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起来吧。这么晚,还麻烦太医跑一趟,辛苦了。”
“微臣不敢。”
“年侧福晋说她最近说的不太安稳,你给瞧一瞧吧。”
“嗻。”
当着胤禛的面,年云容也不能拒绝,便只好伸出手腕让太医检查。
而旁边的青烟则是趁胤禛和高无庸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往太医的袖子里塞了一个荷包。
能做太医的人,不仅要医术高明,还要能及时的看清楚现状。
感受到袖子里那个荷包的分量,太医马上明白了年云容的用意。
“回王爷,年侧福晋本身就气血两虚,再加上肝郁气滞,便会影响睡眠。只是如今侧福晋怀有身孕,是药三分毒,臣建议最好用食疗对侧福晋的身体进行调理。”
‘肝郁气滞’、‘食疗’,胤禛脑子里顿时出现了两个人。
倒不是胤禛多疑,只是这两个词一出,搁谁谁都会多想。
“既然如此,那辛苦太医跑一趟了。高无庸,送送太医!”
“臣告退。”
年云容以为自己这病装的天衣无缝,刚想问胤禛今晚能不能留下陪陪她,便见胤禛站起身,并说: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生歇着,早点儿睡。明日,爷让耿格格过来一趟,看看能不能帮着提供一些食疗的方子。婉如之前便是她帮着调理的,效果不错。”
年云容心里不悦,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怎么好麻烦耿妹妹呢?妾身的母亲多多少少也懂一些食疗,不知爷是否能同意将妾身的娘亲接来帮忙照顾?何况妾身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了。”
话刚说完,青烟便在她身后扯了扯衣角。
自家主子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老夫人做了那档子事,要不是看在年大人的面上,王爷早就处置了。
胤禛没做声,看了一眼年云容之后便走了。
见胤禛走了,年云容立马委屈上了。
“王爷就是偏心,我不过就是想接娘亲进府陪我生产而已,王爷倒生起气来。”
虽然有些僭越,但青烟还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侧福晋,您之前因为落胎药的事情被禁足,这么快就忘了?虽然您是不愿意那么做的,可是别忘了,老夫人给咱们药也是事实。要不是看在年大人的份儿上,老夫人定会被治嘴的。您现在提出来要把老夫人接过来,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年云容脸色一白,颤颤巍巍的往旁边的榻上一坐。
是啊,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怪不得刚刚王爷的脸色都变了。
而胤禛出了年云容的院子,便去了耿悠然那里。
还没进门,便听到耿悠然和孩子玩闹的声音。
“奴婢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胤禛刚要抬手拦住倩雪的请安,谁知倩雪先她一步,先开口了。
而耿悠然听到胤禛来了,刚匆匆忙忙拿过外衣准备穿上,胤禛便已经进了屋了。
“你们娘儿俩这是?”
“妾身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阿玛安!”
“弘昼乖!”
胤禛上前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瓜,耿悠然在一旁急忙解释道:
“妾身有些想念弘昼,便让嬷嬷把弘昼抱了来,想着让她在妾身这里睡一晚。还请王爷恕罪!”
自己每次和弘昼一起睡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因为规矩,孩子大一点之后便要自己睡了。
“行了,起来吧,爷又没责怪你。”
耿悠然起身给弘昼把外衣套上,又喊来倩雪,把弘昼抱回了嬷嬷那里。
“爷,您这么晚还没睡,过来可是有事要妾身去办?”
胤禛失笑:
“怎么,爷就不能在你这里留宿了?”
“瞧爷说的,妾身可没这个意思。只是刚刚,倩雪碰巧遇见了高公公,他说您在年侧福晋那里。”
不然她也不敢把弘昼抱过来。
“她怀着身孕本就辛苦,再加上刚刚太医说她肝郁气滞,需要注意休息,爷不方便留在那儿。”
耿悠然腹诽道:
“那您可真不懂女人的心思。”
“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
“不过你说对了,爷确实有事要你办。”
“王爷尽管说便是。”
耿悠然一边帮站着的胤禛换衣服,一边嘴上回应着。
“太医说年侧福晋如今有了身子,不太适合吃药,最好能够食疗。爷记得你之前帮钮祜禄格格调理过,想着年侧福晋这忙你应该也能帮上。”
耿悠然想不懂胤禛是怎么想的,年侧福晋一向看她不顺眼,让她帮她调理身子,这不开玩笑呢嘛。
“爷知道你在担忧什么。有爷在,你尽管去做便是。”
既然胤禛都这么说了,耿悠然也没有理由继续拒绝了。
“那妾身就按爷说的办咯。”
胤禛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把耿悠然抱在了怀里。
次日清晨,耿悠然在胤禛走后便也跟着起来了。
“格格,时间还早着,您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先去给我打盆儿水进来,我梳洗一下。”
“是。”
梳洗完之后,耿悠然简单吃了点儿东西,便去了自己的书架前,来回走动。
“格格,你在找什么啊?”
“别提了,王爷给我安排了一件事情,接下来两个月,恐怕咱俩歇不了喽。”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您这么发愁啊?”
耿悠然从书架上抽出几本自己需要的书,转身回答道:
“王爷昨晚跟我说,年侧福晋最近休息的不好,肝郁气滞,让我帮着写几张食疗的方子。”
“啊......王爷还真是没给您安排什么好差事。”
都说祸从口出,有时候祸也可以从口入。
让格格帮着年侧福晋写食疗的方子,万一出了事,别说王爷了,那个疼妹妹的年大人估计会第一个找格格麻烦。
“格格,您就不能想想办法,把这件事情给推了?”
耿悠坐下翻阅的书籍,头也没抬:
“你说的简单,王爷都亲口吩咐了,年侧福晋也同意了,你让我怎么拒绝?”
“奴婢只是觉得,这宫里又不是没有太医和厨子,王爷明明可以从宫里请,干嘛让您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王爷的心思,咱们是猜不透的。行了,咱们还是别多想了。你拿着这张单子,去找李侧福晋,让她安排人,把这上面的材料都送到年侧福晋那里。”
“是。”
倩雪走后,耿悠然瘫在椅子上,心里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