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起身,历来爱琵琶。
“这琵琶声音出自那位娘娘,还是当初的动人,可……还是当初心性否?还挂念多少曾经呢……”
在场许多是懂得老臣所表达之意。
少女不解:“大人,您认得这位娘娘?”
老臣眼中慌乱,已经许久未有人敢当面提及此事,问向少女:“你是什么人。”
知晓早晚是要说的,詹一禾回答:
“你家陛下亲自封的仙人。”
“仙人?”在座各位彼此眼神交汇,皱起眉头,“是那位宫中的贵人?”
仙人名号,众人皆晓。
“是啊,”也是无奈,詹一禾点头,即使自己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那位君王的后宫,“但是我从来不属于这宫里的,这是你家陛下答应过我不限制我自由。”
少女有言:“所以诸位,希望诸位也莫要拦着我到时候离开。”
“离开?”声音从上头传来。是君王的疑惑,“如今已经回了,为何贵人还要离开?去哪里?跟着风……公子走吗!”
难得见符可钦着急上火。
见状况不好应付,少女本是要对上君王的目光迅速撇开。
看向身旁老臣,却对符可钦的质问避而不答:“这位大人,方才您是说您于那位娘娘相熟的?”
得知少女地位,迫于身份为下,老臣只得坦白:
“先君王厚爱,愿意娶了家里小妹进宫……”
说是鸣谢了,可语气落寞。
只是几字,老臣如此简洁说白自己同那擅长琵琶声隐约娘娘之间关系。
是长兄,是小妹。
詹一禾已然听出老臣心里面怨气。不再招惹。
不必再说也晓得,是先君王于老臣,爱妃之间的微妙。
话题不断的变僵硬,舞姬的姿色也不再如此魅惑,众人被极寒晚风快要吹麻木,众少年早想要离开。
符可钦双手轻轻拍,十六少女皆离开而去。
脚步轻轻,十六少女身轻如燕,竟然毫无脚下声音,身影消失在宫廷宴会。
寒风中,天儿也黑下的早了……
“至此,”见天色不早符可钦准备散掉宴席,“这是钦符城又一次的文宴,宴就了了,记得这次百花,所有诗皆要记下。”
是要散了。
只等话罢,少年郎几人见众臣起身,行跪拜礼数。
唯有君王坐立,众臣叩拜罢了离开。
自始至终,风折柳于冯明从未动摇过行礼,只是站在君王一侧,静候看着。而同样,詹一禾在下位,却亦是未起身。
此刻场面肃然,而马晋跪下在前,不抬头看几人心里也已然明了众少年行为如何。
符可钦余光瞟见,却在此刻选择忍过。
见跪地之人还未有起身之时,少年不等君王下令平身,不顾所谓礼法,冒然跨过所有,弃了场面而去。
这等无礼,众臣沉默。
符可钦选择不理会,此刻忍一时便忍了罢。马晋也早就料到会是这般尴尬。
见状僵持,冯明江安紧跟风折柳,二人欲要出百花园子。
直到闵怜雪詹一禾随后跟上,终于,君王急迫。
赶忙起身,众臣还在跪着不知所措。
他迅雷不及,绕过所有人挡在了少女面前:
“既然是本朝众臣之后,一些还不知晓的礼数不愿照办,朕便饶了诸位!”
“但!”他少见的冷脸,紧皱的眉,目光挽留中却是满满要挟看向面前少女,“你得留下。”
“什么?”
手足无措,脱口而出问向了君王,此刻詹一禾不明了符可钦在想什么。少女心虚,怀疑或是自己的神情行为露出破绽,糟了他的怀疑忌惮。
符可钦言:“朕的贵人已经游离了许久,该回到朕的身边。”
紧接俯下身,贴近少女耳边,他又言:“还有,别忘了我们曾经的承诺。”
……
当然记得……
詹一禾心知是当初口口声声答应下的,助钦符成为最顶尖之国。
可是他不知,她当初还有半句未言……因为詹一禾从未说过,所谓助国成就,可从未坦白过她心里所选能成就之人,
并非此刻面前之人符可钦,而是钦符城三皇子,风折柳。
少女隐瞒。
但此刻被当初随口承诺缠住,已然眼下无法脱身。
有一段距离,闵怜雪已经追上了风折柳的脚步。走出较远了,风折柳察觉是身旁人并未全部跟上,猛然停下脚步,迅速反应转身。
身后,跪地众人之中有三十而立男子与伶俐少女拉扯。他俯下身,嘴唇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着话。
“一禾!”
持剑站立远处隔着众臣,风折柳下意识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