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我伤了您可为何您只要一文钱?这一文钱连一串糖葫芦都不见得能买。”
水流清澈但见不到底,船来船往交错,几乎所有的船夫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头。
水边树,向水而生。百年城池底沉淀,岁月底蕴可见。
即使已经进入秋天但仍旧茂密荫荫。
乌篷船经过树干倾斜枝柳悬挂在水面之上的地方,少年坐于船中。
破旧船身,船上只有用来分区木骨架,但并没有能够将船上布局彻底分划隔开的布纱。
四面透风,船家转头看向里面安稳坐着的少年。
十年如一日的做一件事情,所有行的稳,甚至根本不需要时刻注意水面。
船家言:
“其实老夫的伤根本不成问题,收公子好些银两倒也过意不去。”
话罢,有腾出一只手往自己怀里掏,老者再言:
“还是还给你吧!这些钱拿着用着也不安心的!”
船内的少年无动于衷,只是坐在那儿,开口说:
“这些碎银本公子用着不习惯,还是您留着吧。毕竟也伤了您,就算是本公子给自己买个安心。”
又摸不着头脑,觉得老者话语中存在破绽,便问出心中疑:
“看您不像个贪财者,可是遇到什么麻烦?”
“麻烦……”老者的视线重新回到正前方水面上。
正前方就是城池,这条河流的横宽度都不算长。在目之所及水面上,眼见的皆是翠绿与清澈的缠绕,水与柳条倒影的交融。
“倒也不算麻烦,毕竟这个世道下贫困的人都是这样在活着。”
“此话怎讲?”不理世事的公子听闻百姓哀忧突然来的兴趣。
老者也是无奈,但因心里清楚船上的小公子给过自己银两所以坦白:
“说来也不值一提,只是家里的小儿患上疾病,求医无果。但好在我弟弟曾拜过名医,擅长些吊住人性命的办法,这才勉强让他活了下来。”
“至于银子……”老者再言,“救命是要用银子救……”
就算他口中那位擅长医药的弟弟能够救下小儿,但药材总归稀缺昂贵。
少年无话,终于缓缓抬起头,同情的眼睛看向撑船的老人背影。
感受得到身后炙热的眼光,老者微微低下了头,抿嘴轻笑后叹息:
“不必同情我,反正我身边所有人都是在这么活着。”
话语终究令人唏嘘。
但也正是现实。
听闻身后人仍旧无言,老者故作糊涂,轻易扯开话题:
“还不知道小公子如何称呼?”
突然而来的傲气,少年支楞起来身体。他觉得百姓不懂朝廷与政局,于是直言:
“白凌姣。”
少年起身靠前去,站在老者身后半个身位的地方环视周围也匆匆来去未听的船支。
放低声言道:“其实昨日便已然到这儿打算进城,可听闻近日有一群人闯上了那后山?全天下武林皆忌惮那处,那一句“得山上剑谱者得至尊”的话远在倾昱也略有耳闻。”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也不清楚那群少年有没有成功。”老者倒是好不在意,对于那后山,那江湖,甚至武林至尊的地位他统统不感兴趣。所以语气极为坦然。
而口气同样松弛的还有少年。
用平静的语气说出绝对的判断:
“他们当然会成功,若不是他们,这世间在无人。”
老者有意无意的转头:
“看样子你认识他们?难不成你也是位武林中人?”
“我不算,而且也了解他们大多数人。只是认识他们同行的一位姑娘罢了。”
“噢,是你所留风流债吧。”老者言道。
“算是吧。”羞涩的低下头,嘴角难以掩盖的笑。
他口中的那姑娘热烈张扬,手持烈情闯天下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