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再来!”
“再来!”
……
汗如雨下的凌霄远已经没有停歇的练了2个小时了,从反手到正手、从短球到长球、从中线到边线,各个角度都没放过。
旋转跳跃,摔倒了就继续爬起来练,磕到桌角了也跟没事儿人一样,一下都不愿意歇。
练得他两个陪练加林昭都有点受不了了,他还不叫停。
本来三人都绝望了,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看来今天是又别想早回去了。
谁知,等隔了两个球桌下训了的沈佳宜的身影刚一出现在凌霄远的球台附近时,刚才还咬牙坚持的他,突然一下子累的仿佛直不起身来一样。
他接球时故意装作无力的样子,被林昭回过来的球一下子打到了身体上。
“好疼……”凌霄远捂着刚被球打中的胳膊冲沈佳宜委屈的道,嘴往下撇着,伸出胳膊就往沈佳宜面前凑。
陪练小哥1号:“……”
陪练小哥2号:“……”
林昭:“……”
“我看看。”沈佳宜凑过去仔细瞧了下,连个印子都没有,不由朝他翻了个白眼:
“矫情!”
“真的很疼嘛……你下训了?”
凌霄远看着连红都没有红一点的手,也有些不好意思,收回手的同时还是强撑着嘴硬回了句。
“嗯对,今天约了队医做个理疗。上次比赛回来觉得右手臂稍微有点不太舒服。”沈佳宜回。
“问题不大吧?那你快去吧,我再练一会儿再回去。你理疗完要是有问题了记得跟我说啊。”
凌霄远都快被之前沈佳宜就在他眼前突然的那两次受伤弄得ptsd了,擦了把额头的汗,比她还着急的赶紧挥手赶沈佳宜快走。
“知道了。”沈佳宜冲几人依次打了个招呼,背着包在他们依依不舍的视线里先走了。
好了,这回提前回去的希望是彻底没了,其余三人认命的继续陪着凌霄远加训了起来。
那边顾泽训练间隙拿着球拍在远处的球台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拿毛巾擦了把汗才能藏起自己不自觉抿起来的嘴角。
第二天一早,顾泽这么多年第一次用了他上一年每个单性别综合成绩第一名后可以任意换球台的特权,直接换到了男队这边最靠近沈佳宜旁边的台子上。
等沈佳宜背着她的小黄球包提前溜达到训练馆时,就看到自己球台正对面站着的已经在热身拉伸的顾泽。
“泽哥???”沈佳宜有些吃惊的看着顾泽。
顾泽看着沈佳宜的表情,轻轻咳了声缓解了下自己的尴尬,还是硬着头皮忍着不自然开口道:
“想和你离的近一些。”
沈佳宜真是被他最近突然的直球打败了。
顾泽是真的不太会说什么情话。
那些之前沈佳宜为数不多看过的爱情剧和小说里常见的台词,她是一句相似的都没听到。
但是自从他开口表白后,特别是在沈佳宜说她之前真的搞不清楚,甚至还一度觉得是自己误会了之后,他真的有在很认真的向她直白表达自己的好感。
虽然有时候用的方法很笨拙。
但是,这俩人,一个是第一次对人表白,一个是第一次听人表白。
特别是对之前世界里基本只有小白球、没什么恋爱经验的沈佳宜来说,却常常因为这些直球而意外的感到心动和有效。
“哦。”
沈佳宜不知道该回什么,平时那么喜欢吧啦吧啦说个不停的人,此时只红着脸胡乱的点了点头,就转身开始自己的拉伸来。
等凌霄远来了之后发现这个情况后,他一上午的单打训练都显得有些暴躁,搞得他的陪练小哥都不太敢说话。
特别是等下午正好轮到他和沈佳宜每月2次的混双配合课,
他发现顾泽又换到了他们隔壁桌训练,而沈佳宜在顾泽时不时看过来的视线下,明显没有之前和他边训练边肆无忌惮开玩笑的时候,
凌霄远就更烦躁了。
等训练快结束时,沈佳宜意外丢了一个很奇葩的球,凌霄远忍不住想揉把她的头、笑话她次却被沈佳宜躲开时,
特别是看到她居然下意识的往顾泽那边看了一眼的时候,凌霄远再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他直接摔了拍,抓起自己球包就先走了。
沈佳宜和对面的陪练,还有牛指导以及附近球桌上的人都愣住了,
顾泽更是直接皱了眉,抬步就想直接过来这边。
沈佳宜抬手对顾泽做了个动作,制止了他的行为。
她沉默了2秒,没继续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收拾了自己的球包,
和正有些担心她的牛指导一起,像无事发生一样和陪练打了招呼后就一起离开了训练馆。
只是那天晚上,沈佳宜约了下训的顾泽在那个他们以前一起早上晨练的小花园中单独聊了一次:
“泽哥,我知道我说你可以按自己的心意自由表达,我这几天也挺开心的。
但是咱们训练时还是能和以前一样吗?有什么我们下训了之后聊好不好?”
“好。云朵,是我有点急了,下次不会这样了。”
顾泽没多说什么就应了下来,反而让沈佳宜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嗫嚅的叫了声“泽哥”,就停住了。
顾泽轻轻点了下沈佳宜的额头:“别想了,小小的人每天操心的事儿已经够多了。
你胳膊怎么样?理疗效果还好吧?
对了,今天我在你附近训练才发现你击球时候有个习惯性动作,这个如果让对手找到规律就不太好了。
从右前方过来的球,只要稍微高一些的时候,你回球的时候手臂就会习惯性的晃一下,然后总会打回对面中间的位置,你回头注意点,这里应该……”
那天,他们就在深秋安静的晚上,只有暖黄的路灯下的室外彼此站着聊了很久,兴之所起还伸手在空中比划了半天。
第二天顾泽果然按约定回到了他之前惯用的那个球桌上。
而沈佳宜也没惯着凌霄远,这几天对他都比较冷处理,训练时间只是专心练球,一眼都没看过他。
凌霄远明显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一直没有能拉下脸为那天自己的摔拍的态度去道歉。
于是,这个事情就有点僵在这里了。
不过好在随着几天后为了备战12月底全运会,众人各自回省队的安排,
这个有些微妙和被迫卷起来的氛围也算是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