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茯谣不慌不忙,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娓娓道来,从灾情到疫情,从赈灾物资到官员贪污,条理清晰,分析透彻,令皇上刮目相看。
末了,她语气坚定,“臣女虽一介女流,但愿为百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皇上沉吟片刻,容珩请旨前往,他也有意将两人撮合到一块,而且姜茯谣医术了得,说不定真能做点贡献。
况且早知丞相与姜茯谣不和,也不怕派姜茯谣过去后给容珩添砖加瓦。
“姜小姐一片赤诚,朕心甚慰。”
皇上放下手中奏折,目光落在姜茯谣身上。
“只是贺州路途遥远,环境艰苦,你一介女子,怕是难以承受。”
“皇上,臣女不才,愿尽己所能,救治伤患,为皇上分忧。”
姜茯谣再次跪下,语气坚定,仿佛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
皇上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坚韧的女子,心中暗自点头。
容珩那小子,性子太过冷淡,若是能有这样一位佳人在侧,想必也能收敛几分。
“好!姜家有女如此,朕心甚慰!既然如此,朕允了!”
“臣女谢主隆恩!”
姜茯谣随容珩前往贺州赈灾的事情,如同平地惊雷,在京城掀起阵阵涟漪。
朝堂之上,有人赞赏姜家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心系苍生,也有人暗地里嘲讽丞相府家宅不宁,父女离心。
消息传到丞相府时,姜成亿正在书房与幕僚议事。
听到下人的禀报,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老爷,这贺州路途遥远,危险重重,大小姐此去……”
心腹刘管事面露担忧,欲言又止。
“哼,她既然这么想去,就由她去吧。”
姜成亿放下手中茶盏,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什么忙都帮不上,如今她想找死,我也不惯着她。”
“老爷说的是。”
刘管事察言观色,心中暗叹,这大小姐怕是又要被放弃了。
相比丞相的漠不关心,李婉妍则显得忧心忡忡。
她匆匆忙忙地赶到姜茯谣的院子,拉着女儿的手,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她吃苦受累。
“谣儿,贺州路途遥远,你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身子骨弱,路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切莫逞强……”
“娘,您放心,女儿都记下了。”
姜茯谣反握住李婉妍的手,柔声安慰道,“女儿已经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唉,娘知道你懂事,可是……”
李婉妍眼眶泛红,欲言又止。
“娘,您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对女儿说?”
姜茯谣敏锐地察觉到李婉妍的异样。
“哎,此去贺州,你与两位皇子相伴,传出去对你名声有损啊。”
姜茯谣淡淡一笑,对李婉妍的担忧不以为意。
她早已领教过流言蜚语的威力,那些所谓的“名声”,不过是用来束缚女人的枷锁罢了。
“娘,您且放宽心,女儿心中有数。”
姜雪茹躲在门外,听着屋内母女俩温情脉脉的对话,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凭什么?凭什么姜茯谣一回来就能得到母亲的关心?凭什么姜茯谣可以和三皇子一起去,如果,如果,三皇子看上了姜茯谣,她该怎么办…
她故作自然地整理了一下仪容,脸上带着惯常的温柔笑意,走进房间。
“姐姐,你此去贺州,妹妹好生担心,路途遥远,姐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早日归来。”
姜茯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只是贺州疫情严重,姐姐身为医者,自当以救人为己任,至于何时能回,就看天意了。”
姜雪茹被她话语中暗含的讽刺噎了一下,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强颜欢笑。
“姐姐说的是,妹妹在家中,定会日日为姐姐祈福,愿姐姐平安归来。”
姜茯谣没在理她,而是回自己院子里收拾东西了。
姜雪茹再也维持不住假面,告别了李婉妍,便快马加鞭赶往三皇子府。
姜雪茹一路疾驰,险些在三皇子府门口撞到人,也顾不得仪态,提着裙摆便冲了进去。
“茹儿,你这是怎么了?”
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调笑,“如此慌慌张张,可是你那好姐姐又欺负你了?”
来人一身墨蓝色锦袍,腰间佩玉,面如冠玉,正是当今天子的三皇子,容瑄。
姜雪茹看到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殿下,姐姐她,她也要去贺州赈灾了……”
容瑄剑眉微挑,似笑非笑。
“哦?这可是好事,你怎么还哭上了?莫不是担心你那好姐姐,怕她在路上遇到危险?”
“不是的,殿下,我……”
姜雪茹咬着唇,欲言又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容瑄最是吃这一套,他将姜雪茹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好了,有什么事,说出来便是,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殿下,姐姐她惯会勾引人,我怕,万一您万一着了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