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十四阿哥受伤了?”
“回娘娘,千真万确。奴婢今天早上不小心打翻了水,重新打水的时候碰巧听到魏珠公公和宜妃娘娘身边的喜公公说起这件事。”
“魏珠是皇上身边的人,地位仅次于梁九功,他得到的消息自然不会有假。不行,本宫要见皇上。”
说着德妃竟然猛地起身就要往外走。
云竹连忙拦住:
“娘娘,万万不可啊。皇上有令,您只能待在永和宫。没有皇上的手谕,您哪里都不能去啊。”
“放开本宫!本宫要去找皇上问清楚,十四阿哥究竟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云竹,你放手!”
云竹直接跪在门口:
“娘娘,要么您杀死奴婢,要么您就回去等十四阿哥的消息!”
“云竹,你这是犯上!”
其实德妃经过云竹刚刚的吓唬,也逐渐冷静下来了。
她确实冲动了。
万一自己刚刚真的冲出去了,也许会害了老十四。
“云竹,你起来吧。”
见德妃往回走,云竹才慢慢起来。
进了屋,德妃先是找来药,随即把云竹喊到自己身边:
“你这丫头,胆子倒是不小。手还疼不疼?”
刚刚云竹猛地冲到门口后转身下跪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掌和膝盖都给磕破了。
“娘娘,奴婢这点儿伤不碍事的。十四阿哥对奴婢有恩,奴婢答应过,要好好照顾您的。”
德妃瞧着云竹的模样,倒觉得更加顺眼了些。
“你这丫头,倒是实诚。这个药你拿着,按时上药,别再严重了。”
“谢娘娘。”
见德妃神情有些疲惫,云竹便将德妃扶到床上歇息,然后在不远处拿起针线继续做绣活。
与此同时,十四阿哥受伤的消息同时也传到了其他阿哥的耳朵里。
“十三弟,你可有更详细的消息。”
“四哥,根据咱们的人说,十四弟的伤并不重。再说了,皇阿玛既然没说十四弟退下来养伤,自然肯定没事。”
胤禛点点头。
虽说老十四和他关系不和,但毕竟是亲兄弟,他心中还是挂念的。
谈完老十四,十三阿哥胤祥说起关于民生的问题。
“四哥,关于赋税的问题,你可有解决的办法?”
听到‘赋税’二字,胤禛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自古以来,税务便是国家重要的收入来源,也是关乎民生的重要问题。
然而,随着大清的日渐康盛,贪污便成了腐蚀这个国家的蛀虫。
不少官员,打着赋税的名义,搜刮民脂民膏,胤禛和胤祥也收集了很多证据在手。
“四哥,我们的证据已经足够了,你看,明天上朝的时候要不要上报给皇阿玛?”
胤禛没说话,转身慎重的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
“光有那些蛀虫贪污的证据还不够,我们要商量出切实可行的政策出来才行。”
为此,胤禛和胤祥一直在书房待到傍晚。
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胤祥站起身简单的活动了活动,胤禛也疲惫的揉了揉眼睛。
“四哥,既然咱们商量的差不多了,那弟弟就先回去了。”
胤禛拦下了:
“你陪我忙了一整天,晚上在这里吃过饭再回去吧。”
胤祥随意点了点头,谁让他经常在四哥这里蹭饭呢。
“高无庸,去跟耿主子说一声,待会儿爷和十三阿哥去她那里吃饭,让她准备一下。”
“嗻。”
高无庸连忙往耿悠然那里赶,路上遇见了年云容身边的青烟。
“高公公好。”
“青烟姑娘好。”
“公公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高无庸没说实话,只随便说了句‘王爷有事找耿格格’后便先离开了。
而青烟则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家侧福晋。
“怎么又是她?这个月王爷一共进王府后院不过七八次,其中有半数都是在耿格格那里。这个耿格格究竟使了什么招数,让王爷对她念念不忘。”
青烟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回应道:
“侧福晋,您先别忙着生气,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听到青烟说起‘更重要的事’,年云容才暂时压下心中的醋意,听青烟讲明。
“侧福晋,如今福晋被解除禁足也有六七日了,但到现在她都没出门,也没喊咱们去给她请安。您说,福晋会不会出事啊?”
年云容撇了撇嘴,
“放心吧,上次我去的时候,福晋的身子好着呢。说起这个,我倒有些奇怪,你说这李侧福晋真的能这么大度?福晋的院子被修理的干净利落,屋子里也是一尘不染。”
青烟也觉得奇怪。
“不对,青烟,你让人紧紧盯住李侧福晋,我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有什么异常,随时告诉我。”
“是。”
年云容确实挺聪明,可惜她只猜对了一半,所以她让人盯着李静姝其实一点儿用没有。
而李静姝安排的人已经全部进了福晋的院子,并且其中的竹青成了福晋身边新的大丫鬟。
就在这几个人各自谋划的时候,当天傍晚,胤禛和胤祥久违的在耿悠然那里喝醉了。
耿悠然让小安子找人套了车,把胤祥送回了他自己的府里。
而胤禛则是在耿悠然这里醒酒。
“王爷,醒醒,这是妾身让人给您熬得醒酒汤,您喝了再睡。”
谁知胤禛直接睡的人事不省,无论耿悠然怎么叫都不行。
耿悠然叹了口气,出了内屋,喊过高无庸:
“高公公,麻烦您把王爷的朝服取来吧,再给王爷拿一套干净的常服来。明天早上,王爷还得早起上朝呢。”
“嗻,奴才这就去取。”
随即耿悠然让倩雪把桌子上的吃食又重新热了热,耿悠然吃了几口算是垫垫肚子。
然后让婆子们烧了热水,伺候胤禛擦了脸和脚,自己又洗了个澡才休息。
“对了倩雪,明早记得早点儿起来,给王爷做些醒酒汤,省得上朝的时候没精神。”
“奴婢记住了。”
次日,倩雪早早便起来做好了醒酒汤。
因为胤禛起床的时间十年如一日都很早,所以即使头一天喝醉了,第二天依旧能照常醒来。
在高无庸的伺候下,胤禛穿戴整齐,喝了几口汤便离开了。
而耿悠然则是多睡了一个多时辰才起来。
“格格,您该起来了,钮祜禄格格来了。”
“嗯?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
耿悠然连忙起身: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倩雪偷偷吐了吐舌头,心想主子之前好像也没早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