只要一起吃顿饭就足够了。
她想去的地方，就是“shake shack”。
“不用了。”
“可是……”
“真的不用了。”
肖鹿一边说着，一边咬了一大口汉堡。她的嘴，相较于她的脸来说，还真是挺大的。陆鸣好奇地看着她。
“你一直盯着我看，我有点不好意思吃。”
“啊，对不起。”
陆鸣赶紧吃起了自己的芝士汉堡。
“shake shack……真好吃。”
他还是第一次来这家店，没想到味道这么好，让他很惊喜。
当然，陆鸣并没有光顾着吃。
为了避免冷场，他还主动找话题聊天。
其实，陆鸣并不是一个健谈的人，他更喜欢安静。
“啊……嗯。”
“是的。”
“这样啊。”
但肖鹿的回答总是这样，让 conversation 难以进行下去。
感觉就像和一个没有社交能力的人聊天一样。
“在公司里肯定很难熬吧。”
陆鸣默默地吃着薯条。他已经大概了解了肖鹿的性格，所以不想强迫她聊天。
这时，肖鹿突然开口说道：
“我……是不是很奇怪？”
“……？”
陆鸣眨了眨眼睛。
首先，她的语气不像是在提问，所以他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问题。
但肖鹿已经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似乎默认了他的回答。
“大家都这么说——”
“在公司里很不开心吧？”
陆鸣放下薯条，看着肖鹿的眼睛。
肖鹿的眼神明显动摇了一下。
“……什么？”
“公司这个地方，虽然也有开心的时候，但更多的时候，真的让人很痛苦。”
虽然她没有回答，但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果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憋在心里，迟早会崩溃的。”
“……！”
“我们都是从公司辞职出来的，所以，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和我们说说你的经历。”
肖鹿沉默不语。
直到和陆鸣分别的时候，她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真是个……大人啊。”
看着陆鸣走上楼梯的背影，她默默地想着。
......
那天晚上。
烤核桃的直播比平时提前开始了。
——“绝对不能错过！”
——“以为随便开播我们就找不到你了吗？！”
——“哼，昨天欠下的打赏，今天一起补上。烤核桃，你死定了，哈哈！”
——“哈哈哈哈！”
——“啊哈哈！”
烤核桃的粉丝群体已经相当稳固，无论他什么时候开播，都会有一大批观众准时赶到。
【当前观众：432】
之前开播的时候，一开始只有200多人，现在已经翻了一倍。
或许是因为昨天停播的原因吧。
咚咚咚，咚咚！
烤核桃的片头动画开始播放。
【当前观众：1340】
观众数量快速增长。
烤核桃出现了。
“大家好！”
出现在屏幕一角的摄像头里，烤核桃热情地挥着手。
——“哥哥，我要死了！”
——“啊哈！”
——“哈哈哈！”
——“啊哈哈！”
观众们纷纷在聊天室里和他打招呼。
——“恭喜成为合作主播！”
——“哇，变成大主播了……”
——“我们都知道啦！”
——“恭喜成为合作主播！”
其中，也有很多人祝贺烤核桃成为企鹅的合作主播。
“在斗牙平台上，这是我第一次正式宣布，我已经成为企鹅的合作主播了。”
为了照顾那些还不知道消息的观众，陆鸣简单地说明了一下近况。
——“天啊，你要放弃《王国时代》了吗？！”
——“真的吗？”
——“要和艾米莉亚幸福地生活下去啊！”
——“别放弃你的队伍！别放弃你的队伍！别放弃你的队伍！”
随着合作主播合约的签订，《王国时代》的粉丝们开始担心起来。
——“说实话，应该放弃了，哈哈！”
——“《王国时代》玩到这个程度，也差不多了。”
——“可是，我想看艾米莉亚的骑士结局啊！”
与粉丝们的担忧相反。
“今天要玩的游戏是——《王国时代》。”
陆鸣直接打开了《王国时代》。
但从他的语气中，大多数人都已经猜到，今天会看到《王国时代》的结局，然后开始新的游戏。
因为他以前从来没有说过“今天要玩的游戏”这句话。
不管怎样，游戏开始了。
......
出现在虚拟世界中的，依然是那个让人不舒服的宴会厅餐桌。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
他就是珍妮特家族的族长，艾米莉亚的父亲。
“你对成为骑士有什么想法？”
他再次向烤核桃提出了这个问题，选项也再次出现。
【1. 当然愿意，我很荣幸。】
【2. 我更喜欢佣兵的生活。】
烤核桃选择了1。
然后，画面突然切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