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福德堂可在此城中?”掩面之人头戴蓑笠,双手持一对一臂长大刀惹人招摇。
“哟,哪儿来一个识货的少年郎?”算命的郎中戴着副眼镜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小巷,被拦停下来倒是对着少年心生出好奇。
先生丝毫不怕少年这行头以及手中砍刀两把。
“老先生可能答这疑问?”
“能,其正在此城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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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一身凌辱带着怒气返回。锵锋一人前来御书房内面见君王。
门外侍卫见将军身影赶忙俯身行礼。锵锋完全忽视守卫者,直接推门进去屋内。
“陛下!”一副受气小媳妇儿的模样挂在脸上,锵锋膝盖撞击地面重重一声跪下书案后君王正面前。
君王坐与案之后缓缓抬眸。
“将军何故如此,是你偏要大动干戈跟着,如今怎又一副受了难的模样。朕提醒过你,他的朋友不容小觑,你们迟早会彻底败露。”早就在君王的预知范围,秦礼亦是对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是,确被她们侦查到……有一人名为沈安,她很机敏……”
“她机敏是她的本事,将军为何还要不听劝阻仍旧动手下人跟了上去!”拍案起身,君王怒,“朕答应过师兄不会监视,提醒过你,你难道不明白吗!”
“陛下……”锵锋未曾想会引来如此局面,甚至寻错君王一怒的关键点,“是臣未懂陛下旨意,臣,甘愿受罚!”
君王皱眉,步履前行走向锵锋:
“你完全没明白朕是何意。将军何止错在未明朕言外之意呢!朕平生最厌之人便是无信之辈。言行一致是本!那些父皇不愿遵循的东西朕要守!若将军执意违背,还望好自为之。你知道下场会怎样。”
在平静中爆发,沉默最为可怕。
君王原先火冒三丈暂且压下,锵锋再次不不知好歹的插话:
“陛下,那现在咱们……”
锵锋跪在君王脚下,君王俯视其人:
“拿出你的诚意,跟着朕去牢里祈求谅解。”
“陛下!您这是要我闻取城向他一个钦符文臣的私生子低头啊!”
“怎么,有何不可?”君王强压着怒火咬牙切齿说出这话,“你还不配代表闻取城。莫欺少年,朕也要尊师兄几分,你凭何放肆。”
君王绕过跪地男人径直出御书房门。
死咬牙无处泄愤,锵锋却只能起身等君王与大监走远,再后追赶。
已是天黑尽头,大牢处却莫名热闹起来。
[大牢入口,四波人往此处赶。]
洞口尽头是牢笼,深远而隐秘,洞外之人看不见亦听不着。
一双双眼睛看向相同一出,各个牢中死囚扒着铁门一旁看热闹。
洞内少年人欲要离开此处。
“公子,您不能走,陛下没有交代。”狱卒在几人离开必要经过的门口处阻拦。
冯明迎上前:“那你告诉我,你家陛下交代过什么。”
“锵大人说,没有陛下指令任何人不得探视,不得用刑。”
“那不就得了,我现在既不是要人探视也不是要自讨苦吃。”冯明开口忽悠,“我要出去。”
“出去……”狱卒分不清眼前人身份不敢轻举妄动,“陛下不许……”
“陛下?你见过陛下吗跟我说这些。我如实告诉你吧,我们事你家陛下得好友,只是进来配合完成任务。现在事情做成了,我们得出去。”
“那……你们怎知事情已成?”狱卒谨慎询问道。
冯明嘴角上扬,吹响口哨声引来头顶上盘桓鸦雀。
“你们这牢笼也就那锵锋自己觉得牢不透风吧。”一只灰色鸟雀驻在冯明肩膀,脑袋灵活的所有晃荡,“连我这未怎么训练过的灰雀都能顺着气味找来,看来这隐秘程度也不行嘛。”
“但是……我不能相信您的话……我也不能……放人。”
这个看起来像是呆瓜的狱卒磕磕绊绊同少年解释。不知究竟是忌惮再或者太久不以正常语气同人对话的原因。
“看你老实,不想难为你。”冯明江安不顾阻拦往外行去。
只能随后跟上再加阻挠,呆瓜狱卒展开手臂拦住冯明江安。另一只手不断示意周围看戏的同伙过来支援自己。
众狱卒皆小碎步逼近,势必要围了想要出走的三人。
风折柳与江水转身提防,完全不将眼前围上来众人放在眼中。
冯明江安再问眼前呆瓜狱卒:“你可确定不让开?”
颤颤巍巍说出这几字:
“多有得罪……不能让……”
“动手。”风折柳脱口而出这二字,像是等候多时的措辞。
江水亦是迫不及待。
二人收剑到身后,以拳脚应敌,在牢笼中同狱卒动起手来。
冯明没有出手,只是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呆瓜狱卒的后脖颈在风折柳与江水的掩护下先一步离开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有人想要越过风折柳与江水试图直接逮捕已经逃出的冯明江安。
风折柳以身堵住唯一的出口。
拳脚相向,二人仍旧未出剑。纠缠不止,江水坚毅的眼睛望向少年。
对上老者目光,风折柳寻到共识。
二人默契的出手,圆滑游走在点着火把的牢笼。火光被震的颤动,晃悠在刀光剑影得交锋中。
风折柳挡住出口,江水游走在被围攻的缝隙中。二人默契得当,眼神中得到对方回应后不断攻狱卒心窝,两腋,两肋间。
不乏有狱卒倒下,剩下清醒的也没了精力周旋。
风折柳站在江水身后出口之前收手:“诸位不必纠缠,也莫要想着赢过我们。若是不想通通睡过去好让这儿的死囚趁机逃了便适可而止收手。”
狱卒不敢轻举妄动,在与二人保持足够的距离处待机行事。
只是二人丝毫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转身就走。
无人再敢拦,具体原因正是狱卒怕不敌二人后皆败,无人看守下的死牢难说会发生何事。
“那……咱们还……追不?”一鼻青脸肿的男人询问身边伙计建议。
“你打得过啊?你追啊?”
“我……追不过……”
“还是歇着吧,他们是陛下的朋友,身手高强又配合默契,就算出去也不会出什么大的差池。但咱们人微言轻,闻取城律法有令,凡入死牢之狱卒不可重出天日……”
“你记错了,不是天日,是不可擅自作主离岗。”
“那又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再也出不去这冰冷四方地。”
“杀头的罪过!可别乱说!”
“又有什么区别,咱们和身后牢中死囚又有什么区别。”
鼻青脸肿的男人长吸一口冷气,听见与自己对话的伙计实在字字句句当诛,不禁一身冷汗:“快别说,小心隔墙有耳啊!”
“我看你也是在这儿呆久麻木了吧,何来隔墙,又哪里来人愿意听我们这些小角色说话。”
早就看不见风折柳和江水的背影,说这些话的那个伙计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发呆许久。
他的身世很简单,因为是孤儿所以流浪。因为被污蔑偷人银两所以被带上县衙盘问。洗清冤屈之后本想做回原先乞丐的行当,奈何正巧被当日巡守的将军发现带回去分了“官差”,自那时做起这暗无天日的“体面职位”。
伙计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是记得自己好久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好久没感受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