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应该都是皇上和各宫娘娘赏的吧。你自己收着便是,何必费这么大力气带回来给我。”
“有好东西,自然要给娘。”
耿悠然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娘知道你孝顺。”
随后耿悠然让倩雪把酿的菊花酒搬了出来。
“这酒还是九月份的时候,用采摘的新鲜菊花酿的。前几天我给婉如格格送了一坛子过去,这坛是给你留的。”
弘昼打开闻了闻,果然有菊花的香气在里面。
“还是娘最惦记我。”
话刚落地,门口传来成熟的男声:
“刚回来就找你娘卖乖来了?”
“儿子(妾身)给阿玛(王爷)请安!”
胤禛点了点头,随即牵起耿悠然走进侧屋,弘昼笑着起身跟了进去:
“刚回来,也不知道去给福晋请安。”
“阿玛冤枉儿子了。儿子和四哥回来之后可是马上就去给福晋请安了。桌上那个匣子,就是福晋赏的。”
胤禛这才满意。
瞧着已经快长得与他一样高的儿子,胤禛忽有一种自己老了的错觉。
“阿玛,既然福晋和娘都给了儿子赏赐,您可给儿子准备了?”
耿悠然笑骂道: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哪里有跟你阿玛主动讨赏的。”
胤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儿子真是随性。
“行了,你都开口了,阿玛也不能不给。高无庸!”
高无庸双手将一个小盒子递到弘昼面前,弘昼眼神里充满诧异。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过阿玛真的会给自己准备。
弘昼期待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方刻着自己名字的印章。
“阿玛知道你平日里喜欢写字帖,这枚印章就赏给你把玩吧。”
“谢阿玛!”
耿悠然瞧弘昼爱不释手的样子,打趣道:
“还是爷出手大方,妾身亲自酿的酒都比不上。”
弘昼连忙说道:
“娘酿的酒,儿子自然也是喜欢的。”
看到儿子着急解释的样子,耿悠然一时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紧接着倩雪、高无庸等人也捂着嘴笑。
弘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亲娘打趣了,也满不在乎地哈哈大笑。而胤禛虽没有哈哈大笑,但也能看到明显上扬的嘴角。
屋里喜气洋洋,屋外站着的人嘴角却有些挂不住,手也冰凉。
“侧福晋,要么还是让奴才通传一声吧。”
李静姝点了点头。
小安子如释重负地进了屋:
“奴才给诸位主子请安,李侧福晋来了,正在门口等候。”
耿悠然连忙起身道:
“快请!”
随后让倩雪拿了个手炉来。
“妾身给王爷请安。”
“天寒地冻的,你怎么过来了?”
耿悠然亲自把手炉放在李静姝手里,李静姝客气地说了声‘谢谢’,随后回应道:
“弘时刚刚派人回来,说是晚上想带儿媳过来,妾身过来问问,王爷要不要一起,晚上在妾身那儿和孩子们一起用膳。”
可能是担心耿悠然误会,李静姝说完又连忙摆手解释:
“若是爷今晚没空也没关系,妾身另寻时间便是。”
耿悠然上前跟胤禛说道:
“弘时阿哥很少回来一趟,更何况带着儿媳,王爷陪孩子们吃饭也是应当的。”
胤禛瞧了瞧耿悠然,然后说道:
“既如此,那你就回去准备吧。爷处理完手上的事务便过去。”
“是。”
李静姝笑呵呵地走了,胤禛随后也带着高无庸回了书房,弘昼倒在一旁鼓着腮帮子,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娘刚刚怎么还替李侧福晋说话,刚刚阿玛明明说晚上要过来跟咱们一同吃锅子的。”
“不要无理,那是侧福晋,也是你三哥的亲娘。”
瞅着儿子依旧鼓着的腮帮子,耿悠然走上前摸摸儿子的脑门儿,并安慰道:
“行了。晚上你阿玛不在,咱们可以把钮祜禄格格和你四哥请来和咱们一起涮锅子。娘允许你晚上多喝几杯。”
听到亲娘这么说,弘昼肉眼可见地开心了:
“这可是您说的,不准反悔。”
“落子无悔。去吧,现在为时尚早,去找你四哥玩儿吧,娘带着人先准备着。”
“好嘞!那儿子先去找四哥了。”
然后弘昼便笑着跑出去了。
见小阿哥已经出了院门,倩雪走上来:
“格格不恼吗?奴婢听小安子说,刚刚李侧福晋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明显就是来截人的。”
耿悠然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就算我不说,王爷也会去的。与其明面上闷闷不乐,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无所谓,原本晚上也没打算做别的。你去准备食材吧,我累了,想回屋睡会儿。”
“是,奴婢这就去。”
年前,福晋将各个院子的份例发了下去,随后组织了一场晚宴,连身怀六甲的年侧福晋都出席了。
年云容本就重视这一胎,自从入冬以后,她更是因为担心意外而很少出门。
如今福晋组织晚宴,她能过来,也是给福晋一个面子。
除夕之夜,胤禛带着福晋进宫赴宴,不出意外地还瞧见了其他弟弟及其福晋。
酒过三巡,一向跋扈的十阿哥像是故意找事一般,提起了朝中有几位阿哥到现在还没立世子的事情。
而坐在一旁的胤禩皱了皱眉,胤禟则是赶紧把惹了事的十弟拉回座位。
康熙不想在大喜的日子训斥,只是瞪了老十一眼,没有说话。
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十三阿哥胤祥端着酒杯站起来,说是为十四弟庆功,夸赞他仗打得精彩。
也许这几年在边境确实成长了不少,十四阿哥也端着酒杯站起来,先是谦虚一番,然后顺着胤祥的话,表达了对皇阿玛信任他的感激之情。
说到这个老十四,康熙也深感欣慰,夸他是大清的‘巴图鲁’。
而坐在旁边的德妃听到皇上如此夸奖自己的儿子,欢喜得差点笑出声。
从头至尾,胤禛和福晋都没有说话,更没有对几个弟弟的逢场作戏做任何反应。不过对于额娘的表情,他们还是看见了的。
宴会散去,胤禛和福晋坐着马车回到了亲王府,当晚胤禛久违地留在了福晋院子里。
“爷,您先喝碗醒酒汤吧,刚刚您在宴席上可是喝了不少。”
胤禛接过来,将碗里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屋里的奴才伺候两位主子宽衣之后,退到了门外,屋里的胤禛和福晋正在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