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武慧开着“宝马”驶入暖湾村的水泥硬化路时还在流泪,商文巧安慰道:“不能哭了,眼泪挡住看不见路。”。
“妈妈,我这个农村妈妈我感觉比你城市妈妈让人牵挂。”蒋武慧说。
“对啊!”商文巧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说:“在你人生的二十二年之中我只给你当了四十天妈妈——这是肯定的。”。
“我是没有办法把她接到我身边。”。
“我给你买了这辆车,方便于你上班和回农村老家。”商文巧很理解女儿的心情:“你像你爸爸一样有情有义。”。
“城市妈妈和农村妈妈一样有品格一样让我喜欢!”蒋武慧看了一眼商文巧说:“我爸这辈子运气真好!”。
“……”。
“哎……”蒋武慧终于从伤心中缓过神来问:“听说我爸爸最近出版了一部长篇小说,是根据记录生活日记的素材写的,一定很好看!”。
“车的后备箱里有一本”商文巧说:“我已经看过了。”。
蒋武慧把车停下说:“妈妈,你把书取过来我看一眼。”。
“抓紧时间赶路,回家了再看。”。
蒋武慧又起步上路,嘴里唠叨:“一点不解救我的好奇心!”。
刚刚送走了蒋武慧和商文巧,蒋欣和蒋武智到偏房里去看书,兰兰抱着敏敏和珍珍进来了,张委任立刻站起来让位子,珍珍就坐在炕上武泽天身边,武泽天斜躺在一摞被子上拉住珍珍的手问:“最近梦到好睡梦没有?”。
“没……有——”。
“张书记”武泽天看着张委任和梅梅低头听着蒋武慧转过来的录音以后问:“你是不是‘失了家’?”。
“嗯!嗯!!嗯!!!”张委任抬起头看了一眼珍珍回答。
兰兰抱着敏敏进来说:“表嫂,你到喝药的时间了!”。
张委任立刻站起来替武泽天倒水分取药片。
武泽天喝过药问珍珍:“让梅梅跟着张委任去行不?”。
“梅梅自己看着行就行!”。
“兰兰的意见呢?”。
“梅梅自己决定!”。
“行——啊!”梅梅答应的很干脆。
“你不是给张书记说过不找外地的话。”武泽天故意揶揄梅梅:“又怎么了?”。
“张委任答应把‘外地’变成‘内地’。”梅梅解释。
“说明你俩已经谈妥了。”武泽天笑着说:“我都成事后诸葛亮了。”。
“我就把工作关系转到凝汇县。”张委任说:“成为暖湾村的一员。”。
“凝汇县也有职业技术学校。”梅梅看着武泽天的眼睛说:“可以到那里继续教书,星期天和节假日就回暖湾村。”。
“怪不得张书记提议让你担任暖湾村的村文书!”。
“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个想法。”张委任诚恳地说:“是梅梅跟着我练习驾驶技术的时候我才这样想。”。
“明天是6月8日去办理结婚手续”武泽天取笑梅梅:“就是六八不舍嘛!”。
“对!对!!对!!!”张委任说:“先办理结婚证就能够在房产证上写两个人的名字——明天去办结婚证以后就顺便在凝汇县把房子看好!”。
“正好蒋欣和蒋武智在家照顾我,珍珍和兰兰也去帮着参谋参谋!”武泽天补充说:“把敏敏也抱上看看县城的美景。”。
柳雨下班后走进来抱上敏敏说:“你们都在这里,屋里空空的没有一个人。”。
“蒋欣——蒋欣——”武泽天叫来蒋欣说:“把姑姑叫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兰兰站起来拦挡道:“今晚到我们家去吃——张书记也要去。”。
珍珍、兰兰、梅梅、张委任和柳雨抱着敏敏一起走了。
蒋武慧把车停在小区楼下给武泽天打电话:“妈妈,我……我们到了省城,你按时喝药好好养病,千万不能挂念我而哭泣!”。
“嗯!嗯!!嗯!!!”电话里传来悲痛的回答。
“听!听!!听!!!”蒋武慧牢骚一句:“又哭了……”。
武泽天主动挂断了电话。
我们知道,商富华——蒋武慧的外公——九十年代初期到末期担任兰岭铁路局的局长、21世纪初期升任兰岭市的政协主席,5年以后退休在家、现在孤独一人在家里养花种草读书看报,也就是在退休的那一年相夫教女的妻子——蒋武慧的外婆因为得了风湿性心脏病撒手西天,13年来就这样生活着,好在商文巧除了出差下乡每天能够按时回家陪伴聊天,寂寞的等待中也只有希望身体健康——好在七十三岁过了古稀之年身子还是比较硬朗。所以在蒋欣以“命令”的口气要求商文巧和蒋武慧回去的时候,商文巧毫无怨言地回去了,因为她心里惦记的是年迈苍苍的老父亲一个人在家里,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蒋武慧乘着电梯进到屋里,商富华正戴着老花镜低头看着一本书——蒋武慧走着外公身边看见外公看的正是她如饥似渴要看到的长篇小说《情涌爱流》。商富华抬起头眼光射过老花镜片的上边缘看一眼外孙女儿,急忙卸下老花镜放下书抱着蒋武慧亲了一口,拉差的胡子扎着蒋武慧闭实了两只眼睛。就在蒋武慧睁开眼睛的当初蒋武慧拿起外公放下的书突然间喊着:“妈妈——妈妈——把车里的那本小说取上来。”。
商文巧在厨房里给父亲和女儿做饭,听到喊叫说:“书我拿上来了,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蒋武慧转身站起时发现把书坐在屁股下面,就安慰商富华:“爷爷,你稍等片刻我浏览一下我爸爸的大作!”。
商富华半睁半闭着眼睛想心事了——
在商文巧二十是一岁那年,商富华给商文巧选择了一名“乘龙佳婿”——市长的儿子冯然,商文巧不同意,也就做了一件让商富华意想不到的事情,冯然暗地里跟踪商文巧被铁路警察抓住审问,又让铁路局来领人,一下子闹得商富华心里凉透了,商富华承认了女儿商文巧的看法——也就是商文巧看待和评价冯然的眼光和说服理由的正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