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乾想要代替陈国豪做弗氏的中国区总裁？”
    “对啊。”王玺带着惊讶向魏巍解释，“也不是代替啦。听说陈国豪明年要被调回瑞士，这个位子就空出来了。”
    他觉得这两句话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肖乾眼看还有一步就能跨上总裁之位，魏巍怎么还不知道故事开始的地方。
    不过一转念，他又理解了魏巍：要说苏禾有什么人事变动，即便是他老爸不做苏禾的执行董事了，如果没人特别告诉他，他大概也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魏巍完全没有注意到王玺的心理变化，倒是严肃地追问道：“这些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这也要告诉你？”王玺不解。
    他以为喜欢八卦职场“小道消息”的是刘勤这样的，有点职场经验，但又不在核心信息区。能不能得到准确的信息倒不是最关键的。能够有谈资很重要。
    魏巍怎么会有跟刘勤一样的兴致？
    “你看看肖乾，自己有本事，做事也稳重，对自己的未来还有规划……”
    没等王玺“嘲笑”魏巍“一把年纪”还跟年轻人一样八卦，魏巍已经进入了长辈对晚辈碎碎念的模式。
    “你呢？如果不在弗氏干了，怎么办？”魏巍的问话跳跃式的跟上了故事变化，甚至还走到了故事前头。
    王玺一激灵。他自己都“不敢”断言肖乾必定会寻求苏禾给他第二张更大的项目合同，魏巍已经断定自己必定会离开弗氏，前途未卜。
    这比魏巍刚刚告诉他“如果肖乾想要苏禾更大的订单，他就不能留在弗氏”给他的冲击还大。
    这种“冲击力”可能是魏巍把他可以“延迟受伤”的时间硬生生提前了。还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
    “我等做完苏禾的这个项目再看吧。”王玺还想再挣扎一下。
    “看什么？留在弗氏的机会？还是来苏禾？”魏巍没想吓唬王玺，但是，王玺却听得句句惊心：
    因为他在魏巍提到的两个选项外，竟然加不出来一个c选项。难道是选饮品店老板？
    这个想法不用王玺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幼稚。
    “我现在的项目能不能做好都没把握，怎么计划未来？”王玺像是在跟魏巍分辨，却也是在自我剖析。
    “你需要把握的不是能不能做好事情，而是未来的路……”
    王玺不解，愣愣看着魏巍。
    “你觉得肖乾是每次有了把项目做得很出色的把握才跟我们谈的吗？”魏巍盯住王玺的眼睛说，“他是有把握一旦做成苏禾的项目就能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一步，才来跟你爸争取的。”
    “如果做不好，目标再清晰也没什么用吧？”王玺反驳。
    “你这是本末倒置！要把事情做好不难，更何况他是肖乾。可是你做好了一百件事，却没有一件是对自己实现目标是有利的，那才是无用。”
    王玺觉得眼前的魏巍好陌生感。那个时刻以他的好恶、意愿为先的魏叔叔怎么消失了。
    “你也长大了，要自己学会为自己打算。日子混一混就过去了。你爸一直希望你能在肖乾那里成熟起来，你不要让他失望。”魏巍的眉头挤出了川字。
    王玺必须承认，魏巍的焦虑影响到了他。他的眉头也跟着紧了起来。这顿本可以很美好的汉堡薯条大餐也在王玺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魏巍无法代替魏巍谋划的遗憾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