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神京。
作为大乾王朝政治权力中心之地,城墙建筑庄严巍峨,宏伟大气。
城内更是达官显贵云集。
整个神京分为三层。
位于最中心金碧辉煌的便是皇城,是大乾王朝最顶级的政治权力中心。
也是大乾如今的主人,
大乾皇帝居住、办公之处。
皇城之外的内城,街巷纵横交错,各类府邸鳞次栉比,虽然没有皇城的威严辉煌,占地面积之大。
却也华丽庄严,门楼雕刻精美,气派宏伟,高墙围绕。
越往东,府邸越是气派,越是奢华。
而随着逐渐往西城而去,房屋则是变得逐渐普通起来。
多为在京达官显贵、官员居住。
再往外的外城,更多的还是一般的普通百姓居住。
至于神京城墙外,也有着无数的棚户,
居住着无论哪个时代,任何光鲜亮丽的城市下,都存在着的那些贫困之人。
在内城往东,街市繁华,人烟阜盛。
一道街北只有两户高门府邸的街道上,东边那座府邸门前,蹲着两座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
正门之上有一匾,上大书‘敕造宁国府’五个大字。
哪怕门口站着的小厮,个个身着华丽的丝绸服饰。
此正为世袭宁国公府,世袭三品威烈将军,如今贾家族长,宁国府的主人,贾珍之住所。
自宁国府东角门而入,一射之地,
东侧有着一座华丽的院子。
此时,一个十六七岁,面目清秀,身材俊俏,轻裘宝带,美服华冠的少年,正自院门走出。
刚出门,便是遇上了一个身着华服,面容富态却显几分清瘦,蓄着一缕山羊胡的中年男子。
一见到那中年男子,少年顿时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瞬间两手束立。
躬身低头。
“父,父亲。”
中年男子看了面前的少年一眼,冷声问道,
“鬼鬼祟祟的,都快要成亲的人了,这又是准备跑哪里厮混去?”
少年支支吾吾道,
“孩儿,孩儿……”
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宁国府的主人,贾家族长,世袭三品威烈将军的贾珍。
而面前那个面目清秀的少年,正是贾珍之子,贾蓉。
贾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贾蓉,训斥道,
“看你这副样子,能成什么大事?待新媳过府之后,切莫贪欢,明修己身,待有所成不迟!”
贾蓉不敢有丝毫怠慢,忙恭敬谦卑道,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必当……阿嚏阿嚏!”
话还未说完,便是接连打了数个喷嚏。
贾珍皱眉后退了一步,抬袖捂住了脸,脸上尽是嫌弃之色。
“都成了这副鬼样子,还想着外头厮混,在成亲之前,你便留在府中吧!”
贾蓉微微一惊,虽然心中不乐意,可是面上却也不敢有丝毫违逆。
颤颤巍巍答道,
“是,父亲!孩儿遵命。”
贾珍瞥了贾蓉一眼,轻哼一声,
“你那即将过门的夫人秦氏,有一弟秦钟,日前已在府学就读,你且多关照些着。”
说罢,便是转身向着大门而去。
贾蓉躬身施礼。
“是,父亲!”
待得贾珍走远之后,才敢缓缓抬起头来。
无奈轻叹一声,揉了揉鼻子,自语道,
“且又是谁在惦念个我?”
旋即,左右看了看,过往的丫鬟小厮皆是低着头,头也不敢抬一下。
心知先前一幕必然已被这下下人看去,
却也面无波澜,
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转身直接回了自己的院中,
仿佛习以为常一般。
……
金碧辉煌的皇宫里。
御书房中,
转入偏殿内,一方金丝楠木红漆的御案之上,堆满了密密麻麻的奏折。
在奏折后,隐约半个脑袋,时时随着若隐若现晃动的笔杆子轻轻抬动。
忽然,一个身材高大,面白无须,一头白发身着锦绣服饰,抱着一柄拂尘的太监,手上拖着一份奏折快步而入。
先是来御案前恭敬地跪地行了一礼。
“奴婢参见圣上!”
半人高的奏折堆后,探出一个脑袋,
头发花白,身着一身暗绣着五爪金龙的青色常服,脸上尽是疲老之态。
这人正是大乾王朝当今皇帝,兴隆帝。
微微一顿,
旋即兴隆帝继续埋头批阅奏折,
同时,一道带着几分疲惫的声音传来,
“哦,是你这个老货啊,什么事?”
老太监连忙起身,将手里的奏折递了上来,
“暗影司密报,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林大人的密折副本,事关重大,已先于原本飞鸽传书而来!”
“哦?”
兴隆帝笔尖一顿,眉头微微一皱。
“林如海?什么事,戴权你且念来!”
说罢,便又继续埋头批阅面前的奏折。
“是!”
名为戴权的老太监行了一礼,这才起身。
小碎步来到御案一侧,展开手里的奏折,公鸭嗓响起。
“臣扬州盐道衙门巡盐御史林如海,泣血奏陈……”
刚批阅手里的奏折,合到一边准备伸手去拿另一份奏折的兴隆帝,
伸出的手微微一顿。
猛地转身看着戴权,伸出了手。
戴权浑身一颤,连忙佝偻着腰将手里的奏折合拢,双手呈递给兴隆帝。
兴隆帝接过奏折,
快速一目十行地从头到尾翻阅。
很快,随着奏折看完,兴隆帝的脸色也是沉的可怕。
猛地合起奏折,直接拍在案上。
“好大胆的贼子!朕知道扬州有匪患,可是万万没想到,朗朗乾坤之下,居然敢把堂堂朝廷从四品大员的家眷,劫掠了去?”
戴权早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圣上息怒,万万保重龙体啊!”
兴隆帝冷哼一声。
“哼!朕怒的不是那伙不知天高地厚的山贼,小小山贼,弹指可灭,朕怒的而是扬州那些官员!”
“为了怕朕责罚,居然会恬不知耻的跟一伙子山贼妥协,坐视山贼做大!真真是岂有此理!”
随即冷哼一声,
“戴权,传朕旨意,命山东备倭军……”
兴隆帝正要怒气冲冲命发兵剿匪,可是一想到如今错综复杂的朝局。
可是话还未出口,
已是重重叹息一声,自嘲一笑。
“呵呵,只怕朕的旨意到了山东军营。”
“没有我父皇的点头,军中那些人,一个兵都不会发出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