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府一早便热闹起来,丫鬟们进进出出,为凤姐出门宁府的行程做着准备。宝玉原本闲散惯了,听闻凤姐要去宁府赴宴,竟突发兴致,非要跟随一起。凤姐拗不过,只得允了,叮嘱他务必安分。
宁府热闹迎客
宁府今日人来人往,贾珍的妻子尤氏早早站在仪门迎客,见到凤姐与宝玉的车驾,连忙亲自迎了出来。
尤氏一边搀扶凤姐下车,一边笑道:“难得二奶奶赏脸,竟把宝二爷也带来了,可是稀客。”
凤姐笑着说道:“蓉大嫂子这话说得客气。我也是被宝兄弟缠得紧,才带他来见见世面。”
宝玉跳下车,立在凤姐身后,含笑向尤氏请安,又谦逊地说道:“蓉大嫂子折煞我了,我不过是凑个热闹罢了。”
尤氏见宝玉仪态出众,谦和有礼,心中赞叹,又打趣道:“我们宁府的这些粗人,可比不上荣府的公子们雅致,宝二爷今天怕要失望了。”
凤姐一旁接过话来,调侃道:“听说你们家今儿有一位书香公子在这儿。宝玉早听说了,非要来一见。”
尤氏闻言,笑意更浓,抬手示意道:“那就是我娘家的兄弟秦钟,才刚在书房里看书呢。不若叫他出来见见世面。”
凤姐一边点头,一边低声对宝玉说:“你不是常说没个伴读的知己吗?今天可算让你见识见识。”
宝玉初见秦钟
话音未落,贾蓉便陪着一个少年走了出来。只见那少年眉目如画,面容清秀,穿着一袭素雅的长衫,举止间透着几分羞怯。他低头行礼,恭敬道:“见过婶娘。”
凤姐笑道:“快别多礼。这位是你宝二叔,快过来打个招呼。”
秦钟微微抬眼,向宝玉轻轻拱手,声音温润道:“见过二叔。”
宝玉定睛一看,只觉眼前这个少年清新脱俗,仿佛寒梅初绽,一股说不出的灵气盈满全身。他的眉宇间透着几分温柔,又带着一丝腼腆,竟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这不是金童下凡吗?”宝玉心中暗想,忍不住脱口而出:“这位兄弟好生面善,不知是何处高才?”
秦钟微微一怔,随即低声答道:“不过是一介寒士,不足挂齿。”
宝玉听了,越发觉得对方谦逊可人,立刻摆摆手笑道:“好兄弟,可别谦虚。我虽年长些,可素来敬重有学问的人。以后我们多亲近亲近,你我做个朋友可好?”
秦钟闻言,抬眼瞥了宝玉一眼,见他眉目间满是热忱,顿时心生好感。他轻轻点头道:“若能得二叔如此看重,自是我的福气。”
惺惺相惜
凤姐见两人初见便谈得投机,暗自好笑,遂打趣道:“宝玉,这位可是你的知音了?要不要我先去备下酒席,让你们俩单独畅谈?”
宝玉不以为意,只笑着说道:“姐姐总爱笑话我。好兄弟,走,我带你到里间坐坐,我们说些闲话。”
秦钟略显腼腆,推辞道:“怕是扫了二叔的雅兴。”
“怎么会!”宝玉连忙拉住他的手,半是恳求半是执拗地说道,“走吧,难得遇见投缘的人,怎能不好好聊聊?”
秦钟拗不过,只得随他进了里间。两人坐在小榻上,捧着茶杯,慢慢聊了起来。宝玉问他学业,秦钟谦虚作答;宝玉又问他的家世,秦钟低声提到父亲的病弱与家中的清贫。
宝玉听得连连叹息,感慨道:“我们生在世上,本该为朋友,为知己。富贵荣华不过是过眼云烟,若能与你这样的人交心,便是人生一大幸事。”
秦钟被宝玉的真挚话语打动,低头笑道:“二叔大才,岂会看得上我这样的寒门子弟。”
宝玉急忙摇头说道:“你这话可就错了。寒门也好,豪门也罢,都是生而为人。若只看出身,却不看才情,那岂不是太肤浅了?”
秦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从小便因家境清贫而被轻视,如今却遇到一个真心赏识他的人,心中自然多了一分敬意。
初见惊艳,心生波澜
两人聊得正欢,凤姐却派人来唤宝玉过去用饭。宝玉听了,略显不舍,转头对秦钟说道:“好兄弟,今日初见,心中甚欢。改日定要来找你一同读书,如何?”
秦钟轻轻点头,笑道:“若能得二叔为伴,自是我的荣幸。”
宝玉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去。他走到院中,却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坐在窗边的秦钟,只见他安安静静地喝着茶,目光中透着几分平和与淡然。
宝玉心中一阵触动,不禁暗想:“天下竟有如此人物,举手投足间便让人心生怜惜。我若能日日与他相伴,该是多么快活的事。”
凤姐见他出神,打趣道:“宝玉,怎么?这就舍不得了?”
宝玉被她一语惊醒,连忙掩饰道:“姐姐又笑话我了,我不过是觉得这位兄弟实在难得。”
凤姐轻笑道:“既然难得,那你可要珍惜才是。日后若有机会,带他到荣府来玩也无妨。”
宝玉点点头,心中却已下定决心,一定要与秦钟结为莫逆之交。这个初见便让他惊艳的少年,仿佛是他命中注定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