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一个黄道吉日,年云容穿着侧福晋的吉服嫁进了雍亲王府。
自此,年云容不仅仅是年云容,更是雍亲王府的年侧福晋。
晚上,胤禛带着一丝醉意进了年云容的院子。
这个院子是钮祜禄·婉如和耿悠然提前派人询问年云容的喜好,然后特意准备的。
雅致,不失风趣。
“抬起头来。”
年云容隔着一层红盖头,听到一句磁性的男声。
她很害羞。平日里,娘亲管得很严,与她关系亲密的只有爹爹和两个哥哥。现在,又多了一位丈夫。
胤禛很耐心,他没有继续催促,反倒耐心等待着。
年云容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让四阿哥掀起她的盖头。
四阿哥眼前一亮,果然是一位美人。
和柔婉的性格不一样,年云容的模样带着一丝张扬,那是家里人的宠爱带给她的自信。
两个人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次日,年云容跟着嬷嬷到福晋院子里请安。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四阿哥的父亲和其他妾室,她心里莫名地不舒服。
毕竟年云容的位分是侧福晋,所以她只需要给福晋请安即可。而耿悠然等各位格格,则还需要给年云容施礼请安。
在这个过程中,耿悠然一直觉得有一道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
她也懒得找那道视线,因为她猜到了视线的主人是谁。
没错,就是新来的年侧福晋。
年云容时不时地盯着耿悠然看,直到身后的丫鬟青溪轻轻推了推她,她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年妹妹,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就是。”
“多谢福晋美意。”
“是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妹妹千万不要客气。”
“李姐姐说得是,昨晚王爷也是这么吩咐的,让我跟诸位姐姐多学习。”
李侧福晋的脸瞬间僵硬了,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耿悠然和婉如面面相觑,心想这个年侧福晋胆子蛮大,第一天请安就敢跟李侧福晋对着干。
福晋打了个圆场,借口身体不适便让众人退下了。
李侧福晋回到自己院子里之后,又打又摔。
旁边伺候奴才都不敢上前劝告,只有嬷嬷让众人退出了屋子,等李氏发泄完之后,端上茶,喊人进来收拾干净之后才开口。
“侧福晋这又是何必呢?”
“嬷嬷,你今天也听到了,那个年氏才来王府第二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跟我提王爷,她凭什么!”
“侧福晋,那年氏一看就是小孩心性,藏不住心思,您没必要跟她生气。”
李氏想了想,现在自己才解除禁足没多久,确实需要暂避锋芒。
而钮祜禄·婉如则是跟着耿悠然进了她的院子。
“欣怡,沏茶。”
“是。”
“姐姐,你刚刚听到年侧福晋说的话了吧?”
耿悠然好笑道:
“我又不是聋子,当然听见了。怎么了?”
婉如叹了口气,欣怡说得对,耿姐姐确实在争宠这方面没什么脑子。
“姐姐,你没听出来年侧福晋那是在故意炫耀吗?”
“听出来啦。”
耿悠然接过欣怡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接着问道:
“那又怎么了。”
“那年侧福晋的哥哥可是年羹尧,他们一家可不是个傻的,肯定提前了解过咱们府里的情况了,所以明摆着年侧福晋今天算是故意和李侧福晋那样说的。”
耿悠然摇了摇头,笑着说:
“那年氏和咱们比起来,到底是差了几岁,可能小孩子心性还在,很正常。”
耿悠然是真的不在乎,相反,她反倒很期待。
没穿越过来之前,她便总会听朋友跟她聊各种电视剧的剧情和角色,其中年氏便是其中一个占比很大的主题,都说雍正对年氏的宠爱是显而易见和有目共睹的。
她很想亲眼看看,这位冷面雍亲王究竟对年氏能好到什么程度。
而这几个人口中的主角,年云容,回到自己院子里之后,笑得格外开心。
“娘说的时候我就不信,没想到来了以后,发现她们还没娘说得厉害呢。”
但是青溪不这么认为。
自家主子没出阁之前被宠得太好了,根本不知道后宅里的人心险恶。
其实年云容倒也没有青溪想得那么简单,只是她看到今天在场的那几个人之后,觉得自己在四阿哥面前的胜算还是挺大的。
按照规矩,四阿哥会连续三日在年侧福晋那里留宿,之后便会恢复原来的状态。
但第四天、第五天,甚至第六天,四阿哥还是去了年云容的院子。
李氏开始不安了。
“嬷嬷,王爷似乎对这个年氏好像真的不一样。”
“侧福晋,且等等看吧。”
第七日,四阿哥去了钮祜禄的院子;第八日,去了耿悠然的院子。
只有又在福晋和其他几个格格那里待了几天。
总之,没有去看过李氏。
李静姝终于忍不下去了。
这一个月,她眼睁睁地看着王爷每个院子都去了,甚至连福晋的院子都去了三次,唯独没来她这里。
每次请安的时候,那个年氏总是明里暗里地嘲讽自己。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了,一定要想办法让年氏在王爷面前失宠才行。
不然,如果真让这个年氏生了孩子,那么她的弘昀和弘时就危险了。
然而,李静姝还是失算了一步。
康熙四十九年十月二十五日,年仅十一岁的弘昀夭折了。
当日,所有人都听到了李氏的哭声。
她拢共就这几个孩子,弘盼夭折后,她费尽千辛万苦才怀上了弘昀。
弘昀出生以后,她像狼一样盯着儿子,生怕有人害他。
没想到,就算是这样,还是没有留住这个孩子。
后来,她主动向四阿哥求了一尊佛留在自己屋里,每日烧香礼佛,祈求自己的弘时能够平安长大。
因为可怜李氏再次丧子,胤禛倒是多去了几次李静姝的院子。
“侧福晋,高公公来了。”
年云容此时正坐在榻上给胤禛绣荷包,听到高无庸来了,以为是四阿哥也来了,连忙下地。
谁知,高无庸却说:
“侧福晋,王爷说今日公务繁忙,来不了了。”
年云容装作没事的样子,扯起嘴角说道:
“没事,辛苦高公公跑一趟。”
“侧福晋言重了。”
高无庸刚要退下,便听到年云容问道:
“高公公,您拿着的那个食盒是?”
“哦,这是耿格格要奴才拿给王爷的。这几日王爷胃口不佳,特意让耿格格做了一些时令点心。”
“原来是这样。那我不打扰公公了,公公慢走。”
青溪跟上前送高无庸离开,年云容握紧拿着荷包的拳头,随后狠狠地扔在地上。
这一幕恰巧被回来的青溪看到,她连忙上前捡起来。
“侧福晋,您这是做什么呀,这个荷包您可是整整绣了好几天啊。”
年云容身体不好,一直用各种补品补着。
给心爱的人绣荷包是一件费心费力费时的事,为此,年云容觉也没睡好。
可是现在,四阿哥连续几日的冷落和耿悠然送去的点心让她失态了。
从新婚之夜的第一面,她便爱上了这个拥有神秘气质的男人。
她可以接受自己妾室的身份,也能接受胤禛去福晋的院子里留宿,但她不愿意接受胤禛身边还有比她更得宠的女人。
“青溪,停药。”
年云容打算用损害自己身体的方式让胤禛重新看到她。
青溪本来是不同意的,奈何年云容态度坚决。
没过几日,年云容便病了。
巧的是,四阿哥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年羹尧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