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屿倒是不知道她想了什么。
    但见她一脸坚毅，想起她可是有‘前科’的。
    凌屿皱了皱眉头，故意板起脸道：“不要勉强，累了一定要说。”
    “嗯嗯。”
    小姑娘答的倒是很快，但一看就是没听进耳里去的。
    凌屿无奈，只能告诉自己多留意一点。
    没有开发过的山路不好走。
    一路走来只有人踩出来的凹凸不平的小路。
    司晚柠这个身体，之前爬个山都喘的跟头老牛似的。
    更不用说现在了。
    但她一声都没吭。
    倒是凌屿很快发现她在硬撑。
    “休息一下吧。”
    司晚柠摇头：“我还可以。”
    凌屿却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拧开盖子后递到她手边：“补充一下水分，这天气容易中暑。”
    司晚柠接过，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却又见凌屿从包里拿出一条毛巾，用水打湿后，递给司晚柠。
    “搭在脖子上。”
    司晚柠不知为何就想起小区里的小孩。
    夏天的时候，他们的脖子后面也经常会塞一条毛巾。
    凌屿该不会是将她当小孩子来对待了吧……
    司晚柠慢吞吞地接过毛巾搭在脖子后。
    清凉冰的她一个瑟缩。
    不过那始终萦绕在身上的暑气好像也同时被驱散了。
    她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满足的样子像只胡须都舒展开了的小猫儿似的。
    凌屿垂下的眼眸里多了一丝笑意。
    歇了差不多有五分钟，两人就又开始沿着山路的方向慢慢走。
    司晚柠边走边观察四周：“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如果真的是抛尸的话，可能不太会走寻常路。”
    这点凌屿也考虑过。
    从那短短不到两秒的视频来看，嫌疑人应该是拉着行李箱上山的。
    山路难行，拖着人重的行李箱估计不会走太远。
    就近埋尸或者就近抛尸的可能性很高。
    只是如果是抛尸的话，暴露在空气中的尸臭会很明显。
    可警犬一直找不到尸体。
    所以凌屿猜测埋尸的可能性会更高一些。
    然而几场大雨把拖拉行李箱可能留下的痕迹都冲刷干净了。
    但靠着多年办案的直觉和敏锐，凌屿还是多少发现了一点线索。
    “怎么了？”
    见凌屿突然停下，司晚柠也凑了过去。
    就见他盯着左手边横切面十分陡峭的山坡一动不动。
    司晚柠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看到一片杂乱的山石和几十几簇矮短不一的小枝苗。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瞧出来。
    她不信邪。
    努力地瞪大了眼睛。
    但瞧来瞧去，也没能瞧出朵花儿来。
    就在司晚柠眼睛都要睁瞎的时候，凌屿好心地替她解惑。
    “你看这里，有压断的痕迹。”他向上指了指。
    司晚柠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看到了稀疏零散的几簇小树苗。
    那小苗只有20厘米左右的高度，错落在泥石上。
    其中有一棵似乎曾经被倾压过，歪歪斜斜地要倒不倒。
    一小截树桠似乎还有断裂的痕迹。
    但因为这里的树苗都是横七竖八地乱生长，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注意到其中的区别。
    而且仔细瞧的话还能发现杂乱的泥石里有一点点人为的痕迹。
    似乎是曾经有人从这里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