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格格见福晋问自己,以为是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便把自己提前想好的那套说辞给讲了出来。
谁知道她说完以后,四阿哥胤禛和福晋脸上一丝信的意思都没有,就连两位阿哥的亲娘李侧福晋也是半信半疑。
因为袁格格说的并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备受四阿哥宠爱的耿格格。
钮祜禄·婉如侧目瞧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耿格格,低头微笑了一下。
果然,和她想得一模一样。
刚刚耿格格在自己院子里的时候,两个人聊到最后其实已经猜出了袁格格接下来会对两位阿哥下手,当然也猜到了袁格格会把罪责推在耿悠然身上。
虽然耿悠然和钮祜禄·婉如的想法一样,但她有一点不明白,府里受宠的不是只有自己,甚至她自己的受宠程度也不并不比自己少多少,怎么偏偏每次都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耿悠然觉得袁格格的目的可能不仅仅是四阿哥的宠爱,她想要的是别的东西。
果不其然,之后四阿哥带来的太医从两位小阿哥的吃食里查出了毒药,而吃食正是耿悠然送来的。
“跪下!”
耿悠然在众人的目光中坦然地跪下。
但她跪下不是因为承认错误,而是权利。
“说吧,你毒害两位阿哥究竟是为何?”
耿悠然还没开口,袁格格便抢先说道:
“贝勒爷,何必再跟这毒妇废话,直接交给宗人府算了。”
此时乌拉那拉氏站了出来,
“袁格格,此事还容不得你说话。耿悠然,你说。”
耿悠然抬起头:
“贝勒爷、福晋,妾身没有毒害小阿哥,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退一万步讲,妾身喜欢琢磨吃食这件事,咱们府里尽人皆知,我为何要用这种蠢到不能再蠢的方法,没有道理啊。”
在场的人点点头,
“是啊,要是害人,最起码得掩盖一下吧。”
此时钮祜禄·婉如站了出来,
“贝勒爷,妾身觉得,既然袁格格一咬定这件事是耿格格做的,那不如就让耿格格自己证明自己的清白,如何?”
“如何自证?”
钮祜禄·婉如温柔一笑,
“今日姐姐带着点心盒子来看妾身,跟妾身聊起贝勒爷您赏她小厨房的事,还说到连这食盒都是独一份儿的。如果这点心真是耿格格做的那份,那点心盒子上应该会和姐姐院子里剩余的盒子配套才是。但如果不一样,恐怕就是另有缘故了。”
四阿哥只说了一个字:
“搜。”
于是高无庸便带着人去查耿悠然院子里剩下的食盒了,算上放在钮祜禄·婉如那里的,正好十个,一个不缺。
而福晋身边的小顺子则是将两位小阿哥吃过的点心拿过来给耿悠然闻了一下。
“爷,这不是妾身做的。里面的材料不对。”
因为是现代口味,所以耿悠然做点心需要用油的时候一般会用黄油。府里没有,最初都是她自己做。
后来她把工序告诉给了四阿哥。
这也是为何四阿哥手里点心铺子比其他人的点心铺子受欢迎的原因。
其他点心铺子里的点心有的用猪油,好一点的用豆油,人们吃多了就会腻。
分辨方式也很简单,味道和层次。
“袁格格,你来说说吧?”
袁格格闭着嘴没有出声,屋子里却传来了声音:
“阿玛,这件事还是让儿子说吧。”
弘昀走了出来,胤禛训斥道:
“胡闹,赶紧躺回去。”
弘昀笑了一下,
“回阿玛,儿臣并没有中毒,请阿玛恕罪。”
“嗯?没有中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今日其实是耿悠然、钮祜禄·婉如和李侧福晋联合起来演了一出戏,目的就是把袁格格勾出来。
早在钮祜禄·婉如请安那天,她便发现袁格格看李侧福晋的眼神不一样。
这个眼神,她曾经在阿玛府里小妾的眼睛里看到过。在那之后,她额娘肚子里的弟弟就没了。
所以,她提前让小丫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耿悠然和李侧福晋。
更重要的是,她用这件事铲除了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奸细——青茗。
青茗虽然是跟着她一起入府的陪嫁丫头,可其实她的身份是那个小妾的闺女。
今日发生的种种,全部都是戏。
当钮祜禄·婉如将这一切坦白之后,袁格格惨白着脸跪在地上,青茗也被拖走了。
胤禛此时的脸色也很难看。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府里的小妾和儿子给戏弄了。
虽然说没有恶意,但是自己的权威是不允许挑衅的。
乌拉那拉氏看出了胤禛的想法,于是便先开口说道:
“爷,今日这事,虽说妹妹们是为了小阿哥们的安全考虑,但毕竟也是冒犯您的威严,不如罚她们各自禁足一个月,抄《女诫》五十遍,如何?”
“就按你说的办。”
随后胤禛便离开了,留下福晋继续处理这件事。
禁足的禁足,看热闹的看热闹,袁格格因为惊吓早产,结果孩子和大人都没保住。
当几人出了禁足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不由得叹息袁格格到最后算计了所有人,却忘了自己的身份。
贪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因为这件事,耿悠然和钮祜禄·婉如成了朋友,婉如又是个爱吃的,所以常常到耿悠然的院子里蹭吃的。
而见到四阿哥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这个现象,让欣怡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