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浚身旁的狐朋狗友在一旁哄然大笑,起哄的看着余相皖几人。
余相皖心下不喜。
手下一动,只见被他手中筷子夹着的属于苏浚的那两根。
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裹着杀机疾速射回去。
苏浚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下,便“噗嗤”的一声被他刚刚调戏人的筷子一左一右没过两边肩膀的血肉钉在身后那并不结实的木墙上。
四周的哄笑声戛然而止,酒楼之中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啊啊啊啊啊啊啊!”
感受到肩胛骨处后知后觉传来的剧痛,苏浚的惨叫声划破云霄。
余相皖站起身,看着自己适才迫于无奈夹住苏浚筷子的筷子。
心下嫌弃。
指尖渗出一缕幽蓝色的冰心极焱瞬间将那双筷子焚烧殆尽,化为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周围人看着余相皖的操作,一些心下大喜,早就看不惯这种猥琐的男人了,这次踢到这白衣小公子算是踢到万年玄铁石了。
一些则是暗暗生怵,这小公子看样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呢,还是离远一点稳妥。
余相皖缓步走过去,在离苏浚几米处站定。
看着苏浚,眼中并无任何波动。
苏浚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才用筷子将他钉在此处的另有其人一般。
越想心下越不忿,瞬间化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滑稽的开口审判余相皖。
“阁下这是何意?!”
“不知这明度城内禁止私斗吗?”
余相皖闻言这才了然。
没想到这明度城虽隶属于夜郎古国,但行事作风倒与外界并无任何不同,一点也不像是夜郎古国域下的城池。
难怪这几个男子敢公然膈应人。
原是这明度城禁止私斗啊。
而他们说到底并未真的动手伤人,如此看来,余相皖倒是处于劣势的一方。
毕竟他违背了明度城明文禁止的律令。
周围不明所以的修士看见余相皖俱是一脸惋惜。
余相皖闻言却是微微笑开。
手下一个用力,便隔空操控着牢牢插在苏浚身上的筷子狠狠搅动,像是两把锋利的刀刃一般。
“我既已经犯了明度城律令,那我不介意再多犯几条。”
“啊啊啊!!”
苏浚痛苦大叫,面色狰狞,脸上冷汗涔涔,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滚落,双目充血的看着面前人面兽心的蛇蝎美人。
嘴硬道。
“打是亲骂是、爱,方才我们已经亲过、嘴了,被自己的道、侣打不丢人!”
虽说得断断续续,但他的每一句话都无比清晰的落入在场众人的耳中。
余相皖见他大言不惭恶心得无以复加,下手更加狠厉。
叶枕安闻言,目光似毒蛇一般看向苏浚。
苏浚倏地打了一个冷颤,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艰难的抬头看去。
却什么也没看到。
不等他多想,身上的剧痛瞬间将他拉回现实。
“啊啊啊啊!!”
再看他胸前,尽数被鲜血染红,两根筷子像是锋利无比的利刃一般,将他的血肉一点一点搅碎。
淅淅沥沥的顺着胸前往下滴落,地上一片血雾笼罩。
余相皖手下不停,看着苏浚,温和的问道。
“你方才说什么?”
苏浚不甘示弱,仰着头看着余相皖,而他那些酒肉朋友见这个架势早已经退至一旁,垂下头不敢乱看,生怕被余相皖这个情绪不稳定的煞神注意到。
“我说、我用我的口水筷子丢给你,而、你用你的筷子夹住了我的、筷子,那不就是变相接吻了、吗?”
他嘴中的字一个一个往外蹦,说得极为艰辛。
“不过我有道侣、了,看在你费尽、心思勾引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抬你做我第五房小妾好了。”
旁边有人闻言看不下去了。
左想右想实在也想不出眼前这明显被冒犯才反击的小公子是在何时勾引了这一看就纵欲过度不修边幅的男人。
疑惑的开口问道。
“这小公子如何勾引你了?”
苏浚感受到伤口不是那么痛了,心想果然,这贱人就是故意勾引他,现下目的得逞,都舍不得伤害他了。
只是用打伤他这个方式来引起他的注意让他很不开心。
随即目光一瞟,看向这白衣美人身旁的红衣美人,以及那个温婉出尘的少女,心下炙热。
若是他能劝他身旁这两位美人做他的第六房第七房。
那他便大人不计小人过,日后多多宠爱他几日。
桑榆感知到苏浚黏腻的眼神,手下一紧,劝了自己好久才掩下心中的杀意。
到底是在明度城,不可太过放肆。
苏浚听见旁人的声音,开口自信回道。
“他不是勾引我他穿我最喜欢的白色做什么?”
众人一噎,像是走在大街上平白被人塞了一口苍蝇一般。
又恶心又想吐。
苏浚见众人不言,觉得是自己戳中了余相皖的小心思,继续道。
“况且明知道我喜欢男人,他还长成这副祸国殃民的男人样,不是勾引我是什么?”
才说完,眉飞色舞。
压根没注意到周围的男人听见他这话都默不作声的往后退了几步。
余相皖:“……?!”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桑榆也是一脸一言难尽。
温南新从头到尾都像背景板一般站在人群中。
叶枕安闻言手下几缕幽蓝色的小火焰不动声色的离体。
眨眼钻入苏浚和不远处正打算偷偷离开的几人身上。
隐而不发。
余相皖看着这蠢货目中无人的模样,还以为自己猜中了什么,神色间止不住的得意。
仿佛下一瞬就美人在怀了一般。
“让开让开。”
一个少年拨开人群,身后带着几个护城修士。
看见眼前这一幕,温声问道。
“这里发生了何事?”
围观众人见领头这少年,并不惧怕他,反而像是朋友一般,斟酌着准备三言两语将来龙去脉说清楚。
余相皖看见不过半刻钟就及时赶到的少年。
心下对这明度城愈加好奇。
没想到一件小事竟也能来得如此之快。
难怪此地百姓修士和乐,一副安居乐业的模样。
“这男的看见这位小公子长得好看,便认定这小公子生成男人模样是在勾引他。”
“调戏不成反被训。”
听见那人斟酌半天说出来的话,余相皖心头一梗。
不是?
谁教他这么概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