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意在江城待了两天,团队把市场考察完,拟定年前入驻,在过年前趁势搞一波宣传。
元旦前一天下午,孟舒意带人回a市。
斐鱼把人送到机场,笑着朝孟舒意说:“欢迎小孟总下次再来。”
孟舒意没理斐鱼。
这个人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滴水不漏,嘴巴紧得很。
“这两天多谢斐总相陪,欢迎斐总来a市,再见。”
孟舒意面无表情地客套完,带着团队过安检。
飞机起飞后,孟舒意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这两天有斐鱼插科打诨,日子倒是没有那么难过。
一闲下来总会不由自主的思考沈疏桐的事情。
也许,是该好好和沈疏桐谈谈了。
下了飞机,孟舒意看到了自家妈妈。
孟温妤上来拥着她,“宝贝辛苦了。”
孟舒意抱着孟温妤,“妈妈,我回来了。”
“嗯,回家吃晚饭。”孟温妤揉着孟舒意的头,温柔的应了一声,接过了行李箱。
随行的人朝孟温妤打过招呼后各自散去。
母女俩上了车,孟舒意看着车窗外的霓虹灯发愣。
孟温妤也不便打扰,感情的事情,不好问,工作的事情,更加不用问,搞砸了就搞砸了,损失得起。
“妈妈。”孟舒意忽然扭头回来,喊了一声。
孟温妤看向孟舒意,“怎么了?”
“今年元旦怎么过?还是回老宅吗?我可不可以不回去。”
“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只是,你一个人要去哪里?”
“我在家,反正你们也是去一会就回来了。”
孟温妤思忖了片刻,做出决定,“那我明天给你准备点吃的放冰箱,你吃的时候热一下。”
“没事的妈妈,不是还有外卖嘛。”孟舒意不想让自家妈妈操心,语调温柔的宽慰着。
“外卖,能少吃就少吃,我等会问问王妈愿不愿意加班吧。”
“行吧。”孟舒意妥协了。
回到家刚好赶上晚饭。
孟舒意吃过晚饭后借口累了,就回房了。
洗漱完躺到床上却是睡不着。
翻来翻去的翻了半个小时。
最终,孟舒意还是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脚步有些懒散地下楼,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端着回到了卧室的阳台上。
孟舒意坐在舒适柔软的躺椅上,微微仰头,将手中的酒杯送到嘴边,轻抿一小口红酒,淡淡的苦涩在口腔中散开。
长舒一口气,放松全身肌肉,半躺半坐的姿态仰望着天空。
可惜,空气不太好,雾蒙蒙的,没有看到星星。
微风拂过脸颊带来丝丝冷意,耳畔传来风吹落叶的轻响声,犹如有人在低吟浅唱。
孟舒意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躺椅里,聆听着耳边并不动人的风吹落叶声。
原来,忙碌过后,放松下来是这样的惬意。
烦恼忧愁都被抛诸脑后,只剩下内心深处那份纯粹的安宁和满足。
不知何时起,那半杯红酒已被喝得见了底。
也许是因为心情过于郁郁,又或是精神彻底松懈下来,仅仅半杯红酒竟让孟舒意有了七八分醉意。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脑袋里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晕乎乎的难受极了。
孟舒意努力睁开迷蒙的双眼望向天空,恍惚间似乎看到有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而下。
痴痴地盯着雪花看了好一会儿,沉重无比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慢慢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在睡梦中,孟舒意隐约觉得身上泛起阵阵寒意,下意识地抱紧双臂,侧过身子,将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
突然感受到身上多了一点重量,像是有人轻轻地为自己盖上了柔软的棉被。
过好一会儿,好像有带着凉意的手指轻柔的梳理着自己耳边的乱发。
微凉柔软的手小心翼翼地游移到脸颊,抚摸着脸颊,轻柔细腻而眷恋的流连了许久。
孟舒意试图挣扎着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心里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就这样在阳台上睡着。
这么寒冷的天气,睡一夜起来肯定会生病。
孟舒意努力睁开了一半眼皮,看到的是......沈疏桐。
孟舒意脑海迟钝的想着,沈疏桐怎么在这里?微微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彻底睁开了眼。
真的是沈疏桐。
她身着一套剪裁得体、质地精良的商务套装,像是刚从激烈而紧张的商业谈判桌上下来一般。
装扮虽然干练利落,却难掩她现在的疲惫神色。
她的长发失去了往日的整齐与光泽,略显凌乱地披散着,几缕发丝随意地垂落在脸颊两侧,更增添了几分憔悴之感。
她的眉眼之间尽是深深的倦意,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变得比往日黯淡了几分。
那双被隐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眸,透过镜片仍能看到布满了眼白的血丝。
猩红的眼似乎在诉说着她长时间的劳累和压力,让人不禁心生怜意。
“沈疏桐。”孟舒意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沈疏桐,无意识的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