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言是真的很了解南隐,了解她的善良,这些资金无条件的转入南隐的个人账户,甚至都不算婚内财产,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南隐的确不太会轻易和沈灼言分开。
她没办法带着沈灼言的这些钱离开,那不是她会做的事情。
但沈灼言这么说也让南隐看了他许久,久到沈灼言都忍不住的出声问她:“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我觉得你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南隐眯了眯眼看他:“你将来到底要做什么严重的事情?以至于在还没发生的时候就考虑这么多,将我死死绑住。”
沈灼言有几秒没说话,南隐很耐心的等着他开口,可等沈灼言准备开口的时候,南隐又不太想听了,出声打断他的话:
“算了。”
沈灼言好笑看她:“不听了?”
“不听了。”南隐有些疲惫的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说:“反正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沈灼言的心微微一动,连手都微微瑟缩了一下,像是被南隐毫无底线的包容而烫到了一样。
他有些雀跃,雀跃自己在南隐这里获得了免死金牌,一块不管做了什么样的事情都会被原谅的金牌,他不是没有听过南隐对自己说情话,但任何的情话都没有这一句来的让他欢喜。
好像溺水的人终于获得了救赎,像是压抑许久的人终于找到了喘息的当口。
“南南。”沈灼言唤她。
“嗯?”南隐还是趴在桌面上,头却转过来看着沈灼言,眼睛亮亮的问他:“怎么了?”
“别对我太好。”沈灼言说:“我会得寸进尺的。”
南隐似是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个,笑起来:“不太行。”
“我想对你好。”南隐说:“对你很好很好。”
像你对我一样。
……
下班之后,沈灼言带南隐从专属电梯下楼,这次没人看南隐了,南隐自在了不少,但真当电视剧和小说里的场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南隐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万恶的资本家,真奢侈。”
沈灼言听到了,捏捏她的耳朵,说:“可你现在的资产比我多多了,为什么要骂自己呢?”
南隐一愣,随即看向沈灼言:“那么多吗?我的账户里竟然那么多钱吗?”
“你以为是多少?”沈灼言好笑的看着她,说:“现在我们的南南可是标准的小富婆呢。”
南隐接受了沈灼言给自己的一切,她没有拒绝,坦坦荡荡的拿着,但对于到底自己拥有了多少,却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此时听到自己比沈灼言还要有钱,南隐确实有点吓到了。
“爸妈知道吗?”南隐问:“哥呢?”
“爸妈有他们自己的股份,大哥也是。”沈灼言说:“我给你的,都是我自己的。”
南隐开始跑题:“所以公司也有大哥的股份吗?有他股份他还不回来工作都丢给你吗?太过分了,把他抓回来。”
沈灼言笑起来,牵着她走出电梯:“快过年了,大哥也快回来了,到时候南南可要替我好好说说他,让他早点回来公司帮我。”
“好的。”南隐开玩笑的应下,但想到温容对沈修远的抱歉,南隐又真的想要让沈修远回家,可她也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开口道:“大哥谈个女朋友就好了,常年在部队的话就是异地恋,忍不了的。”
“那南南给介绍一个?”
南隐摇了摇头:“不当媒婆,缘分这回事儿是天定的,大哥的缘分也应该他自己去发现,我们不掺和。”
她说什么都是对的,沈灼言都支持,点点头:“好的。”
苏城今天下午休班,南隐本来打电话过去要去接他,但苏城却说自己已经都快到了,根本不用他们接,南隐挂了电话对沈灼言说:
“我有告诉你他从苏家搬出来了吗?”
沈灼言挑了挑眉:“断绝关系?”
“苏家应该没这个意思。”南隐说:“目前来说,只是苏城单方面的不想继续在苏家了,现在自己在打工。”
沈灼言把玩着南隐的手,闻言也只是说:“很聪明的选择。”
苏家现在的状况,上市的梦是彻底碎了,按照现在的经营,就算沈灼言不插手最多不过几个月也会走向破产,苏城在这个时候和他们断绝关系,的确是个聪明的选择。
但苏城应该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被苏家这些人恶心到了。
南隐似乎没太明白沈灼言话里的意思,看着他没说话,沈灼言用食指点了点她的手心说:“放心,不会让他吃苦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南隐说:“你也不用帮忙,他大概也不会接受,而且如果真的需要,我自己就可以。”
“让你去帮另一个男人?”沈灼言挑了挑眉看着南隐:“在我面前就这么肆无忌惮了吗?”
南隐都要被沈灼言的这个说法吓到了:“请问沈总知道苏城是我的弟弟吗?亲的那种。”
“知道。”沈灼言略带委屈的看着她:“但这并不妨碍我不喜欢,南南答应过的,只看我一个,只抱我一个。”
南隐眨了眨眼睛,没说话,她直觉应该告诉沈灼言说这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可沈灼言太擅于在自己的面前扮委屈了,而他这样的一个人一旦委屈下来,南隐下意识的就会觉得是自己过分,不忍心责怪和问太多。
这样下去,这个人会不会得寸进尺呢?
南隐在心里叹气,但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扪心自问,她也不舍得拒绝沈灼言。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占有欲强了一点,爱吃醋了一点,不喜欢别人看自己,自己也看别人一点,但这算缺点吗?大概也不算,就算是缺点,可比起沈灼言对自己的那些优点,这些也都可以忽略不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