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灵被纪年唤回阵眼位置，一旦漩涡有异动便第一时间通知他。
    阵灵则回到以往的状态，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身前的漩涡。说是注视，可是身为阵灵的它并没有人的感知，也因此它不会存在人类的局限，漩涡一旦有任何的异常都能被它在第一时间感知到。
    就像现在这般，它能够清晰的感知到漩涡内的存在正在盯着他，并且对方也清楚自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你还真是无趣呢？我记得当时你诞生的时候我没有给你设置这么无聊的性格呀。你怎么不通知纪年？”灰袍人影在阵灵面前似乎格外的放松。
    “你只是时间留影，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即使将纪年唤来，也无济于事。”阵灵正在全力收集对方的情报。
    那人灰袍之下的穿着非常古朴，并且对方的举止与今人不同。
    “你故意穿成这样的？以古人穿着掩盖你是今人的真相？”阵灵心思单纯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的想法，直接问了出来。
    “你猜，从混乱光阴里走出来的人，真的很难界定其是古人还是今人。哈哈哈......”那灰袍人似乎觉得这个话题挺有意思的，不自觉笑了出来。
    阵灵见自己问不出对方的根脚便放弃了继续问下去的想法，不过它很在意一个事情。
    “......”
    “......”灰袍人斜躺在在漩涡之中看着它，等着它开口问早已经等待多时的问题，可是阵灵却一直没有开口。
    灰袍人也很有耐心的等着对方问询，似乎知道对方一定会问出口一般。
    最后阵灵败下阵来，问出那个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我从何而来？”阵灵此时所有的感知都在对方身上，丝毫不担心这样会让对方抓住机会向外传递出什么东西。毕竟自己的本体都还在阵眼处镇压着这处漩涡，它就等同于这一整座阵法，即使身为阵灵的自己被骗，阵法的基本运转也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
    “你难道还在幻想自己有着别的什么身份吗？你就是此阵阵灵，或者说十世镜碎片借助阵法诞生的一道灵智。”灰袍人的话语打破了阵灵的一丝幻想。
    “可是这又有什么？你看那个家伙如今不也拥有人身吗？尽管到最后依旧要被献祭，可是他已经以人的身份活过了十多年了。”灰袍人的声音让阵灵在燃起一丝希望之后再次熄灭。
    它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贪心，它想活得更久一点。据它所知，还有一个成为人的途径，而且已经成功大半，就看后面那人如何处理了。
    “奈何？你要不要看一看她的结局？他们的故事早已成为定局，纪年不会干涉。可你不一样，你和他都是变数。他不允许你们有任何阻碍他计划的可能......”灰袍人的声音似乎将阵灵拉入一个冰寒地狱，就连原本运转无碍的阵法都出现了一刹那的凝滞。
    灰袍人见阵灵还没有完全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便将阵灵拽入那处漩涡之中。
    就在两人进入漩涡的刹那，纪年的身影出现，想要阻止阵灵进入那道漩涡。
    只可惜最后还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带着阵灵进入漩涡之中，他似乎还听到了对方一声轻笑似乎在挑衅自己。
    “真是幼稚，这就是你的手段吗？”纪年似乎对那人的身份有了些许猜测，只是这个猜测为真的话，那么此前他的一些想法就错了。
    那自己的那些弥补还作数吗？
    “轰轰轰~”战斗机引擎的轰鸣声在空中回响，声波引起的震动让李玄臻有些不太舒服。
    在他的感觉中整个世界就像是一台老旧的电视机，较强烈的外界干扰都会让其花屏。
    “叔叔阿姨今天都不放假吗？”牟杰起了个大早等着看阅兵仪式。
    李玄臻也陪着对方看了一会儿，不过他只是看个热闹。并不会像牟杰那样会在网络上与人讨论阅兵仪式上的那些武器。
    “他们会放假，但是不会停工，需要轮流放。他们应该是明天放假，你想吃啥我去买。让我爸给你做？”李玄臻看向牟杰。
    牟杰被问得不好意思了，这整得自己像个蹭饭的。尽管自己就是个蹭饭的。
    “我爸让我打听的，本来想着中午或者晚上一起聚一下。既然叔叔阿姨没时间那就改到明天吧，不然下了班都没办法好好休息。”牟杰给也在上班的老爹发了消息就没管了。反正时间是一定要推的，可不能累着李家夫妇了。
    “咔嚓。”之前留的门此时合上了，门口传来换鞋的声音。
    “妈，饭都在桌子上，冷了就自己热。”牟杰知道自己老妈跟自己一样来蹭饭了，也得亏李义夫妻俩给两个大小伙子准备的早饭够量，不然牟杰母亲过来指不定能吃上。
    年轻女子收起防虫罩，看着简单的菜色。一碗咸菜、酸萝卜炒得鸡杂。鸡杂切得很粗糙，能够让每一口都吃得很满足，但都入味的程度。
    转身去厨房的锅里端出还温热的扣肉，这才心满意足的坐下吃饭。
    “臭小子，故意不说扣肉是吧！”说完就将一筷子小拇指厚的透亮的扣肉和着稀饭吞入口中。
    肥肉部分入口即化，油酥过的表皮带着焦香和酱香，随着那股韧性在口腔里回荡。瘦肉部分随着咀嚼化成肉丝，缝隙里吸满了咸菜汁。
    肥而不腻，咸鲜醇香，一点麻，一点辣将那一点点油腻炸开，最后被清淡的稀饭送走。
    平时饭量并不大的牟杰老妈，在这扣肉和鸡杂面前都干了三碗稀饭。期间还给自己儿子夹了一筷子，对方明显吃饱了也馋那一口扣肉。
    “学学人家玄儿，过了饭点就不再吃了。你一天到晚净吃，要不叫你净坛使者？”拿着碗去厨房清洗，嘴里碎碎念着。
    牟杰丝毫不在意自己老妈的取笑，自己在家里没有正经饭菜可以吃可不就只能多吃点零食。在李玄臻家能多吃点就多吃点，不亏。
    “你爸那边咋说，改到明天？今晚就吃你李叔这边？”语气里带着怂恿，似乎也想在这边吃饭。
    牟杰点头，尽管他爸那边没有回应。但是如今自己老妈都站自己这边，自己老爸也反对不了什么了。
    “你说的那个师傅还真是有一套，之前在他那定的衣服，别说穿着是挺舒服的。他那的材料也挺少见的。”想着自己那件蓝白色的旗袍，明天穿出去，一定会让自己家那木头震惊的。
    “巴师傅跟老爸认识，你定做衣服的事情我爸已经知道了。到时候他最多就是假装震惊一下。”牟杰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一句话得罪了两个人，李玄臻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好朋友。
    希望明天过后他能够有家可归。
    纪年再次见到阵灵的时候，对方已经变了模样。原本白色的人影如今多了一些细节，看上去更像人了一些。
    多了衣袍，衣袍也是白色的，只是其上有着暗金色的花纹点缀。那些花纹看着有些像那时空漩涡。
    阵灵此时看着就像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童，留着齐耳短发。其中一束头发还被一个金色的圆环束缚着，落在耳边。显得十分干净整洁。
    “先生。”阵灵的双眼也有了些许变化，金色的眸子本应该如同阳光一般灿烂，此时却十分冰冷。
    “嗯，继续监视。”纪年不需要问询，便已经知道阵灵的经历。只可惜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搞清楚那个灰袍人的根脚。
    阵灵也似乎没有惊讶纪年的反应。
    毕竟当初自己的诞生出乎了纪年意料都没有让对方动容，自己的这些变化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当年一场无法探查的光阴动乱之时。
    巷子的阵法只是镇压在一处光阴动荡的地方，当时还没有这个漩涡。原本应该按照计划选择李玄臻的那枚碎片突然不知所踪，却是另外一枚碎片选择了李玄臻。
    两枚碎片的错位让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其中一个就是光阴长河改道，可原本的河道依旧完好被保存了下来。
    李玄臻体内的碎片变成了原本应该出现在几年之后，与另外一人绑定的碎片。
    溟从混乱光阴深处走出，其通道正是那个莫名出现的漩涡。其被阵法影响或者说受阵法庇护只能在巷子里活动，当然也可以借助这处漩涡去往混乱光阴之中。
    当时还有一个变化，只是阵灵自己并不清楚。那是灰袍人已经出现，只是他没有像溟一般出现在外界，而是选择了蛰伏。
    但是他也没有闲着，将阵眼处的十世镜碎片激活，借由十世镜那超脱光阴的力量，借助原本河道中的时光之力，让其诞生了灵智。
    化作阵灵，这让当时的纪年手忙脚乱了一阵，毕竟一下子出现了三个明面上的变数。
    以至于让他忽略了躲藏在暗中的灰袍人，才让对方钻了空子，也是因为灰袍人缔造了阵灵，让其能够对巷子的情况有所了解。
    此时清楚了自身来历的阵灵，在实力上也有所增长。凭借十世镜的碎片，掌握了更多的力量。
    而她最后选择帮助纪年。因为她看到了灰袍人看到的未来......