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的时候南隐刚洗完澡,沈灼言敲了敲门南隐说了进他才推门进去,南隐正站在盥洗台前擦头发,沈灼言站在她背后接过她手中的毛巾:
“还冷么?”
“热死了。”南隐说:“你把浴缸的温度调的有点高了。”
“下次注意。”
他就那么温温柔柔的为南隐擦着头发,南隐也任由他动作,看起来没有丁点的不自然,像是这件事已经做了千百遍,彼此都已经很熟悉了一样。
沈灼言在擦头发,南隐站在前面的位置看手机,手机里有几张今天晚上在雪地里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最后两个人决定回房间的时候南隐拉着沈灼言拍的,那个时候两个人的头顶都已经满是落雪,远远看起来像是白发苍苍。
南隐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久到沈灼言都以为她是不是睡着了,越过肩膀看到她手机里的内容才笑笑:“南南是在幻想和我老了以后吗?”
被猜中心事,南隐也没有任何不自在,抬头对着镜子里的他笑笑:“你看像不像白头。”
“像。”沈灼言拿起吹风,先在自己的手心里试了一下温度才吹向南隐的头发:“好好留着这张照片吧,等以后我们老了,拿出来对比一下。”
“好啊。”
南隐收了手机乖乖站着让沈灼言给自己吹头发,或许也是累了,也可能是单纯的想要胡闹,没一会儿就往后靠在了沈灼言的肩膀上,沈灼言啧了一声:
“烫着你。”
话是这么说,可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虽然对于他来说有点别扭,但也没有让南隐起身,问她:“累了?”
“一点点。”
“那吹完头发早点休息。”
南隐闻言没有说话,视线看了一眼沈灼言,嘴巴也抿了抿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灼言不可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故意不知道,想看看这个小色魔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
小色魔的定力比沈灼言以为的还要差一点,头发不过刚刚吹完,都还没有开口让她回去卧室里躺着,南隐就在他的怀里转了个身,看着他,问:
“你累了吗?”
沈灼言其实不想想太多,想要单纯的解读为南隐对自己出差这件事的关心,可是她此刻看着自己的眼神却不是这么说的,虽然很坦荡,但坦荡之下蕴藏的那点小羞怯也被沈灼言很好的看在眼里。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直接把着南隐的腰,在她的惊呼中将她整个人都提起来放在了盥洗台上,这么一来,南隐就有点和他平视的意思了。
但也因为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连眼底的羞怯都散了个干净。
沈灼言没有给她质问自己的机会,直接开口问她:“南南问我累不累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说着没什么意思的南隐耳朵悄悄红了一点,说:“想让你早点休息。”
“真的?”沈灼言凑近她一点,仔仔细细的看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看着她的眼底,含笑问她:“就没想点别的。”
这几乎就是在欺负人了,想要南隐自己说出来,可南隐就偏偏不想如他所愿,更不想看他总是一副得心应手的样子,而且真的被他逗到的话,好像真有点应了他给自己‘小色魔’的称号呢。
南隐觉得,人嘛,尤其是生活在一起的人,有时候多少也是不那么要脸的,于是她咬了咬牙,动了动自己的脚,蹭了蹭沈灼言,在沈灼言瞬间有些僵硬的表情中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问他:
“沈灼言,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在想吗?”
你没有的话,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为什么会僵硬,为什么抓着我腰的手都开始收紧,为什么看着我的眼神都好像想要吃掉我?
南隐在这个动作之后彻底掌握了两个人之间的主动权,她变成了高高在上的那一刻,连表情都有点神气起来,也突然有点明白沈灼言为什么一直都很喜欢逗弄自己了,因为这实在是一件特别让人觉得满足的事情。
这个人因为自己而有了一些别人不会看到的表情,只因为自己才出现。
但南隐的神气并没有持续多久,下一秒沈灼言就反应过来,低头失笑了一下,还不等南隐解读他这个笑究竟是什么意思,自己整个人都被他抱了起来。
还是单手抱自己,南隐紧紧的抱着沈灼言的脖颈:“沈灼言,你要是把我摔下来,可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不会。”沈灼言大步往前走,直到快走到床上的时候才说了句:“就算摔,也是把你摔到床上。”
说完这句话,沈灼言当真松手将南隐抛在了床上,南隐都没看到他是怎么做的,自己就好像腾空飞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了。
不过因为惯性她颠簸了一下,脑子也有些晕晕的,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好像还是沈灼言第一次这么不温柔的对待自己,她下意识的想起了刚才沈灼言对自己说过的话,也是在这个房间里,他告诉自己,他想对自己做很多过分的事情。
或许这个过分还包括不温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