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又让高无庸去请太医,耿悠然则跟在胤禛身后一并去了云荟的院子。
刚进院子,便听到里面传来哭嚎的声音,绿茵连忙跑进去,其他人则也快步进了屋。
看到王爷来了,云荟哭的更大声了:
“王爷,妾身好痛啊!”
“怎么回事,太医呢?”
“来了来了,太医来了!”
碰巧,今天是李静姝也有些不舒服,高无庸刚出府门口就碰上了打算走的太医。
“王爷,云格格的腹痛不要紧的,想必是因为肝气郁滞,臣开个方子,吃几服药就没事了。”
绿茵在旁边着急的说:
“太医,劳烦您再看看。真的不是因为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导致的吗?”
自己的医术被怀疑,太医虽不悦,但还是回答了绿茵的疑问:
“这位姑娘,腹痛这点儿毛病,我还是治得了的。你家主子肝气郁滞,导致气机不畅,进而影响气血的运行。气血运行不畅,气滞于腹部,就会引起腹痛。我开一些疏肝解郁、行气止痛的药,吃了以后就能缓解。”
既然已经说的很详细了,太医觉得索性说的再多些。
“姑娘,你家主子本就脾胃虚弱,平日里除了注意饮食以外,更重要的是要注意调节情志,保持心情愉悦。”
绿茵没敢抬头看胤禛,只好连连答应。
云荟也觉得没脸,纵然肚子再痛,也硬是咬着牙没再喊出来。
既然只是一场闹剧,看完了众人也都走了。
“你先回去,我在这里待一会。”
“是。”
耿悠然看了看屋里脸色苍白的云荟,终是什么话都没说。
随后绿茵下去熬药,胤禛来到床榻边坐下:
“为什么这么做?”
云荟没有说话,胤禛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但云荟依旧没有说话,直接把被子拖了上去,躲在里面。
胤禛在外面听到被子里的抽泣声,终是没有狠下心。他隔着被子拍了拍云荟,哄道:
“好了好了,没事就好。爷不怪你不就是了。”
“真的?”
云荟在被子里可怜兮兮的问道。
“真的。”
听到肯定的答复,人才从被子里出来,小心翼翼的靠在胤禛肩膀上:
“爷,妾身不是有意的。妾身承认,自己爱吃醋不假,可疼也是真的,妾身没有骗您。”
云荟倒也没说假话。
她的确是因为耿悠然来她这里炫耀的事情感到生气,腹痛也是真的。但认为是耿格格下毒手的想法是绿茵先说的。
但是她疼的厉害,根本想不了那么多,索性便让绿茵随便说了。
“你可知道,你今天吃的那些东西,十三阿哥和十三福晋也吃了,还是爷亲手送给他们的。倘若你真要说是耿格格在糕点里下毒,那么爷也就彻底得罪十三弟了,甚至还有可能落一个毒害兄弟的恶名。”
云荟听完,后背一片冷汗。幸好她是真的腹痛,也跟王爷坦白了,不然后果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云荟更是加重了抱着胤禛的力气。
而回到院子的耿悠然,则是让几个小丫鬟把桌子上的东西清理干净,并让人打了盆热水,坐在床榻边泡脚。
倩雪气不过,一边给自家主子添水,一边愤愤不平的吐槽:
“格格,今天的事情明显是云格格想要陷害你,王爷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耿悠然一边泡脚一边看书,随口回应道:
“你怎么知道王爷没看出来真相?”
......
倩雪先是一阵沉默,随后吃惊般说道:
“格格,你是说王爷早就猜到了?”
耿悠然甩了个白眼,把书合上放到一边,心想怎么看个书这么难。
“王爷没单独开府的时候,在宫里住了那么多年,你以为是白住的吗?像云格格这种小把戏,王爷自是早就看清楚了。之所以不当众戳穿,无非就是给云格格一个台阶而已。”
“可是,凭什么啊?”
“可能就凭王爷觉得云格格这个人,还可以再宠一段时间吧。”
倩雪还想继续说下去,被耿悠然拦下了。
“我累了,你把水端下去也早点休息吧。”
“是。”
这一晚,耿悠然睡的并不安稳,连她都在怀疑,是不是因为身边少了一个抱枕的缘故。
次日清早,胤禛着急上朝,云荟也起来帮着胤禛收拾。
“你身子还没好,怎么不多睡会儿?”
“这是妾身的本分。更何况,待会儿妾身要去给福晋请安,也是要起的。”
胤禛满意的点点头,算云氏还懂点规矩。
“这几天清凉的东西就不要再吃了,先把太医开的几服药吃了再说。爷若是有空,会再过来看你的。”
“是,妾身知道了。”
胤禛走后,云荟才让绿茵给自己梳妆打扮。
“绿茵,昨天的事,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
“奴婢有罪,还请主子开恩。”
绿茵放下手中的簪子,慌慌张张的给云荟跪下磕头。
“好了,别再有下次就行。”
梳完妆,云荟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细细瞧着,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走,咱们去给福晋请安。”
“是。”
而耿悠然则是称病,让倩雪给自己请假去了。
没别的,她不想看云荟今天在福晋那里炫耀的样子。
她没想到的是,不光她没去,凡是在这府里还叫得出名字的都没去。
最后福晋索性免了所有人的请安。
“云格格,今日福晋身子不适,免了诸位的请安,您也请回吧。”
纵使云荟心里再不舒服,也只能忍着。
“既然这样,那就容您跟福晋姐姐说一声,就说妹妹改日再来看她,还望她‘多加珍重’。”
“是,谢云格格关心。”
云格格走后,丫鬟把话传给乌拉那拉氏福晋的时候,她正在写字:
“哼,这才复宠了几天,就这么张扬,我还是头一次见嫌自己命长的人。”
旁边的嬷嬷也跟着嘲笑道:
“福晋说的是,要不是看上她那个肚子,福晋您也不会带这么个蠢货进来。”
“是啊,孩子。我要的是乌拉那拉氏和爱新觉罗的孩子,至于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生的,没那么重要。”
既然提起这个事,乌拉那拉氏不放心的侧头嘱咐道:
“你一定让人盯住了她,别再弄出像钮祜禄氏那样,三个月我才知道孩子的存在。”
“奴婢知道,福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