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妍怔怔地望着他，眼中的惧色还未完全消散，在灯光的照射下泛起一片晶莹。
傅瑾言心头一软，松开她的双手。
手掌顺势向下摩挲着她的脸颊，“怕我？”
林清妍望着他，一言不发，眼眶中的眼泪越积越多，最终从眼尾滑落。
怎么会不怕呢，那些记忆刻进了骨髓。
“既然怕我，为什么不乖乖听话呢？”他替她擦去眼泪，像是在央求她。
“我不是你的宠物。”
被眼泪洗礼过的双眸变得更加透亮，也更冷情。
“我什么时候说过把你当宠物了？”傅瑾言觉得冤枉，“你会给自己的宠物下跪吗？”
“你没有说，可你是这么做的！”林清妍稍稍抬高音量。
“你做这么多，不是为了弥补你的过错，而是想驯服我......好让我重新回到你身边，心甘情愿地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傅瑾言眉头紧拧在一起，他是想让她回到身边来，但从未想过驯服她......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原来这就是被误解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我心甘情愿被你玩弄，怎么样？”
“我不稀罕。”林清妍想也没想就拒绝，双手想去推他，奈何他未着寸缕，只好作罢。
“让开。”她冷冷地命令道。
傅瑾言一动不动，继续压着她说道，“让我做你的舞伴。”
他的表情像是在说，【你不答应，我们就耗着。】
林清妍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他胸口，发出清脆的响声。
“傅瑾言，你能不能别耍无赖！”
他低头看了一眼胸前，勾起嘴角，像是爽到了。
“摸了我就得负责，今晚选我。”
“你做梦......”
傅瑾言把头埋在她的颈间，轻轻吻上她的锁骨。
“那我就在你这上边留下点痕迹，你也别想参加。”
林清妍双手抵着他的肩膀，“你敢！”
“快做决定，我可不确定我还能忍多久。”他的声音明显变得暗哑。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对傅瑾言来说也是一种煎熬和考验。
“......”
他的耐心耗尽，正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林清妍终于肯出声。
“选你！”
听到这里，他扬起嘴角，奖赏似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他起身坐在床边，好心伸手想拉林清妍一把，被她一把拍开。
对此，他也只是浅浅一笑，“脾气挺大。”
林清妍听完他的评价，翻了个白眼。
音乐厅外，蓝盼出了大门没见到楚凛的身影，心中喜忧参半。
喜是因为不用面对楚凛，忧是因为，她有点路痴，找路对她来说是件困难事。
她凭着刚才来时的记忆，左拐右拐，最终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抬手挠了挠头，有些沮丧地站在走廊中央。
然而从她出音乐厅大门开始，楚凛就一直在暗处观察她。
奇怪的路线让楚凛不禁皱眉，她不回房间是想去哪？
就这么跟着她一路，直到她停下脚步左顾右盼，楚凛才看出她是迷路了。
还好只是迷路，不是去见其他男人，比如那个陆景珩。
“你在这做什么？”
楚凛没高兴多久，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陆景珩十分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蓝盼身边，楚凛正打算迈出的脚步也慢慢收回。
他要看看，他不在场的情况下，蓝盼会怎么做。
“没...没什么。”蓝盼把头埋得低低地，小声回答。
“你一个人在这，楚凛呢?”陆景珩关心道。
“他去洗手间了，我在等他。”
陆景珩知道她在避嫌，为了不给她添麻烦，他还是在楚凛回来前离开吧。
在离开前，他不忘叮嘱她。
“等人的时候离栏杆远一点，现在浪大，注意安全。”
脚步声渐远，蓝盼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寻找正确的路线。
在一个拐角处，楚凛幽幽开口，“绕这么大一圈就为了见陆景珩一面？”
蓝盼被吓得不轻，捂着胸口大喘气。
“我迷路了......”
楚凛勾唇，“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
蓝盼抬眸，他明明都看见了，为什么还要这么说？
“我不是故意来见他的，我真的迷路了。”
“邮轮这么大，你刚好迷路，他刚好来这个没有任何人来的地方，哪有那么巧......”
蓝盼突然落泪让他猝不及防，没说完的话也噎在喉咙。
他看到了蓝盼的表现，不过是逗逗她，怎么就哭了？
“哭什么？”
蓝盼忍得下巴都在颤抖，可能对于楚凛来说，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是玩笑；但对于蓝盼来说等同于一场折磨的前兆。
“跟你开个玩笑，吓成这样？”楚凛很是不解，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蓝盼这才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眉眼间满是害怕，“我怕你生气......”
楚凛微微俯身，凑到她面前，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莫非......你心里有鬼？”
被无端扣上这个帽子，蓝盼急忙摇头。
“我没有......”
楚凛忽然凝神，细细打量她，甚至越凑越近，近乎快要碰到她的鼻尖了。
蓝盼紧张得快要不能呼吸时，楚凛终于开口说话。
“你知道自己很漂亮吧？”
“......”
蓝盼脸颊发烫，自然的嫣红，让她变得更加可人。
“知道还是不知道？说话。”
“还...还好吧。”
是有人夸过她漂亮，但自己说这件事终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楚凛听完微眯双眸，“你是在质疑我的眼光吗？”
“不敢。”蓝盼稍微往后缩起身子。
楚凛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说道，“你知道漂亮有时候会招惹很多麻烦，我又是一个讨厌麻烦的人。”
他往旁边靠了靠，几乎贴着蓝盼的唇角说道，“所以，离其他男人远远的，你就远离了绝大部分麻烦，明白吗？”
蓝盼只有点头的份，在她眼里，楚凛才是最大的麻烦。
“走吧，带你见几个人，你绝对猜不到是谁。”
楚凛故意卖关子，蓝盼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