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也从小太监那里知道了耿悠然最近在延禧宫得宠的事情。便想趁这个机会,让大福晋进宫,请求惠妃把耿悠然赐给他。
胤禔成年没多久,康熙就给他定下了伊尔根觉罗氏为嫡福晋。
大阿哥文武双全,嫡福晋也算是才貌出众,成婚初期还算是恩爱。但作为皇子,身边不会只有一位女性。
之后,关氏、钱氏、郭氏等小妾陆续进府,孩子也一个个生下。
身为嫡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深知嫡长子的重要性,因此借着惠妃赐给她的嬷嬷,她顺利生下了大阿哥的第一个儿子。
碰巧的是,这一年大阿哥跟随康熙出征并得胜归来,康熙也对这个孙子十分喜爱,亲自赐名为‘弘昱’。
然而生下儿子之后,胤禔并没有多看这个福晋一眼,反倒更加宠爱下属们送上来的汉女们。
此时胤禔突然让自己向额娘要人,大福晋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借刀杀人’的好机会。
即借耿悠然这把刀,解决掉府里那些小妖精们。
想通这件事之后,伊尔根觉罗氏次日便递了入宫的帖子,并得到允许,带着弘昱进宫看望惠妃。
此时的弘昱不过才几个月大,被惠妃抱在怀里,不但不认生,反倒瞪着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
“这孩子,生得倒是和胤禔一模一样,想必日后也定是个好相貌的。”
“还是额娘的功劳最大。要不是额娘生了个英俊的男儿,怎么会有这么好相貌的孙儿。”
惠妃听了,心内很欢喜。
自己如今年华将逝,比起争宠,她更关心自己的孩子。眼下又有了嫡长孙,她觉得自己的日子倒是多了些盼头。
惠妃让人把孩子抱下去喂奶,又把伊尔根觉罗氏留在内室说了一些体己话。
“说吧,不日不节的,突然给本宫递帖子,是有事要跟本宫说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很肯定。
伊尔根觉罗氏笑了笑,知道自己瞒不过嬷嬷,于是便把大阿哥想要求娶耿悠然做格格的事情向惠妃实言相告了。
惠妃装作苦恼的样子思考了一下,随即便拒绝了这个请求。
“不瞒你说,皇上昨日下旨,已经把耿悠然和欣怡调到养心殿伺候了。”
伊尔根觉罗氏抬头瞪大了眼睛,心里的吃惊全部表现在脸上。
惠妃笑道:
“怎么?少一个竞争对手,你好像不开心?”
伊尔根觉罗氏连忙摆手,
“儿媳不是这个意思。儿媳只是吃惊这丫头的福气大罢了。”
“福气?本宫瞧着不一定。”
明面上被调到养心殿伺候皇上是莫大的福分,但身为女人,这件事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说句犯上的话,在这宫里,除了太后和太妃,其他的女子都是皇上的女人。
只要是皇上身边出现了新的女人,那么就一定会成为其他女人仇恨的对象。
这也是耿悠然现在担心的。
虽然圣旨上说她的就任时间是在年后,但自从圣旨下达之后,惠妃便再也没有叫她上前侍奉了。
这不是个好兆头。
尤其是这道圣旨里还特意提到,允许她从延禧宫带走一个人一起到养心殿。
她想着与其一起下油锅,不如自己承担祸福便可。
谁知欣怡主动找到她,想要跟她一起走。
“欣怡,你可想好了?”
耿悠然不是不知道欣怡的想法,她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娘亲过得更好些,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但毕竟是在皇帝身边伺候,万一触犯圣颜,可不是打板子就会了事的。
“悠然,咱们也一起共事了近一年,你是知道我的。与其在娘娘身边待到一定年岁被遣出宫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倒不如抓住这个机会。要是日后能被赐给个三等侍卫,也算自己没白为自己筹谋。”
耿悠然觉得欣怡这个想法属实有些天真了。
欣怡觉得自己被圣上看重,跟着自己或许可以得个好运道。
但她却忘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悠然,你若真的疼我,就帮我这一次。日后,我定会报答你的。”
就这样,年后耿悠然带着欣怡进了养心殿内宫女们住的偏房,她们由李德全直接管理。
“这里就是日后你们住的地方。杂家在这里多个嘴,这是离圣上最近的地方没错,却也是死得最快的地方。在这里,你们得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奴才们谢公公提点!”
就这样,耿悠然和欣怡算是顺利地进了养心殿。
而另一边,大阿哥自从年前从福晋那里听到耿悠然被调到养心殿的消息后,算是彻底死了心。再也没有提过耿悠然的名字。
而耿悠然和欣怡,到了养心殿之后也继续负责小厨房和茶点之类的工作,做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这天,耿悠然正在和欣怡研究新的菜品。
都说皇帝吃饭,同一个菜品不能吃三口。耿悠然简直恨死这个潜规则了。
好吃的多吃几口怎么了,害得她整天琢磨新的菜式,头发都被她揪没了。
按说她已经是女官了,不用如此费心。偏偏她又是个好说话的,听了几句诉苦便大言不惭地接下了这个工作。
现在想起来,这些人是存了卸磨杀驴的心啊。
“悠然,我觉得这次做的酥油泡螺有些过分甜了,奶香味也有些腻味。”
耿悠然叹了口气。
自己已经试了好几次了,好友欣怡自然是第一个小白鼠。
连欣怡都这么说,耿悠然有些丧失信心了。
作为从关外入主中原的帝王,满族人对奶制品一向钟爱有加。
耿悠然也是一次偶然看到了记载着‘酥油泡螺’的书,才想着试着做一做。谁知道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按说以她现在的厨艺,不应该会连续失败几次的。
“悠然,要不你还是试试别的吧。我觉得你和这些奶制品没有缘分。”
耿悠然看着旁边嘴里不停吃着的欣怡,觉得欣怡是在故意扎她的心。
因为耿悠然对奶制品轻微过敏。
当然,那个时候没有‘过敏’一说。耿悠然也一直不知道原主的身体有这个毛病。直到一次为了做新菜,她吃了太多的奶制品而腹泻以后,才发现原主对奶制品有过敏的症状。
“你这丫头,我上次可是在李公公面前说过大话的,要是再做不出来,你我的月银都要输进去了。”
“等会儿,明明是你经不起撺掇,中了李公公的激将法,关我何事?”
一想起这事儿,耿悠然就觉得后槽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