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惜红着眼眶看向身侧来人,男人宽厚的肩膀给人浓浓安全感。
“傅忱舟……”
傅忱舟目光掠过她苍白小脸,女人原先没什么肉的脸颊显得更加消瘦,他眉心狠狠一簇,抬手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朝病房走。
贺煊林今天刚落地京城,便被一通电话给叫了过来。
检查完沈含惜的情况,他面色沉重,他能看的出沈含惜从小身体就不太好,但没想到底子竟这的般差。
起身,他眉心紧皱,“你这身体要好好养。”
“我给你写个方子,待会叫人去抓药,回去后一日三次,吃完了再来找我。”
是药三分毒,沈含惜这身体不是几顿西药能解决的事,只有中药慢慢调理。
抄完药方交给傅忱舟,贺煊林也不打扰他们二人,离开了医院。
傅忱舟淡淡瞥了眼垂着脑袋一声不吭的女人,没什么情绪,“收拾一下,跟我回去。”
沈含惜猛然抬头,“去哪?”
傅忱舟声音冷冽,“怎么。”
“医院没待够?”
“哦……”
傅忱舟给她办完出院手续回来,沈含惜已经收拾好东西乖乖坐在病床上等他。
扫了眼她瘦弱的小脸,傅忱舟抬手拎起一旁的包,“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沈含惜走的很慢,察觉女人未跟上的步伐,傅忱舟停在原地等她,待她走近才重新向外走。
衣角突然一沉,傅忱舟不轻不重掠了眼拽着自己衣服的小手,没斥她放手。
曲斐若已经在车司机的陪同下做完产检,看着沈含惜上车,连牵起她的手,“怎么病成这样?”
“傅忱舟你怎么回事!会不会照顾人!”
傅忱舟眸色冷了一瞬,瞥了眼后座两个女人,没发作。
沈含惜安慰,“斐若姐,我没事的。”
看着沈含惜因为咳嗽而一颤一颤身体,曲斐若心疼的帮她顺气,“回去让忱舟好好给你补补。”
“这身体不舒服可得重视,尤其是咱们女人。”抬手遮唇,曲斐若悄悄道:“万一底子没养好,以后很多事都会有影响的。”
“我还等着你和忱舟生一个大胖宝宝呢~”
“咳咳咳!”
沈含惜被她的话吓得一呛,眼泪都咳了出来,不过细看却能发现,苍白的小脸上多了一抹红晕,接受到曲斐若递来暧昧的眼神,沈含惜不好意思的垂眸。
不多时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丢上她脑袋,一股淡淡的松木气息直窜鼻底,意外的抑制住她胃里翻涌。
曲斐若白了傅忱舟一眼,一边说他也不知道温柔点,一边给沈含惜披上,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车停在曲家门外,临下车前,曲斐若还在叮嘱傅忱舟好好照顾沈含惜。
伴随着曲斐若的离开,车内陷入安静,司机问,“先生,去哪?”
“帝辰。”
车子一路开向京城最大的别墅区,从地下车库乘电梯直达一层,傅忱舟视线落向玄关处一动不动的女人,声音冷冽,“要我请你进来?”
都是男士拖鞋,沈含惜垂着脑袋没动,傅忱舟淡淡开口,“先将就一晚。”
跟着男人穿过客厅,傅忱舟将手中药材递给管家,“让人每天按这个方子煎药,一日三次。”
“另外,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管家:“是,傅先生。”
交代完一切,傅忱舟迈步上楼,不再管身后的沈含惜。
沈含惜静静打量着这里,管家捧着一件大衣外加一只手机送到沈含惜面前,“沈小姐,这是傅先生让我交给您的。”
沈含惜抬手接过对他道了声谢谢。
管家低头,“您客气了。”
这栋别墅很大,比万锦要大上不少,应该是傅忱舟在京城的家,沈含惜一边上楼,一边观察室内装修。
主卧,傅忱舟随手将袖扣丢至桌上,对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咳嗽声不为所动。
下一秒门便被人敲响,沈含惜顶着张苍白小脸仰头望向他。
傅忱舟懒洋洋瞥她一眼,转身回屋,刚走一步,垂在身侧的指尖被女人拉住,他声音冷淡,“做什么。”
沈含惜垂下脑袋,左手攥紧手机,低声,“我手机没电了,可不可以用一下你的充电器。”
“自己拿。”
给手机插上电,沈含惜再次抬眸去看傅忱舟,“我能不能再借你的浴室洗个澡。”
傅忱舟:……
如果没记错,他让管家给她准备了房间……
抬手捏了捏眉心,视线掠过她单薄的身体,叹了口气,讽刺,“要不要我再给你准备一套衣服。”
“可以吗……”
得寸进尺,舌尖舔舐上颚,傅忱舟深吸了口气,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
沈含惜淡淡看向他,自顾自朝衣帽间走去,翻了件顺眼的抱进浴室,全程忽视男人逐渐阴沉的眸。
待她洗完澡出来,屋内已经没了傅忱舟身影,沈含惜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坐上床静静等待开机。
几天没用的手机,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往外崩,有朋友的,有家人的,也有客户的,沈含惜没急着管,而是翻出通讯录给孟铭泽拨了通电话。
只响了一声便被人接通,手机那端响起孟铭泽的声音,“含惜?”
“是我。”
孟铭泽松了口气,他也是到了医院才得知沈含惜办理了出院。
护士说是一个男人接她离开,他一猜就是傅忱舟,如今听见她声音,心中一块大石才算落了地。
“你还好吗?”
沈含惜嗯了声,“铭泽哥,我可能要晚些日子再回去了。”
“爸妈那我会解释的。”
孟铭泽没再说什么,只叮嘱她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沈含惜给沈书逸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一切安好,让他和爸爸妈妈别担心。
等处理好一切,主卧的大门终于被人推开。
傅忱舟晦暗的眸扫过坐在自己床上的小女人,心中不禁嗤笑,她倒是自在,他的地盘跟她家似的。
他冷冷开口,“过来喝药。”
闻见直冲天灵盖的中成药气味,沈含惜面色微不可查的一僵,下意识想躲,她小声说,“放那吧,我一会再喝。”
她那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傅忱舟眼睛,他声音沉了几分,“现在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