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然也懒得再去多费唇舌，伸手接过神燚，如同对待惊风那般，开始全神贯注地检查起来。
    “嗯，这尺寸倒是与ak枪族相仿，不过这重量似乎比我预先估量的要轻了些许呢。陈老，那锁定目标的功能可曾实现了？”
    “嗯，虽说此功能实现起来颇具难度，但依照你所给予的图纸，增添了瞄准制导的功能后，便得以成功实现了。”看到季子然终于回归到正轨，开始认真研究神燚，陈执礼这才如释重负，连忙积极地回应着。
    “那续航能力、射程以及弹道口径又如何呢？”季子然继续追问道。
    “在续航能力方面，我们设定一个弹夹可容纳一百枚子弹。由于这是传统的子弹弹夹，所以无需进行充能，可以说只要子弹源源不断，续航就不会中断。”
    “目前所设定的有效射程大约在两千米，最大杀伤力射程能够达到五千米之远，对空高度也是两千米。弹道口径与ak87一致，为7.62毫米，不过子弹是你所要求的暗物质激光弹。”陈执礼有条不紊地逐一回答着季子然的提问。
    “暗物质放在防御装备上对人体会有所妨碍，然而放在武器上，其威力确实不容小觑。再加上激光的穿透作用，暗物质能够覆盖患处，如此一来，一枪一个小鬼子简直是轻而易举之事。那我现在就开始进行测试了？”季子然微微扬起眉毛，以眼神示意陈执礼给她指示测试的点位。
    “神燚与惊风有所不同，惊风最大的作用在于破防，而神燚则主要是用来对付变异生物、机械敌人以及人类。所以测试的目标主要是以机器人和仿真人为主。你看十点钟的方向，我从一千米到五千米分别设置了静止和移动的目标，还有天空中的移动目标，你不妨试试？”
    “就我这射击的精准度，我还是别去射击移动目标以免丢人现眼了。劳烦您老再给我两把神燚，小行之负责地面的移动靶，阿澜负责天空中的移动靶。”季子然果断地出声安排着。
    说罢，她熟练地拉动枪栓，上膛完毕后，开始射击。随着射击的进行，她惊讶地发现，采用传统弹夹弹道的神燚，其后坐力竟然比ak系列小了至少二十倍之多，而且射击时发出的声音也只有轻微的“咔嚓”声，对此，季子然则是满心的欢喜与满意。
    三人射击完毕后，林澜和林行之笑着让季子然去射击移动靶尝试一下：“这精准制导的功能着实是非常出色，我觉得若是和金鳞那些装备配套起来，再搭载上脑机接口，基本上只要是目之所及之处，神燚就能够精准地进行跟踪射击了。”
    “对啊，妈妈，我就用倍镜稍微一瞄准，它就会自动地跟踪过去，和打固定靶简直没有任何区别。您试试看。”林行之也兴奋不已地说道。
    “那好吧，我试试。”季子然再次拿起面前的神燚，打开倍镜，随意地锁定了一台正在空中飞行的无人机，开枪之后，子弹真的如同有了灵性一般，自动朝着已经不在原来位置的无人机飞去。
    见到如此结果，季子然心中满是兴奋，回头看向陈执礼，请求他统计结果。
    不多时，工作人员的声音传来：“神燚锁定目标的功能测试正常。地面移动目标二百个，空中移动目标二百个均被一次射击完成，100%地完成了既定目标。”
    随着第一位工作人员的声音落下，另一位工作人员的声音也紧接着传来：“神燚子弹测试正常，仿真人身上的激光弹孔为7.62毫米，暗物质随伤口扩散的速度为一厘米每秒，侵袭速度正常，100%地完成了既定目标。”
    “哈哈，子然啊，老夫这神燚如何？算不算100%地完成了你所绘制的图纸呢？还有行之啊，你觉得有没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呢？”陈执礼激动不已地开口问道。
    “和金鳞的接口您设置在哪里呢？”季子然询问道。
    “啊，在这里，在人手虎口处的位置，以及枪支的后托。这样一旦接触，便可以传输数据。”陈执礼一边示范着，一边说道。
    闻言，季子然微微点头，看向林行之道：“儿子，我觉得咱们现在可以先把脑机研究出来，你觉得怎么样呢？”
    “嗯嗯，我也这样认为，妈妈。脑机和脑机接口安装好之后，我们可以先联动测试金鳞、神燚和惊风。筋斗云其实有了晶核之后也不必急于一时。”林行之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看到陈执礼满脸疑惑地挠着头，季子然又给陈执礼详细地讲述了一遍这套装备脑机控制的强大之处，听得陈执礼连连惊叹。
    随后季子然又道：“如果仅仅只是依靠倍镜锁定，那可真是有点浪费神燚这强大的锁定功能了。若是能够通过脑机接口增加红外成像的功能，就算我们深入到鬼子的‘神厕’，他们就算有忍者，也无法躲开红外成像的扫描，到那时，我们目光所及之处都可以将其消灭，那该有多好啊。”
    陈执礼目不转睛地看着季子然，深深地叹息道：“子然啊，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的杀心似乎有些过重呢？你的梦境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变化？还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呢？你最近总是时不时地流露出杀意。”
    被陈执礼这么一说，季子然微微一愣，说道：“有吗？”说完，她还不太确定地看向林澜和林行之。看到二人也纷纷点头，季子然彻底懵了，不为别的，只因她自己从未察觉到自己的杀心和杀意在不断增长。
    林澜拉起季子然的手，温柔地说道：“我们从沪市回来之后，我就发现你的杀心和杀意日益增长，可明明我们并没有杀生啊。我和行之私下里讨论过，行之也不清楚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难道是因为我最近梦境也没有改变，而我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每次入梦我都去杀丧尸的缘故吗？”季子然微微沉吟片刻，继续说道。
    “如果是因为杀丧尸而导致杀意日益加深，我还能够理解，可你对人的杀心又是从何而来呢？虽说你对鬼子有杀心也没什么问题。”陈执礼也满心疑惑地开口问道。
    “额，实不相瞒，我在梦中不仅杀了丧尸，还杀了那些背信弃义之人、制造暴乱的暴徒等等。可以说杀人和杀丧尸各占一半吧。”
    季子然轻轻揉了揉眉心，缓缓开口说道：“所以，这第一道蝴蝶效应竟然是我自己的改变吗？”
    说罢，季子然突然感到十分无力，在意识中和林行之对话道：“行之，最近我的梦境你还能看到吗？”
    “妈妈，自从有了人类载体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和您共梦了。我脑海中的一切变化都变成了依靠超脑进行晋级。我还以为是您在为我创造载体的时候，特意进行了这样的设置呢。”林行之也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低声回应着。
    “蝴蝶效应？子然，你的意思是？”陈执礼疑惑地问道。
    “到目前为止，我因为梦境而产生的所有蝴蝶效应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我一直很担心会出现不好的蝴蝶效应，比如灾难提前，比如末世周期延长等等。可我却唯独没有想到，原来这第一道蝴蝶效应竟然是把我变成了一个嗜杀之人。”
    “还好您老和阿澜点醒了我，虽然我现在的杀心和杀意都是冲着那些该死之人，可如果我一直都察觉不到，真的被杀意侵袭，恐怕有朝一日我就会变成一个杀戮机器了，到那时，我可能就不会分辨好人坏人了。”季子然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平静，然而声音却微微颤抖着。
    她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浓浓的颓败之感。她隐隐猜测，如此变化，恐怕是自己泄露天机所受到的惩罚，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究竟该如何应对。
    看到季子然这般模样，陈执礼三人都面露担忧之色，林澜紧紧握住季子然的手，温柔地说道：“没关系，然然，你还有我呢。以后我会时刻提醒你，怎么样？”
    林行之也上前拉住季子然的另外一只手，在意识中乖巧地说道：“还有我，妈妈。我晚上尝试再次和您共梦试试，如果能够成功，那你在梦中杀戮的时候，我也能够阻止一二。”
    看到众人如此关心自己，季子然长吁一口气，闭上眼睛说道：“顺其自然吧，如果所有的蝴蝶效应都作用在我个人身上，那我也算是凭借一己之力承担了。只是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变成了杀戮机器，阿澜，到时候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痛快。”
    “万万不可，然然，一定有破解之法的。我们忙完这里的事情之后，去问问师父好不好？”明白了季子然话中深意的林澜急切地说道。
    “再说吧，我们来分工一下吧。行之和阿澜，你们让陈老给你们找一个工作室，去研究一下脑机和脑机接口。陈老，您去对惊风进行修改。”
    “另外，您带我去找一下云衡、傅年两位副院长，我和他们对接一下明光和筋斗云的研究进程。如果还有余力的话，我准备先研制一下陆吾。”季子然把工作安排得满满当当，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胡思乱想。
    看到她如此拼命，就连陈执礼都心疼地说道：“子然啊，杀心杀意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真实情况未必如此，你还是放宽心吧。研发也不必急于一时的。”
    “无妨，先按照我说的做吧。等从樱花国回来，我让我师父帮我查看一下问题所在。”季子然的语气虽然听起来很正常，但是眼神中却满是颓然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