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将管事重新押了上来。
当着众人的面,管事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
原来,这几年府里没有人有孕都是福晋干的!
从弘历和弘昼出生以后,乌拉那拉氏担心有人影响她的位置,便让人准备了泡了药的药罐子,并每隔一段时间偷偷替换一次。
所以这几年,府里没有一人怀孕。
然而钮祜禄·婉如的怀孕让她着急了,她让人偷偷将药罐子换成了新的,没想到钮祜禄·婉如竟然会流产!
不对。
李静姝觉得这个管事还在撒谎。
自己院子里也有这种药罐子,已经好几年了,根本不是这几年才换的。她还用那个罐子给弘昀熬过药!
“高公公,请问您刚刚,可在其他人的院子里看到过这种罐子?”
“回侧福晋,各个院子都有,与这只看起来一模一样。”
这就对了。
“王爷,妾身觉得这个管事并没有说实话。妾身院子里的那个罐子已经好几年了,根本不是这几年才换的。而且妾身还用它给弘昀熬过药。这个罐子,根本不是让人绝育用的!”
胤禛猛地睁开眼睛,阴冷的眼神死死盯着乌拉那拉氏。
“福晋,你来说。”
此时的乌拉那拉氏像是变了一个人,脸上没有一丝惧怕的感觉。
“王爷,您不是都查清楚了吗?没错,钮祜禄·婉如的小产是妾身做的。既然如此,妾身随您处置。”
语毕,乌拉那拉氏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脸上不见一丝悔过的意思。
“你胡说!”
没等胤禛开口,李静姝冲到乌拉那拉氏面前,揪着她的衣领,恶狠狠的质问道:
“乌拉那拉氏,你没说实话。我问你,当年弘昀到底是怎么死的?说!”
乌拉那拉氏并不怕,
“李静姝,你既然那么想知道,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问呢?我说你为什么主动揽下照顾钮祜禄氏和其他孩子的事情,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此时的李静姝已经快要失去理智,她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弘昀就是乌拉那拉氏害得。
既然乌拉那拉氏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肯说实话,那就别怪她了!
“乌拉那拉氏,你真的觉得弘晖是久病不治而死的吗?”
听到弘晖的名字,乌拉那拉氏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李静姝放开自己的手,转身跪下,说道:
“回王爷,弘晖阿哥当年,病生的蹊跷,走的也蹊跷。妾身找到了当年伺候弘晖阿哥的嬷嬷的儿子,他交代了乌拉那拉氏下慢药毒死弘昀的真相,同时也说出了弘晖阿哥离世的真相。弘晖阿哥根本不是久病不治,而是自尽!”
“继续说下去。”
可以听出来,此时的胤禛已经没了力气,他没想到钮祜禄·婉如的小产竟然引出这么多事情。
更没想到多年在自己身边,与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福晋竟然是一个刽子手。
“当年,弘晖阿哥意外听到了福晋给府里人下药的事情,于是偷偷换了自己的药罐子。然而那个嬷嬷是刚进府的,根本不知道药罐子的事情。就这样,一直用有毒的药罐子给弘晖阿哥熬药。后来,弘晖阿哥夭折,嬷嬷被杀,临死前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她的儿子。而妾身的弘昀,也是这么死的。王爷!”
李静姝再也忍不住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她生过四个孩子,大女儿嫁了出去,自己三个儿子却只剩下弘时。
而福晋,为了自己的贪欲,竟然要害死府里所有的孩子。
而乌拉那拉氏知道这个真相,瘫软在地上,嘴里不停念着:
“不可能、不可能。”
胤禛脸色铁青,而其他在场的众人也早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么说,那弘历阿哥和弘昼阿哥能顺利长大也是不容易啊。
过了好一会儿,胤禛遣散了众人,又让高无庸亲自把乌拉那拉氏‘送’回院子。青烟回到了年云容身边。
自己则是单独回到了书房。
他不断在想,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乌拉那拉氏恨他如此,竟然要杀了他所有的孩子。
这个时候高无庸进来了,
“王爷,福晋说她有话要跟您说。”
胤禛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他确实需要和乌拉那拉氏问清楚,便跟着高无庸去了。
“听高无庸说,你想见我。”
乌拉那拉氏跪在地上,脸上却一副坦然的样子,
“恐怕王爷这个时候也睡不着吧。”
“说吧,为什么做这些事情?”
乌拉那拉氏没有直接回答胤禛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王爷,您心里可曾有过妾身?”
胤禛皱了皱眉,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自然是有的。”
“不,您没有。”
乌拉那拉氏当场反驳了。
“王爷,您心里有过李氏,有过耿氏,有过这府里任何一个女人,甚至连死去的袁氏她们您都曾经放在心里过。但唯独只有妾身,您从来没有放进过心里。不为别的,就因为妾身是额娘的人,不是吗?”
胤禛没有说话。
乌拉那拉氏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王爷,当年妾身未出阁的时候,额娘便找过妾身,让妾身投靠她。妾身并没有答应。后来,皇上赐婚,妾身真的以为自己嫁了一位好夫婿。但是后来,妾身渐渐发现,您十分介意和厌恶妾身和额娘之间的家族联系,哪怕有了弘晖,您也始终不愿意多看妾身一眼。”
“住口。难道你就因为这种理由,就伤害爷的孩子吗?”
“因为爷您挡路了!”
乌拉那拉氏喊出了一句胤禛意料之中的话。
“乌拉那拉氏,你还是说了实话。”
胤禛猜得没错,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他那个‘好额娘’策划的。
“今天的事情,爷不会上报。爷也不会杀了你,不会休你,也不会杀到宫里。你记住,爷不会让你死,也要让你,以及你身后那个人看着,爷是怎么爬到那个位置的。”
在这之后,府里的其他人再没有见过福晋,至少再没有请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