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就别问了,您问儿子也不会说的。”
“弘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阿玛属意的世子其实是弘历?”
弘昼一愣,心想自家娘亲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你是不是真觉得,娘在这府里就只是个会做点儿饭的妾,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懂。”
“娘,儿子没这个意思。只是这人是会变的,就算是您看着长大的三哥也是一样。您总说三哥是个好孩子,从小知书达理,可是您还记得三哥上次来请安是什么时候吗?”
耿悠然一愣,她好像确实很久没见过弘时了。
“您每次送进宫的点心,有很多次都被三哥倒掉了,为了不让您伤心,我和四哥从来不说这些。”
“那你之前说,你三哥说我点心做的好吃,也是骗我的?”
弘昼点点头,随即叹了口气。
自家娘亲有时候冷静清醒的可怕,但有时候却又糊涂。
“娘,虽说我们和三哥一样都是庶子,但是阿玛宠爱我们,皇爷爷对我们也很好。但是三哥他,空有一个雍亲王府长子的名头,世子之位的请求迟迟没有被批准。这些我们都知道。再加上弘旺他们的挑拨,三哥变成现在这样也并不奇怪。”
“弘昼,这些你早就知道了?”
其实耿悠然倒不是对弘时个性的改变而吃惊,她吃惊的点在于自己的儿子还不满十岁,在现代还只是个上小学的年纪,怎么这些东西想的这么透彻。
耿悠然没有再继续问,弘昼现在经历的,还都只是开始。
“儿子,答应娘,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一定不能失去本心。不然,娘绝不饶你。”
“知道了娘。”
过了几天,李静姝带着礼物亲自上门,到耿悠然这里道歉。
“妹妹,姐姐我教子无方,实在是没脸见你。”
“侧福晋这是说的什么话?发生什么了?”
耿悠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和李静姝回旋着。
“弘昼受伤的事,都怪弘时没有起到哥哥的责任,没有保护好弟弟。”
“侧福晋别这么说。弘昼这小子一向冲动,跟弘时没关系。”
李静姝一开口,耿悠然便明白这是不想让她知道真相的意思了。
收下礼物,耿悠然让小安子把弘昼扶出来坐着。
“弘昼见过李侧福晋。”
“弘昼,委屈你了。”
“小伤,没什么大事。”
随后耿悠然便让小安子喊人抬了把躺椅放在院里,让弘昼去外面晒晒太阳,自己则是在屋里陪着李静姝喝茶。
“妹妹,今日来,我还有一事。”
“侧福晋但说无妨。”
“不知王爷可曾跟你提过,弘时大婚的事?”
耿悠然有些糊涂,弘时又不是她儿子,王爷怎么会跟她说这些。
“王爷只说过万寿节之后,要向万岁爷递折子,请皇上给弘时赐婚,但具体是谁,王爷没有跟妾身说过。”
“原来是这样。”
李静姝有些失望。
那天之后,她再也没见过王爷,本来那天她其实是想问弘时的妻子是谁家姑娘来着,没想到却惹恼了王爷,这才想起耿悠然,寻思着耿悠然也许知道点儿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辛苦妹妹了,改日请妹妹到我那里喝茶。”
“是。”
李静姝走后,耿悠然又让人搬了把躺椅放在院中。
“娘,侧福晋刚刚都跟你说什么了?”
耿悠然闭着眼,享受太阳光照在脸上的暖意,懒洋洋的说:
“还能说什么,自是为了你三哥。”
“三哥?他能有什么事?”
“你阿玛说,等你皇爷爷的万寿节一过,他便递折子,请你皇爷爷给弘时赐婚。”
说到这里,弘昼的八卦心又出来了。
“阿玛选的谁家的姑娘啊?”
耿悠然张开眼:
“臭小子,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你少打听。”
弘昼不服气的小声说道:
“不说就不说,回头我自己打听去。”
“你刚刚说什么?”
“没说什么!”
弘昼连忙闭上眼睛,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说的样子。
耿悠然瞪了弘昼一眼,也没再说话。
月底,为了更加准确的划分大清和琉球的分界线,康熙特地下旨,特命徐葆光带天文生往琉球测海图,并册封新王。
“十三弟,索泰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四哥,这个索泰瞧着挺精明的,实际上他身边的人都胆小的很,其中一个帮他介绍学生的人把名单和贿赂的金额都记下来了,根本不用多费心。”
胤禛‘哼’了一声,说道:
“这个老九,眼光真是越来越差,选的人也是越来越笨。”
“谁说不是呢。对了四哥,你听没听说过福建有一个叫‘薛彦文’的人?”
胤禛摇摇头。
见四哥并不知道这个人,胤祥只好详细说一下。
“这个人是个江洋大盗,咱们在福建的人说最近这个薛彦文可能要惹事。”
但胤禛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个江洋大盗而已,翻不出什么浪花。
但是胤禛这次判断错了,七月上旬,薛彦文在福建古田县周围纠集了一批人,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在古田县周围大肆猖獗。绑架了很多富户,并以此勒索钱财。
不过幸好,胤祥一直让人盯着,这些人很快被抓获了。
“四哥,你最近心神不宁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可能是因为没睡好的缘故。对了,皇阿玛上行围的事情都安排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四哥,没问题的。棋盘山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
胤禛满意的点点头,如今这个弟弟办事已经很成熟了,他很放心。
如胤祥自信的那样,这场上行围基本没有出什么问题,但有一件事还是影响了康熙的心情。
八月二十日,丽江土知府木兴带领蛮兵前至巴塘、里塘所属喇皮等处杀死番目巴桑,又示威番蛮,勒令归己,造成运粮路线阻隔。
为了解决这件事,康熙下旨让年羹尧迅速安抚这两个地方,解决运粮问题。
经过此事,年羹尧的地位更没有人敢轻易去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