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乌拉那拉氏放在宫里的钉子告诉她的,雍亲王府的三个孩子里,皇上最喜欢的并不是长子弘时,而是次子弘历,甚至弘昼都排在弘时前面。
身处皇家,孩子们,尤其是阿哥们相对会早熟一些,尤其弘时幼年经历的事情比较多,比较杂乱,所以弘时的心思也越来越来越重。
最初弘历和弘昼刚进宫的时候无非也才六岁,对于两个弟弟,弘时心里只有欢喜和喜爱。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几个孩子慢慢长大,弘历作为三个孩子里最用功的一个,自然深得皇上喜欢,而身为雍亲王府长子的弘时却逐渐被忽略。
弘时逐渐不再和两个弟弟来往,而是和胤禩、胤禟的孩子们走的更近一些,这也是胤禛着急的真正原因。
这天,弘时休沐,来给李静姝请安,李静姝并没有提大婚的事情,也没有问学业,只问了一些生活上的琐事,这让弘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跟弘旺说起这事,弘旺也只是嘲笑他因为是个不被看重的庶子,如今连个世子都不算。
二人因为这一句话还打了一架。
“说,为什么和弘旺打架。”
知道这件事之后的胤禛,特意进宫把弘时接回了府里,质问跪在地上的弘时起打架的真正原因。
不知道为什么,弘时一改往日顺从的脾气,无论自己阿玛问什么,他都不发一言。
弘时的态度让胤禛很是恼火:
“高无庸,取爷的马鞭来。”
“爷,阿哥还小,您看......”
胤禛瞪了一眼高无庸,高无庸再不敢说话,连忙取了胤禛的马鞭回来。
“阿玛最后再问你一次,究竟为什么和弘旺打架?”
弘时仍旧低着头不说话。
随后胤禛的鞭子就像冰雹般不停地、重重的落在弘时身上。
鞭笞的声音让门外的奴才们也跟着颤抖。
高无庸悄悄的挪到门外:
“小崽子,还不快去把李主子请来,当真要看着你家阿哥被打死不成!”
“对,对,李主子。谢高公公,奴才这就去!”
除了去请李侧福晋,高无庸还悄悄让几个小太监分别去给福晋、年侧福晋传了话。
“侧福晋,你快去看看吧,王爷在书房生了好大的气,正在用马鞭抽打弘时阿哥呢!”
李静姝闻言,手上的针瞬间刺破的她的手指。
“侧福晋!”
“快,快去王爷的书房!”
而福晋和年侧福晋听到消息也赶到了胤禛的书房。
“爷!别打了,无论因为什么,都是妾身这个为娘的教子无方,还请王爷手下留情!”
“静姝,你让开!”
“爷,妾身求您了!再这么打下去,弘时就算不死也真的废了!”
胤禛退后几步,粗喘道:
“你也知道你教子无方!瞧瞧你把儿子惯成了什么样子!竟然在宫里和老八家的弘旺公然打架!弘历和弘昼就在旁边,这就是他一个做哥哥的给弟弟树立的榜样吗?”
“爷,妾身错了,妾身相信弘时定是也知道错了的。”
李静姝爬到胤禛跟前,揪着胤禛的靴子恳求道:
“爷,妾身只剩下弘时这一个孩子了。妾身保证,以后一定多加管束。求您了,爷,别打了。看在妾身只剩下这一个孩子的份儿上,求您网开一面,饶了弘时吧!”
胤禛疲惫的揉了揉眼,这时乌拉那拉氏和年云容也来了,一进屋看到伤痕累累的弘时也被吓了一跳。
“爷,弘时毕竟还是个孩子。您这么打,会伤了孩子的心的。”
“爷,别打了,再打下去弘时受不了的。”
乌拉那拉氏和年云容帮着李静姝求着胤禛,胤禛便让人把弘时抬到了李静姝那里,并让人请了太医来给弘时看伤。
听到里面弘时上药的哀嚎,李静姝在外屋哭得不行。
“妹妹,你别哭了。不管怎么说,王爷总算是暂时消了气。等过段时间,或许王爷就不计较了。弘时伤着,还得靠你照顾呢。”
李静姝抽泣着:
“高公公刚刚告诉我,说王爷是因为弘时在宫里打架,才生这么大的气。可我不明白,只是打了一架,王爷何苦把我的弘时打成这个模样。”
乌拉那拉氏叹了口气:
“妹妹,容我问一句,难道你就没发现弘时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李静姝愣了一下,随后说道:
“我是感觉弘时有些不一样了,心事多了,也不爱说话了,可这又有什么问题呢?”
“和弘时打架的,是八阿哥府里的弘旺。”
年云容在一旁说着。
提到八阿哥,李静姝便大概猜到了。
八阿哥一向与王爷不和,偏偏弘时和弘旺他们走得近,这本身就已经让王爷不满了。这次在宫里打架,听说皇上都知道了这件事,王爷生气也在所难免。
胤禛坐在重新恢复安静的书房,算是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他生气,不是因为弘时打架,而是因为弘时不求上进的态度。虽然皇阿玛一直没有立世子的消息,但胤禛对弘时还是抱有很大期望的。
庶子又怎样,他自己也是庶子,对他而言,能力才是第一位的。
然而弘时最近的表现实在让他失望,这才下了狠心,想用这种方式让弘时能够成长起来。
同样挨揍的不止有弘时,还有胤禩的儿子弘旺。
但胤禩的孩子少,他一向宠爱这个儿子,又有张氏在旁边拦着,他到底也没下狠心,只罚了面壁思过。
当天晚上,耿悠然她们便也知道了弘时受伤的消息,连忙带着倩雪去了李静姝那里。
“姐姐,弘时怎么样了?”
“太医用了药,已经睡下了。只是王爷打的太重,少说弘时也得养十天半个月的。”
“姐姐,你也别太难过了。王爷想必也是气急了,回头好生劝劝,也许就没事了。”
李静姝苦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院子后,倩雪说起自己从其他人打听来的消息,
“格格,弘时阿哥这次真的伤的不轻,听说都晕死过去了。”
耿悠然叹了口气:
“这又是何苦呢。弘时这孩子本就心思敏感,容易胡思乱想,如果挨过这顿打,弘时能振作起来还好,可要是想不开,恐怕日后还会闯祸。”
“格格,您是不是想弘昼阿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