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一副惊魂未定地抚抚胸口：“吓死人了，喊这么大声干什么。”周行之给她剥好鸡蛋，放在她碗里。“我感觉你最近太累，给老师请个护工吧？他们护理起来更专业。”
    “有的，只是老师不习惯别人照顾，虞恩才每天晚上过去守着。你既然五点多的飞机，吃完早饭就回房间工作吧，下午我带你出去吃饭，再送你去机场。”
    “我不去，我陪你去医院，就坐在住院大厅工作。”周行之觉得昨晚的事她还没全消气，要是扔她一个人在这儿，估计会胡思乱想。
    ......
    年底，很多事要忙，周行之把这周的会议都推到下周。董事会几个董事都被他架空，原就对他有意见，趁着年底，都到老周总那儿告状。
    周可城怎么会不明白这些人的意图，还有两个，带着女儿来的。副市长，也带着女儿来。他那个女儿看着倒是乖巧。
    大儿子不争气，小儿子接他妈，恋爱脑。要真把褚悦娶进家门，星辉以后能不能姓周都不好说。轮番把这些人送走，跟自己老婆埋怨：“你那宝贝儿子谈起恋爱来就不管不顾，集团怎么放心交给他？”
    这么多年，集团这边老爷子就没放过手，说得好听，要交给小儿子。实际上是想找个人给他那个大儿子兜底。真接下这个集团，那个大儿子躲在集团后面捅娄子，还不是要小儿子替他收尾。
    “我看这个小悦啊，也没什么不好。他肯交女朋友，你就谢天谢地吧！”这么多年，李莉听他说过无数次这种话，听着耳朵都起茧子了。
    虽说之前因为换造型团队的事儿，不太喜欢这个姑娘，但是今天那几个她瞧着也不喜欢。一个个装得乖巧伶俐，实际上那点儿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哼，他这女朋友还没结婚就敢把手伸到公司，真结婚，你儿子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呢！”周可城就知道，女人只有妇人之见！
    “行之又不傻，小悦图他什么？在你心里啊，人人都想图你周家人的钱。”
    周可城叹气，没有反驳，拄着拐杖上楼练字。
    老师今天的情况比昨天好一些，褚悦白天在医院守着，让虞恩回家休息。周行之拿着电脑在病房工作，电话调成静音，接电话时就到外面走廊接。
    褚悦陪着老师说话，喂她吃饭，下午推着她到外面走走。“悦悦，你师兄纪岩是不是惹祸了？”
    “没有，他最近换女朋友了。”褚悦把老师推到住院楼下，给她剥橘子。
    “你跟这个小周总，准备结婚了吗？”
    “没有，结婚的时候我把您接过去。”
    “老师啊，未必能看到咯。”
    “胡说什么呢？我们啊都会长命百岁的。”
    “悦悦，你要记住，靠人是靠不住的，靠自己才能好好活着。”
    褚悦蹲在她面前喂她吃橘子。她看着老师，总是一脸崇拜。“老师，您也好好活着，行吗？我常来看您。”
    “好，为了我们悦悦，老师好好活着。”
    李宛云一大早上被那通电话气到了，当即订票回国。她就不去上班，看周行之能把她怎么样。
    晚上跟虞恩交班时，褚悦跟周行之回学校吃的饭。今天她特意找主治医生聊过老师的病，医生说乐观的话，也是三、五年时间。
    两个人在校园散步，褚悦心情低落。她甚至想过到京市工作，这样能天天去看老师，但是周行之肯定不会答应。
    “这次化疗，明天出院就好了吗？”周行之对这方面不是很懂，但是今天他也跟着一起听医生说了病情。
    “没有，后面要看情况。”褚悦从医院出来，心情一直不好，晚饭也吃得少，晚上回去还要处理oa里的邮件，估计有很多部门递上来的方案和通知文件。
    “老公！你晚上是不是要回酒店加班？能不能顺便帮我把oa里的文件处理掉？我好累。”她有些撒娇地与他商量。
    周行之已经很久没听她这么叫自己了，他的行程和工作也因为她这几天请假显得有些乱和杂。“你最近怎么这么容易累？我看看，是不是哪儿病了？”
    伸手摸摸她的额头，脸比他的手都冷。“是不是风太大？要不回酒店？”
    “嗯。”
    坐上出租车回酒店，褚悦靠在他身上睡觉，喊着腰疼，周行之帮她按腰。
    “是不是照顾老师太累？”
    “不是，是你在，我才这么娇气。”
    “我要是不在，你落下的工作怎么办？”
    “你不在，我就自己做呗。”
    “那看来我以后要把你宠得更娇气些才好。”周行之握着她的腰又用力地按一下。
    “哎！不是按这儿。”搞得褚悦有些痒，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腰侧拿下来。
    回到酒店，褚悦躺在椅子上不肯动，懒洋洋地问：“今天早上我这么说李总监，她会不会不高兴，撂挑子不干啊？”
    “她高不高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老婆高不高兴才重要。”周行之打开电脑，准备登录oa，帮她处理那些邮件。
    褚悦拿着睡袍准备去洗澡，路过他身边时，感觉他从未有过的认真。忍不住圈上他的脖子，在其脸上吧唧一口。
    “等我工作完再闹。”
    周行之想着赶紧把工作做完，疏解一下她今日的心情，她这么一亲，自己反而有些心猿意马。
    “你平时工作都是冷冰冰的，怎么这次这么认真？”
    “哪里冷冰冰？你再这么抱着，我只会更热。”周行之这下也无心工作，暧昧地瞧向自己老婆。
    “咳咳，工作！我洗澡。”褚悦赶紧放开他，溜去洗澡。
    第二天把老师接出院，虞恩和她老公请褚悦和周行之在外面简单吃了顿饭，俩人就前往机场回乾城了。
    一下飞机就接到周可城的电话，怒斥他不思进取。“你一个30几岁的人，工作是说扔就扔的吗？交个女朋友，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看你是昏了头了！回家给我一个交代！”老爷子怒气冲冲挂断电话。李宛云给他倒茶，说道：“老周总别生气，或许真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什么事要他亲自跑一趟？集团的事不是大事？年纪越大越任性。你爸爸最近身体如何？怎么不叫他们一起过来？”老爷子看一眼这姑娘递来的茶，汤色浓郁，不是个会泡茶的。
    “托老周总的福，退休在家。本来是打算把他们一起叫过来的，但是我这边不是还没安顿好嘛。我自己都还住着酒店，总不好让他们过来也住酒店的。”李宛云思忖着说道。
    “呀，行之没给你安排住处吗？这也太失礼了，等他回来，我让他给你安排。”李莉听她这么难为情，心里多少有些怜悯。
    “不用麻烦他。”李宛云见目的达成，内心有些窃喜，面上还是一副谦虚模样。
    李莉对这个女孩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若是非拿她跟褚悦比，到底还是跟褚悦更聊得来。“不算麻烦，他让你回来的，总要为你负责。”
    这话一出，李宛云禁不住笑出声。说起俩人在大学时候的事来。李莉和周可城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宛云是周行之骗他们的，只当两个人确实交往过，和平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