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此刻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哪里是被李清风邀请来的,分明是被人家俘虏上山的。
对于李清风给自己留了几分脸皮,心中更加满意的?
忙笑着站起身来,来到李清风身后半步的位置,
对着台下三人以及场地边上一众清风寨人员,拱手还了一礼。
李清风笑着转头对林如海道,
“叔父,您看是否可以开始呢?”
林如海微微点头,笑道,
“老夫早就耳闻,清风寨战力无双,号称来无影去无踪的一窝蜂,个个精锐,皆是如下山猛虎。”
“老夫也早想好好开开眼界了。”
“叔父抬爱了!”
李清风微笑着摇了摇头,
随即转过头面向面前三名堂主,
“检阅开始。”
三人同时猛的抬头惊,伸手行了一礼,
仿佛瞬间精神抖擞被灌注了一剂强心剂。
“是!峰主!”
随即三人同时向堂众所在的地方,九十度笔直转身。
双手提在腰间,身子微微倾斜,同时迈步向着各自的堂口跑去。
与此同时,场地边上那面一人高的巨大牛皮大鼓,也是声如闷雷,缓缓在场内响起。
鼓点如雨,由缓及促,由轻到重,只听得叫人血脉澎湃。
等到这一通鼓毕,
场地边上的乌龙堂与子神堂,早已准备就绪。
随着最后一声鼓点落下,
一堂副堂主康无为,带领着乌龙堂所有人参加检阅的精锐,开始整齐齐步走。
除了为首的康无为举着旗帜,
其余人皆是手握清一色的长刀,
在阳光下散发着闪闪寒芒,
迈着整齐铿锵有力的步伐,齐步向着高台中心行进。
‘砰~砰~砰~’
整齐划一而有韵律节奏的脚步声,瞬间响彻整个广场。
原本还微笑着站在李清风身侧的林如海,
瞬间使脸色大变如临大敌。
因为他看到这一堂,数百人步伐统一,队列整齐,脚步整齐,数百人如一人。
哪怕在行进之中,所有的人皆是目视前方,目不斜视。
以林如海的角度看去,
无论横平竖直还是斜着看,都是一条直线。
这个一刻,哪怕身为文官的林如海,
心中也是感到一阵无比的热血沸腾。
但热血沸腾过后,
脑海中也有着深深的惊骇,
这,绝对是一支强军。
虽然只有数百人,但如此令行禁止的精锐人马,
哪怕遇上十倍于自己的敌人,也不是不能有一拼之力的。
而这只是清风堂的一个堂口,
林如海可是知道,
清风寨对外号称,清风十二堂。
若真是个个都是这等强军,
哪怕每堂只有数百人,那十二堂便是数千人。
手中有着这样一支人马,
绝对不如是自己印象中朝廷的军队,凭借数量可以剿灭的呀。
这一刻,林如海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整个队伍在行进中,除了整齐地脚步声外,甚至没有半点声音。
当队伍快接近高台之时,
为首的康无为双臂举着的旗杆,突然往前一倾,斜了四十五度。
“正步~走!”
还不待林海疑惑,只听‘唰’的一声。
在康无为旗帜变换,
他身后那数百乌龙堂的精锐,
皆是瞬间同时腰间长刀出鞘,刀剑向上握着刀柄的手,平举在自己鼻尖。
与此同时,所有人原本整齐的步伐瞬间一变。
行进中,猛地前踢,脚掌再铿锵有力地落于地面。
一瞬间,整个队伍行进的速度逐渐变慢。
其实也不算变慢,而是在那所谓的正步走后,所有人的步距皆是变大。
林如海瞪大了眼睛,‘咕噜’咽了一口唾沫。
早已是震惊地目瞪口呆的他,只觉得乌龙堂的人,每一步踏出,都仿佛踏在自己心上一般!
然而,这还不算完。
在林如海的震惊中,康无为的旗帜,再次往起一抬。
他身后所有乌龙堂的人,手里的长刀皆是瞬间斜向下挥去。
就连林如海的眼皮子都狠狠抽了一下。
生怕其中哪个人的动作迟钝一下,从而导致队伍混乱出现伤亡事件。
然而,很快,林如海便发现自己是杞人忧天了。
所有人的行动如一,随着旗帜的变换,迅速执行各种战术动作,劈、砍、刺、格……
每一个动作,都是叫林如海头皮发麻。
他相信,如果让朝廷精锐,哪怕是京营的人马前来,也绝不可能做到如清风寨这般训练有素。
除此之外,林如海感到深深震撼的是,
这些人无论做什么样的动作,其手里的刀,从始至终始终保持着统一的高度。
林如海自问也算是见多识广,见过大风大浪之人。
可是似眼前清风寨这种精锐之师,他当真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一刻,他的心中不禁升起了无尽的疑惑。
这,还是山贼吗?
等到乌龙堂的人经过高台之后,那所谓的正步走恢复了初始的齐步走。
在场地边上早已等待多时的两名子神堂堂主,一人举旗,一人持枪,两人齐齐并肩向前行进。
在两人身后的数百子神堂的精锐,也是同样的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
不过子生堂的人手持长枪,人与人前后的距离,明显比先前乌龙塘的距离要更远的多。
可是即便如此,依旧是横平竖直,斜看一线。
当队伍缓缓行进时,李清风所在的高台前是手握旗杆的那名堂主,重复着先前康无为的动作。
只听一阵低沉的棍棒急速挥动的‘呜’声,
原本那些手持长枪的人手持的长枪即时齐齐往下一按,
双手握枪,枪杆放在左侧腰间,长枪瞬间平在身前。
林如海瞳孔猛的一缩,
这些长枪的枪尖,距离前一个人,至多不到两寸的距离。
可以说,在行进过程中,只要有其中任何一个人,脚步略一迟钝,或有失误。
那么瞬间便会打乱整个队伍的节奏,甚至还会出现伤亡。
可即便如此,这些人依旧是目视前方,脚下迈着整齐的步伐。
所有人即使长枪平在腰间,从头到尾的长枪却是仿佛从队伍前头,直接到末尾,所有的长枪仿佛摆成了一条直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