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明月之名,林士意立马把任务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搓着手道:“文兄,你你好像和那个明明月仙子很熟啊,我看你们好好像聊得很投机啊。”
文谅擦枪的手掌一顿,抬起头似笑非笑的说道:“林兄怎么突然结巴了,也学王流道兄的说话风格吗?”
那烁云山的王流原来是个口吃之人,难怪修为在三人中最高已经达到筑基后期巅峰的程度却不爱说话拿主意,一切行动都由胡宇明月二人说了算。
虽然只接触过几次,但文谅看得出来王流对自己的口吃毛病非常自卑,故而平常宛若哑巴似的一言不发。
“至于我和明月道友只是萍水相逢罢了,并没有投机的说法。”
文谅此时已经看明白几分明月的心理,那女人就是单纯的想要被人关注与追捧,尤其喜爱别人为她争风吃醋,她再从中调解两边落好。
所以你越是贴上去她就越疏远,你满不在乎她反而主动撩拨。
“是啊,你现在得了城主之女的青睐,哪会和她表现的亲密啊。”林士意意有所指的说道。
这对文谅来说颇为受用,但他面上还是苦笑摇头:“哪有林兄说的那般,我和她也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正说话间,门框被人敲响,一位丫鬟端着茶水在门外等候。
不得不说大户人家的侍女就是调教得好,就连端茶递水的动作、客气微笑的表情还有谦卑温婉的仪态都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进来。”文谅的语气中略带了一丝吩咐的口吻,就好像他不是客人而是这里的主人似的。
侍女并没有觉得丝毫不妥,恭恭敬敬的奉上香茶:“这是我们小姐特意挑选的三盛彩星茶,听说春末夏初饮用最适合你们修士调息活脉的了,还有我们小姐请您…”
这丫鬟居然贴近过去耳语起来。
文谅嘴角一勾道:“好,回复你们小姐说我一定到。”
“那婢子告退了。”
小丫头施了一礼恭敬退走,退到一半发现屋里还有一人呢,她赶忙又是一礼问道:“这位公子也要用茶吗?”
她都特意这么问了,显然没有事先准备。
林士意住在别人府里不想太麻烦人家,便客气的说道:“不用了,我不渴。”
“奴婢告退。”小丫头欠了欠身,这才退出房间。
“一天五请茶,样样有名堂,还根据气候情况每隔几天换一轮,富贵人家就是不一样啊,这种茶怎么样?”林士意舔了舔嘴唇问道。
“啧,尝不出好也品不出坏,滋味有些特别。”文谅抿了一小口,随意说道。
“难怪文兄不想走啊,每天喝喝灵茶吃吃灵食就能涨修为,这等舒坦日子在外面可享受不到啊。”
“林道友说笑了,灵茶灵食只是微末助力,修为提升还要靠下苦功才行,我等修士怎么能因为一些外物而失去苦修之心呢。”
林士意眉头一挑:“道友最近好像说什么都有教意了,倒让在下受益匪浅自愧弗如啊。”
“哦,是嘛,看来阁下还需要多多修心呢。”文谅听出了对方言语中的暗讽之意,但他一点不惯着又反击了回去。
这下房间中的气氛陡然冷了下来,正好几名奴仆告进,春夏相交要更换房中的花瓶玉器等摆饰,林士意就借此告辞返回自己房间去了。
……
又过数日,下面真的传来消息,找到了人口失踪的线索,而且失踪人数还不少的样子,看来人多真的好办事。
至于大量人口失踪还不引人注意,主要原因就在于失踪之人都是在他国领土出事的。不止是金国人,还有大量从祝骆两国以及更远国家来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失踪。
出境之人一旦失去联络,原籍官府是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远赴他国追究的,而他国官府连报案都没有收到更不会派人主动寻找。
结果这么大的案子一直隐瞒至今,如果不是铁镐城主有心追查,到现在还没人注意到呢。
……
石桥镇,一座位于邬州北域靠近边境线的小镇,它破落的样子与周围的荒凉山景颇为相衬。
镇中仅有一家客栈,同样破的可怜,就连屋顶上都长了长长的杂草。
而今天从南方来了几辆马车,尤以头前一辆最为奢靡。
几名壮汉向车中之人请示了几句就进入客栈中,扔下一袋金币就寻了一张稍微稳当点的桌子翻来覆去的擦拭。
“呃,尊驾,你们这是…”老板看懵了。
壮汉们并未搭理,他们将桌面上的陈年老垢全部擦了个干净,才铺上华贵毛毯请车上之人就坐。
先下来的是一个面色蜡黄的男子,接着又牵下来一位以丝绢捂鼻的美娇娘。
而后面几辆马车上的人就没有那么讲究了,随意找了桌子坐下。
另外还有两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搬着一口锅直接去了后厨,将灶台上正炒着菜的黑锅提起来放到一边的地上,转而换上了自己带来的大铁锅,二人亲自操刀自个儿做起了菜肴。
老板收了一袋金币也不敢多问,只能让自家厨子在旁边等着,并陪着笑求其他客官多等片刻。
当然了不能让人家白等,老板给每桌免了酒钱。
……
“呃,姓夏的客人…”老板早就被震慑到了,脑子转不过弯来,想了好半天才道,“好像没有…”
“又没有。”黄脸男子眉头一皱,拳头敲了敲桌面。
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动作,但在旁人看来颇有几分威仪以及说不出来的贵气。
娇艳欲滴的美妇人安慰道:“算了,他不过是养了一只鸟而已,不要追查了,我已经托人去烁云山求购风隼了,品相绝对比他的好。”
“倒不是真缺了风隼,主要是那人临行前看了不少魔教的资料,还需要借助他一二的。”
这说话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从铁镐城而来的文谅,而他身旁的女子也就是城主之女了。
他们一路走来一直在寻觅宗立武的下落,但许是宗立武做了洗劫珍器坊的案子,原本每过一处必然作奸犯科的他突然韬光晦迹起来,文谅甚至觉得他可能去了其他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