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务本感觉此幕似曾相识,在承租饭馆之前,张英也是持反对意见,但知道他是一根筋脾气,必须一条道走到黑,她最后也是以妥协收场。
这次,利害关系都明摆着,即便钱给了王老头,但是如果在拆迁之前王老头去世,他的子女反悔、不认账,自己打官司似乎都于法无据。
王务本也知道,这笔交易处于灰色地带,但是正因为牛三的介入,恰恰激起了他的斗志,犯了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
虽然,他听出张英言不由衷,但是既然已经答应,就赶紧把钱取出,省得夜长梦多。
离正式营业时间尚早,王务本开车回家取了存单。这张存单存款人正好是他的名字。他拿着存单步行到家门口的银行取钱。
银行柜员跟他确认信息,告诉他提前支取只能按活期利息计算。
王务本知道这么支取亏大了,当初存款三年利率3.85%,现在只能按0.3%,大概总共亏5000多元利息。
他后悔之前没有直接从魏宝石那里把钱借够,可是现在再张口跟魏宝石借钱就有点出尔反尔、不守信用。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毫不犹豫,让柜员把钱转入自己的专用银行卡。从银行出来,王务本感觉心中堵了块石头一样。
好事情到自己这里就变了味,能省钱的事儿最终变成浪费,能赚钱的眼看着赔钱。
5000多块钱,就这么一个小操作,化为乌有。
他给耿家发打了电话,说钱已经筹齐,已决定购买那个房子。
耿家发告诉他,王老头病了,正在医院看病,有可能住院。
挂了电话,王务本郁闷到了极点。天不遂人愿,王老头咋就在这个节骨眼病了。
自己太唐突,如果取钱之前,给耿家发打个电话沟通一下就好了,也不至于着急忙慌地取临期存单。
如果那样,时间宽裕,应该还有更好的办法。
他开车回到饭馆,把自己着急回家取钱、交易却暂停的糟心经过跟魏宝石念叨。
魏宝石叹口气道:“那你何苦呢,我把30万元都借你不就齐了。”
王翠花正好逛街回来进门听到,乐道哦:“老魏!你是大款啊!这么能攒钱,这是要准备娶老伴吗?”
“娶老伴?谁跟我,走路一瘸一拐的。”老魏自嘲道。
“有钱啥样的媳妇找不到啊!不信你就写个告示贴门口,门槛都得被踏破了!”王翠花哈哈乐道。
旁边王务本一脸愁苦,他给张英发了信息,张英根本不理睬他。
倒是王爽询问他筹钱的情况,说不行先从公司预支点。
王务本回复她,别有这种想法,刚到公司实习就开口预支,即便是有跟刘财的这层关系也不合适,毕竟之前借的刘财的钱还没有归还,再这么借钱,如果传到刘财那里,自己都没脸见人了。
日子混成了这样,即便王翠花说得再可乐,王务本都没有心情。
他主要是觉得自己时运不济,好不容易把钱凑齐了,王老头突然就病了。如果不是自己过于着急,完全可以不提前支取那笔临期存单。
他心疼那5000多块钱利息就这么没了。
听王翠花跟老魏开玩笑没大没小、喜形于色、乐得有些夸张,王务本有点心烦,走出办公室。他忽然发现大堂靠墙的餐桌上有只中个儿蟑螂,赶忙从桌上纸巾盒里抽出一张餐巾纸,垫着餐巾纸把它碾死。
这种害虫一般都是晚上出来,大白天就有蟑螂,王务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餐馆接手后没有彻底装修,应该是上家的卫生没搞好,遗留下了蟑螂。
他回到办公室让魏宝石把厨房彻底检查一下,让王翠花到附近小商品市场去买5袋杀蟑药。
不把蟑螂灭绝,如果让顾客发现就麻烦了,这样的卫生状况,谁还会再过来用餐。
魏宝石在厨房里翻开剁骨大砧板,又发现两只大蟑螂。他招呼王务本,说情况不妙。
王务本赶忙给王翠花打电话,让她多买些药,一共10袋颗粒药和一瓶杀蟑喷雾剂。
一刻钟后,王翠花把药买回,王务本让魏宝石把厨房的角落都撒上颗粒药。自己戴着口罩,把大堂的角落用喷雾剂喷遍。
没想到,这种标识着无味的喷雾剂也很呛人,王务本赶忙招呼王翠花把大堂玻璃窗都打开散味儿。
王务本怀疑小商品市场的东西质量不行,后悔刚才喷得药太多。
屋里太呛,三个人躲到店外。王翠花被呛得直咳嗽,气哼哼地要去小商品市场找卖喷雾剂的商家讨个说法。王务本说,应该是喷得太多的缘故,为了一瓶二十多块钱的喷雾剂找商家掰扯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