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去客栈中,风折柳顺手捡起方才被自己打昏不醒的钦符暗卫。
詹一禾掩饰自己的失落,开口问身边少年:“这人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同冯明分开之前,他曾提醒过我在这些暗卫身上好像有些异样。”
“那是什么?”
风折柳将詹一禾与暗卫带到客栈中的房屋里。
走进屋,詹一禾谨慎的关上了房门。站在少年的身后,姑娘亲眼看着风折柳解开来暗卫的衣裳。
下意识的回避,少女转过身背对裸漏的身体。
这身体坚硬,结实,看着常年的被拷打锻炼。风折柳上下摸索这暗卫的身体,暂且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双手用力一推,那一副身体转了身。
[露出的背膀!]
背后是更多的裂痕与伤疤。腰间的部位,血色凝结,刺着只黑红色的蝴蝶。
紧皱的眉头,少年赶忙合上了这身体的衣裳,站起身退到詹一禾的身旁。
“这不是钦符城的人!”
少女转身回来:“不是暗卫?”
少年点点头:“腰间的蝴蝶,血色成了黑色。他们是邪魔教!”
从未想过的答案,这些人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身份,将自己伪装成的钦符暗卫。
“你的意思是,这些日子遇到的这些追杀不是符可钦和那马晋的手下?邪魔教对于这个世界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一个背叛者,和一群失落的信徒。”
“他们与什么为伍?”少女抓着重点的接连问向风折柳,“还是仅仅为了报复社会,制造混乱?”
“不,他们不是没目的的,他们身后是安国,做肮脏事,却本是风骨人。”风折柳对那些人并非厌恶的,而是怜悯,“生于欲望败在终章。那是些被自己能力匹配不上自己心理却终究困在了这牢笼之中的人。他们是有风骨的,可若是说他们风骨,却也只有堕落才能最后的满足自己那从未成功的野心。”
“他们的野心究竟是什么?”
“该是像江亭那样想要成为天下的绝顶之人,有不一样的江湖地位。可却没有江亭生来就有的金钱财力。江湖很乱,也很真实。这些人亦是没有方知一般的天赋,承受不住如今这个江湖对这类‘英雄人物’的打压,最后只能堕入了那邪魔教,欺骗了自己满足着本就虚无的幻想。”
“当一株野草不好吗,为什么要去追随那飘渺。”
“你甘心做野草吗。”少年随口的反问,却并没有反驳少女的意思。
“我愿意啊!生生不息,我有我的风骨。”
“生生不息……”姑娘口中的话坚定有力,惊到少年的心雀跃。
一个脆弱易碎的姑娘就存在在眼前,她却蓄力着,口中说有不一样的风骨。
那昏迷的刺客眼皮微微颤动。
詹一禾察觉:
“他醒了!”
挡在詹一禾身前,单膝跪地右手按住刺客的脖间。另一只手制住刺客手臂。
那人浅显的意识刚刚恢复,挣扎没有成功。
缓缓的张开眼睛,瞳孔中出现少年。除来少年,没有任何惶恐。这暗卫没有动若或是害怕这。
二人奇怪的姿势,面面相觑。姑娘静静的站在一旁观望,三人没有谁先开口讲话。
詹一禾最先受不了这尴尬。
“邪魔教的人为何要追杀至此?”
那人惊愕的神色。本想是转头看看少女的模样,却因为少年的钳制动弹不得。
“你是什么人?”
那刺客只能是强忍着痛的嘶哑声音问向一遍看不见模样的姑娘。
“你杀人不知道杀的是谁吗。”少女厌烦这种明知故问。
那刺客冷笑一声:“姑娘不也是在装傻吗,你难道不知道邪魔与谁为伍吗!”
“安国。”詹一禾突然的反应,脱口而出。
她恍然,真正意识到风折柳面对的敌人深不见底,是陷入深渊。
愣了没几秒的时候,那地上躺着的刺客竟咬舌自尽!
风折柳没有拦住。他调查过这刺客没有在身上口腔之内藏毒,竟然没有想到能如此狠心的咬了舌头!
“他……死了”
詹一禾回过神儿来,不知所措的看向少年。
风折柳起身,轻拍身上的灰尘。转身看向少女时候眼睛里却没有无措:
“没事,死便死了。”
少年的声音冷漠,没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