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以前恨,现在不恨了
作者:芮知泉   我一个瞎子谨慎点怎么了?最新章节     
    这是主人的大师兄的娘亲,它忍!
    宋裕玹看了看小雪,又看了看女子,制止道:“这么说不好,这是六师妹的灵宠。”
    那女子听闻这话,眨了眨眼睛,随后缓缓蹲了下来,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小雪的脑袋,语气里满是歉意:“哎呀,不好意思啊,是我没搞清楚状况。”
    可她身上那浓郁的香味儿,着实有些刺鼻,熏得小雪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翅膀一展,便飞远了些。
    小雪边飞边嘟囔着:“没事,下辈子注意…… 不对,没事,前辈…… 不对,没事,没事,你开心就好。”
    它那模样,既带着几分无奈,又透着些许小脾气,倒是把一旁的月空蝉给逗乐了。
    女子笑意连连,丝毫没因小雪的反应而生气,反倒觉得这灵宠有趣得紧,她站起身来,却又是一阵虚弱袭来,脚下一个踉跄,赶忙伸手抓住了宋裕玹的手腕,这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她微微喘着气说道:“天色已晚啦,我也感觉乏得很,先去歇着了,裕玹呀,你扶我进屋吧。”
    说罢,她又转头看向月空蝉,脸上满是歉意地微微一笑:“月姑娘,实在是抱歉呀,今日这礼数实在是不周,可怠慢远客了呢。”
    月空蝉见状,赶忙拱手还礼,一脸客气地说道:“前辈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快去歇息吧。”
    就这样,在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和关门声之后,月空蝉这才踱步走到小雪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小雪呀,那可是前辈,不能没礼貌。”
    小雪一听,立马气呼呼地鼓了起来,就像个圆滚滚的小毛球:“是他们先骂我的!哼,你这么说我可要掉小珍珠了。”
    它边说边飞到月空蝉的掌心,拿脑袋在上面蹭了又蹭,可怜巴巴地问道:“怎么他们都喜欢叫我胖头鸟呀,主人,我的头真的很大吗?”
    月空蝉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揉了揉它的脑袋,温柔道:“不大啊,小雪,不要听那些流言蜚语,你在我心里,可是最可爱的。”
    见小雪似乎还在生气,月空蝉又赶忙哄道:“好啦好啦,不生气啦,待会儿我去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呀?”
    小雪一听有好吃的,立马两眼放光,刚才的那股子怨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嘿嘿一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识人类的集市呢,这会儿她也睡了,想必你大师兄也不出门了,咱们出去玩玩好不好呀?主人?”
    月空蝉连连点头应道:“好好好。” 说罢,便将小雪放在自己的肩头,然后对着屋内高声喊道:“大师兄,我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
    不一会儿,屋内便传来那女子清脆的答应声:“去吧,注意安全。”
    而此时,在那屋内的女子,虽说已经应了月空蝉一声,可心思却全然没在这上面。她静静感受着月空蝉已经渐渐离开院子了,便一把紧紧抓住宋裕玹的手腕,眼神里透着一股急切,开始盘问起来:
    “你真不喜欢?你要是喜欢呀,为娘趁着还活着,帮你撮合撮合呢,我瞧那姑娘人可真不错呀,模样俊俏,性子又好,和你可般配着呢。”
    宋裕玹一听这话,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他用力掰开女子的手,随后将她的上半身轻轻压下去。动作虽说算不上粗暴,但也透着几分不耐烦,接着便替她整理起被子来,语气冷淡地说道:“我修无情道。”
    女子一听这话,先是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可紧接着,她的双眼便渐渐失去了神采,无神地看着房梁,深深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哀怨:“看来为娘这优秀的脸蛋是传承不下去了呀。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一个采门女子,生出来的儿子却正得发邪。这就是所谓孬瓜结好子吧。” 说着说着,她那眼眶里便泛起了泪花,抹起眼泪来,边哭还边念叨着:“浪费为娘给你准备的那张好皮囊了呀。”
    宋裕玹见状,刻意将目光看向别处,试图掩饰自己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厌恶之情,冷冷地说道:“累了就休息,没事我退下了。”
    说罢,便作势要起身离开。可女子哪肯任他离开,俯身猛地拉住宋裕玹的衣袖,紧紧拽着,就是不让他走,嘴里念叨着:“你真修无情道?无情无情,那你回来见我,岂不是乱了道心了?”
    宋裕玹被她这一连串的举动弄得有些烦躁,但又不好发作,只得耐着性子说道:“不会。” 说罢,又将女子轻轻压回去,催促道:“睡吧。”
    女子却依旧不肯松开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角,语气好似在和宋裕玹撒娇:“你不许走,就在这儿陪着我。”
    宋裕玹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无奈地背靠床边盘坐下来,语气平淡地应了一声:“我不走。”
    见此情形,女子嘴角这才慢慢上扬,心满意足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轻轻应了一声。
    月华落地,一室凄冷。
    躺在床上的女子,似乎并未睡着,总是动来动去的,她呆呆看着床边的玄色身影:“你恨我吗?”
    “以前恨,现在不恨了。”
    宋裕玹的声音很轻,轻到女子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的眼中又蓄泪了,便赶紧躺正,想将眼泪憋回去,嘴角扯着笑着:“为什么?你明明还讨厌我的。”
    “不恨是不恨。万物皆可入药,时间更是良药。一千多年了,我早就不恨了。”宋裕玹看着地面的霜色,神色淡然,“更何况你都要死了,恨有什么意义?”
    女子往床边挪了挪,发丝已经碰到宋裕玹的后背,随后便止住了动作:“你师父好不好?”
    “比你好一万倍。”
    “都说了好人家的女儿不要拿来和我比较。”
    “嗯。”
    女子无奈道:“行行行,随你,反正现在也没外人。”她的手指在宋裕玹后背画着圈,“实在对不起你啊,乖儿子……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