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现梅梅讲道理一套一套的”张委任心里暗暗佩服:“我再也没有给你找到符合你心意的。对象确实难找——年轻的男人或者女人,就像一颗瓜,看起来颜色鲜嫩很养眼,究竟‘熟了’还是‘生着’需要‘切开’才能看到——也就是结婚了才能慢慢了解,当然感情需要慢慢培养——况且年龄大一点的就像市场上人挑拣剩下的西瓜只能拉回家喂猪喂羊。”。
“找对象要乘年轻、要有眼光、要坚定不移”梅梅看看武泽天说:“我武姐是天生的聪明人,我们学不来,还碰到了一个干部。”。
“……”张委任觉得无言以对了,就专心看蒋武慧开车。
“姨姨你别欺负我妈”蒋武慧插了一句:“我妈等了个干部积累了一肚子苦水。”。
说说话话间车已经进入凝汇县城车站(北站),张委任建议先吃饭,饭后兵分两路——一路由武泽天领着胡震去看胡硕和吴德,另一路自己跟着蒋武慧和梅梅转一回“会师景园——桃花山”,接受一次深刻的“爱国主义思想教育”。
蒋武慧说上次她和她妈去了“景园——桃花山”,这次就不去了,她直接去车站坐车去爸爸蒋欣那里住一晚,明天坐回学校的高铁就很方便。
张委任和梅梅两个去了“会师景园——桃花山”。
张委任和梅梅开着车上到桃花山的最高处。桃花山的最高处矗立着凝汇县广播发射塔、中国移动和电信塔,塔下面是电源房、机械仪器房和工作人员值班室,张委任和梅梅选择了一片平坦杂草少的地方坐下来,望着远方隐藏在淡淡烟雾里苍茫的群山,近处除了渐渐绿到脚下的各种树木以外就是花花草草——五月的草最茂盛的属于“冰草”和“山羊胡子草”,把地面铺就得严严实实,脚踏上去柔软如毯;五月的花最显眼的是柠条花,坐下来平视金黄金黄、无边无际,一束一束、一串一串、一条一条,由束连成串、由串连成条、由条连成片。
张委任把目光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看着、望着,怎么也望不够看不完,他掏出一支烟点燃又掐灭了,他突然记得这里是省级森林公园,属于特别保护区。张委任从小车后备箱里取出两瓶矿泉水给梅梅“分” 了一瓶,两个人各自喝着,梅梅自然而然地把身子靠在张委任肩膀上,张委任没有躲而是用力支撑着。
张委任问梅梅:“就这么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下去吗?”。
“说不定”梅梅若有所思:“遇到好男人也会嫁的。”。
“遇不到呢?”。
“宁缺毋滥!”梅梅顺口说着——张委任惊讶梅梅还知道这句话。
梅梅自从跟着武泽天去过武家寺镇卫生院做过“引产”手术两个月来,再没有跟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坐过——就像她和张委任这样并排坐过,她心里排斥着男性公民的“引逗”,她怕内心的骚动又被“激发”,曾经与男人睡在一起的感觉就会死灰一般复燃,所以,她在很多时候是躲避男性的,那种瞬间的快感造成无限期的疼痛是无限期的悔恨,况且武家寺卫生院的雪梅说过,“引产”会引起将来不再怀孕,她还没有结婚就造成不生育的后果,那么结婚了不生育那咋办?除非就是离婚——女人不生育是一辈子的“下贱”。她听过武泽天说女人不生育孩子永远是女人,生育孩子的女人就叫母亲,做一个母亲是伟大的神圣的。
梅梅把肩膀靠在张委任的肩头慢慢产生一种冲动,似乎已经激活了她压抑了两个多月的欲望在体内萌动,她觉得后怕而又渴望,可是张委任始终无动于衷,似乎他身边靠着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截木头。
梅梅小心翼翼地问:“张书记为啥‘五一’没有回家去?”。
“没有心爱的人到哪里都是他乡。”张委任说着泪眼朦胧。
“你是不是有心事?”。
“……”
“不能说我就不问了”梅梅感到张委任有一丝的悲伤浮在脸上。
“能说,以后再说——只有给你说。”。
“只有给你说?——那就是只有给我说”梅梅想不到为什么只有给我说,但她明显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加快了许多。
“我这次出来到农村锻炼当什么第一书记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张委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次无法弥补的错误选择,现在只有继续走下去。”。
“……”梅梅看看张委任的脸没有说话。
“放不下的时候只有放下”张委任自顾自地说:“永远放不下就不能开始新的生活——新的恋情。”。
“你是不是失去了‘家’?”梅梅从张委任“恋情”两个字里听出了倪端就问。
“是的”张委任擦了一把泪说:“半年前她……她出车祸了——”。
张委任说着转身抱住了梅梅,梅梅也没有反抗而是顺从地用一只胳膊勒住了张委任的脖子,把嘴抵在张委任的嘴上,张委任也是十分配合地吐出了舌头,两个人于是咬在一起。梅梅感觉到张委任已经有和她亲热的强烈欲望,就慢慢地站起来,张委任站起来朝四周张望一会儿,紧紧地抱住梅梅——抱住梅梅的臀部低头看着梅梅的大奶头,电话突然响起来……张委任看看屏幕显示是武泽天打来的,就站起来接听。
梅梅听到张委任给武泽天说:“我在桃花山上看风景,梅梅在景园里,我过来接你和胡震,咱们一起在景园傍边的餐厅里吃饭。”。
张委任坐进驾驶室调转车头,看着依然站着没有动的梅梅说:“我把你送到景园门口就去接武泽天和胡震。”。
武泽天和胡震坐着1路公交车刚刚在景园门口下来,张委任开车拉着梅梅也赶到了,四个人每人一碗干拌面吃完就启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